第35章:巫煞
幻天璣聽著頌崖話語中無比的醋意,心中不由得嘀咕著頌崖熱衷名利,轉目看向站在木腐崑旁邊的青年,心頭微微一跳,只見那青年身穿青色麻衣,個子十分的高大,和自己在水族步止山結識的皇天林差不多高,雙目深邃,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危險強大的氣息,呼吸吐納之間停頓非常長,知道這個青年便是呼呼兒,與身邊的頌崖一對比,幻天璣的心中暗贊一聲,知道十個頌崖恐怕也比不上這青年。
沒多久,祭台上走上去一個星夜族老者,白眉白髮,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拄著一根桃木拐杖,身子淡薄,彷彿一陣風都能將他吹飛了,幻天璣詫異,低聲問頌崖:「這位老爺爺是誰?」
頌崖雖然高傲自大,可的對這個老人卻不敢有絲毫不敬,低聲道:「這是我們族內年紀最長的長者巫煞,據說已經有三百六十五歲了,在族內的威望非常高」
幻天璣一驚,他知道普通人的壽命能活到百歲已經不易,修鍊幻法的高手能活兩百歲,幻法深厚達到仙級的可活到三百歲,沒想到這個老爺爺竟然有三百六十多歲,心中詫異,低聲道:「這巫煞前輩的幻法一定非常深厚吧,就算中原五族的帝君恐怕也沒能活的這個歲數」
出奇的是頌崖並沒有認同幻天璣的話,而微微的搖頭道:「說來也怪,巫煞前輩根本就不會幻法,恩,應該是從未有人見他施展過,大家都在傳說巫煞前輩已經超越了凡人之軀,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想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
幻天璣自然不相信這些謠傳,自古凡人無人能逃脫死亡二字,凡人的死亡下了地府輪迴,幻法高手的死亡叫做羽化,靈魂上了天界,至於有沒有地府與天界誰也不知道,反正誰也沒見過,就像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看似真實卻是皆為虛幻。正在幻天璣思索之時,祭台上的巫煞說話了,他沙啞是聲音讓幻天璣感覺就像朽木碎裂一樣,滄桑無比。
巫煞緩緩的道:「我親愛的孩子帶回了森林中最邪惡的凶獸,點化凶獸造福族人,記得我小時候在這裡也見到過前任星帝陛下收服此獸,我宣布,這頭木腐崑獸為我們星夜族聖獸,封印在我們的第一勇士呼呼兒的星光流刃中。星空之神會保佑我們星夜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
廣場上近萬人高聲歡呼著著呼呼兒的名字,台上的呼呼兒張開雙臂接受這隻屬於他的榮耀,意氣奮發,好一個年輕俊傑。
幻天璣也跟著喊了兩聲,看到頌崖一臉的陰沉便住了口,就在這時,神女閃鈴不知道從何處鑽了出來,格格笑道:「我說頌大公子,當日你帶著幾百人浩浩蕩蕩的去狩獵,揚言一定要斬殺一些大凶之獸,還說星夜族第一勇士非你莫屬,現在怎麼邋遢著臉了?」
頌崖咬牙切齒,強忍著閃鈴**裸的挑釁,緩緩的道:「我只是時運不濟,要是讓我遇到這頭木腐崑也能將其收服」
閃鈴呵呵一笑,道:「得了吧,從小到大你哪一點比的上我大哥,就憑你這草包也想做大荒第一勇士?」
面對閃鈴的冷嘲熱諷,頌崖忍無可忍了,知道現在不是生事的時候,等自己當上星帝慢慢玩死這兄妹二人,拍一下龍獅獸,轉頭離開,連招呼也沒有打。
幻天璣也想離開的,卻被閃鈴擋住,道:「天璣少俠別急著走啊,我大哥很想認識你啊」
幻天璣轉頭看向祭台,只見呼呼兒對他微微一笑,心中發苦,又轉頭看向玉蠻流,玉蠻流瞪著眼睛道:「看我幹什麼,人家又沒請我」
閃鈴笑道:「玉蠻妹妹乃是赤雲仙子高徒,聲明遠播大荒,豈有不請之理」
玉蠻流當即笑道:「好呀,正好結識一些星夜族第一勇士與未來的聖女」
廣場的人潮漸漸的散去,呼呼兒騎著木腐崑獸來到了幻天璣的面前,抱拳道:「聽舍妹說有雷族與火族貴客到訪,便想結識一番,冒昧之處還請海涵」
幻天璣對他很有好感,只是不想攪進星夜族的是非之中,現在呼呼兒以禮相待自己也不能墮了面子,急忙道:「無妨,反正我也沒事」
呼呼兒大笑一聲,道:「那就到我師傅哪裡去吧,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有貴客來訪一定很高興」
幻天璣一怔,道:「你師傅?不會也是夜剎前輩吧?」
懷中的玉蠻流格格大笑,連閃鈴也不禁婉兒,幻天璣知道自己又出醜了,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裡說的不對,他雖然流浪大荒十餘年,卻不知各族聖女只收女弟子,叫做神女,作為未來聖女的接班人,閃鈴就是星夜族的一位神女。
玉蠻流格格笑道:「獃子,平時讓你多走動長點見識你偏不,聖女怎麼可能收男弟子呢?」
幻天璣恍然,撓撓頭很是尷尬。心中發誓一定要博覽群書,絕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呼呼兒雖然心中奇怪堂堂「雷族少帝」為什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卻沒有放在心中,因為已經從閃鈴那裡得到消息,幻天璣的身份乃是夜剎聖女親口證實的,聖女說的話絕不會錯,看到幻天璣尷尬的樣子,便解圍道:「其實我師傅你們二人是見過的,其實我也不瞞了,正是師傅他老人要見你們」
幻天璣驚奇,詢問是誰。呼呼兒卻是神秘一笑,說到了就知道了。
幻天璣滿腦子的疑惑,看到呼呼兒的微笑也不便想問,只能跟著他。路程並不遠,穿越兩條街道就在到了,在中央廣場的東面,這裡的房子都很低矮,看來是窮人的聚集地。
當今大荒貧富差距很大,在森嚴的等級制度下人是不平等。男子為尊早就成為大荒九州的主流。一個男子可以娶幾個妻,他可以把自己的妻子當成禮物送給別人,女人幾乎沒有多少地位,只是男人享樂與發泄獸慾的工具,這是男女之間的差別。
由於貿易的產生,便產生了貧窮與富裕,在星夜族還不明顯,因為他們幾乎都是自足自給,或者以物易物。在中原五族已經出現流通貨幣黃金。長老貴族擁有很多金錢,而普通族人卻是一貧如洗,不時的天災**讓他們很多人連吃飯穿衣都是問題。隨著星夜族長期學習中原文化,這裡也產生有了一些貧富。
幻天璣走進的這條街叫做貧民窯,生活的都是一些沒有出息的人,他們進山打不到獵物,或者因為生性懦弱不敢與野獸對抗,所以他們一貧如洗,住著星空城內最簡陋的房子,每日吃不飽穿不暖。幻天璣看著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人不時的從身邊走過,心中感慨萬分。
他們在一處幽靜的獨立小院停了下來,已經到了街道的盡頭,周圍並沒有房屋,呼呼兒與閃鈴跳下木腐崑獸,推開門叫道:「師父,我回來了」
幻天璣與玉蠻流也跳下獨角獸,未到門前就聽到院子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貴客降臨,老朽腿腳不便,不能出門相迎,勿怪」
幻天璣心中一驚,對玉蠻流對望一眼,都看清楚了彼此眼中驚訝的神色,這聲音他們很熟悉,因為就是先前在祭台上宣布木腐崑為星夜族守護聖獸的那個老者:巫煞!
幻天璣知道遇到了高人,急忙拉著玉蠻流走了進去。院子不大,是用一種極為堅實的黑色石頭建造而成的,仿照中原的房子,屋頂三角帶尖,共有三間房屋。在院子中又一張石桌,並不大,乃是一整塊石頭研磨而成的,東南西北各有一個石凳子。巫煞便是坐在北面的石凳上背對著他們的。
呼呼兒一進院子就對巫煞恭恭敬敬的說:「師傅神算,我按照師傅給我指引真的找到了這頭木腐崑獸,多謝師傅」
巫煞並沒有回頭,只是緩緩的道:「這不算什麼的,既然你能收服這妖孽說明你們有緣」
呼呼兒笑了下,道:「師傅,我來給你引見兩個貴客」
幻天璣拉著玉蠻走了過來,剛要拜見這位三百六十多歲的老前輩,卻聽巫煞緩緩的道:「帝君隕落葬異族,萬里而來險難阻,磅礴真氣與身助,原為聖器三目珠。二位少俠請坐」
幻天璣臉色大變,身子忍不住震了一下,就連平時足智多謀的玉蠻流臉色也是刷了一下白了,不過玉蠻流雖驚不亂,輕輕的說了四個字:「夜剎前輩?」
巫煞轉過身,臉上皺眉一道接著一道,擠壓在一起就像千年大樹的樹皮一樣粗糙,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眼睛並沒有隨著年紀的增加而變的痴獃麻木,而是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巫煞搖頭道:「一切都在卦中藏,與聖女何干?」
這一下玉蠻流才知道今日真見到高人,二話不說就拉著幻天璣坐在了兩個石凳上,倒讓呼呼兒兄妹摸不到頭腦,獃獃的站在哪裡。
幻天璣抱拳道:「晚輩幻天璣見過前輩」
「晚輩玉蠻流見過前輩」玉蠻流也跟著說了一遍,巫煞微微一笑,露出幾乎沒有牙齒的嘴巴,微笑道:「不錯不錯,我的徒兒要是有你一半的資質,我也就放心了」
呼呼兒知道自己的師傅那是一個高人,時常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坐在巫煞身邊的石凳上,道:「師傅,你剛才說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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