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番外七

凌宵聽青寒又提起了那一段往事，遂對青寒道：「那一段時間，我確實變化很大，有很多時候，我甚至自問自己，這還是我嗎？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當時無論如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青寒道：「那一段時間，你由以前那個善解人意，知冷知熱的人，變成了一個喜怒無常，時不時發脾氣的人。有一段時日，我甚至都變成了你的出氣筒，那一段時間，在你的面前，我也經常都是噤若寒蟬呢。」

凌宵聽青寒對當年的事情舊事重提，心中對青寒也是充滿了愧疚，遂對青寒道：「青寒，你不要再說了，對於當初我把你當出氣筒一事，現在我向你鄭重地道歉。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人只有可能把他比較親近的人當出氣筒，不可能隨便逮一個人撒氣，其實，那就證明，當時你在我的心裡已經不是一般人了。」

青寒道：「你起起來沒？有一次，你狠狠地將一個茶杯摔了出去，當時我正好剛進你的書房，險些被空中飛來的杯子砸到呢。」

凌宵道：「不要再揭人的短和傷疤了，好不好？」

青寒道：「和你開個玩笑，那時候，對於你的壞脾氣，我一律照單全收，從來沒有介意過。不過我介意的是，我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一定的位置，哪怕僅僅是喜歡也好，至於愛嗎，有了喜歡，以後慢慢培養也不遲。」

凌宵道：「其實，在你為我而捨棄生命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你了，只是不自知而已。當你真正離開了我，而且是以那種慘烈的方式離我而去的，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愛上你了，而且愛得很深。」

青寒道：「那時候，我根本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活下來，雖然當時只能一以只兔子的形式活下來，但畢竟我還是活下來了。我變成兔子之後，其實一直沒有離開我們共同生活的那片區域，我會時不時地躲在遠處看看你的動向，當我看到你因為我而一瞬間就白了滿頭青絲的那一幕之時，我的心雖然很痛，但也隱隱有一絲欣慰，就覺得你還是在意我的。」

凌宵道：「那時候，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你以命換我命，只是，當時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背著我悄悄地去做的。」

青寒道：「一切苦難都過去了，我們終於迎來了今天的相聚。凡人那句話說得好，不吃苦中苦，哪得甜上甜呢？」

凌宵道：「我也想起一句話，好像是在哪本話本中看到的，『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確實是很有道理。」

青寒忽然想起了某個話本中的橋段，於是對凌宵道：「既然你也是愛我的，你要怎樣表達對我的愛意呢？」

凌宵沒想到青寒會突然對他提出這個問題，遂對青寒道：「這個嘛，需要我用一生一世來回答你。」

青寒道：「一生一世太長久，現在呢？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凌宵道：「一生一世細水長流，方顯真愛。」

如今的青寒，不僅逆生長了，就連性格也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原來看上去那般深沉內斂，心思縝密，謹言慎行的青寒，重生歸來之後，青寒與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她不再像從前般謹小慎微了，也不像從前那般沉穩。如今聽青寒這語氣，她這是在索愛嗎？

只是，要他面對這張看上去完全陌生的臉，尚需一段時間和過程去適應和慢慢接受，她倒是對自己不見外，現在對她做一些親熱的舉動，似乎有點勉強。

感受到了凌宵的猶豫和內心的鬥爭，青寒笑道：「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緊張的。」

凌宵也笑道：「我能不緊張嗎？你說你變成了現在這個形象和年紀，我得適應一段時間，不是嗎？」

青寒道：「你若是覺得比較難適應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如你以法術把我變回原來青寒的樣貌吧！其實，在此前我也曾想到過這個問題，只是以我現在的修為，我已經沒有能力幻出另一張臉了。」

凌宵道：「這就大可不必了，我看重的是青寒的心，而不是她的臉，若真正論起容顏來，其實，原來的你，反而不如現在的你貌美如花呢。別說你變成小女孩了，你就是變成老婆婆又如何？」

青寒道：「變成老婆婆哪成啊？即使你不嫌棄我，我自己也會嫌棄自己，以一個老婆婆之身，配你這樣風華正茂正當年的人，我實在是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