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狀況百出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林氏集團的會議室，一場董事會也可以說是針對沈清雅的清算大會正在緊鑼密鼓地召開。
身為逼宮頭子的沈川覬覦沈清雅總經理的位置已經很長時間了，進入公司高層的兩年以來，他總是暗中積累人脈。在今天，他終於要爆發自己的野心。
「一個女流之輩，憑什麼坐到那種位置上去。」
終於輪到沈川講話，他輕蔑的眼神昭示著自己的司馬昭之心。
他目光所指的，則是這荒唐的董事會之所以召開的原因，也就是沈清雅。面對沈川的質疑，她絲毫沒有感到畏懼：
「什麼女流不女流的，女人就不能坐進公司的高層了？這種話從你這種人嘴裡說出來，我真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呢。」
「你竟然，」聽到沈清雅的諷刺，沈川氣得發抖，他有節奏地拍著桌子低吼，「我記得昨天你向我們答應過，如果沒有拿到許家的合同，你就自己滾蛋！現在到驗貨的時候了，合同呢？」
沈川自然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他是事先做過調查的，他已經得到情報這沈清雅從來沒有去過許家，秦浩雖然去了許家，但是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到現在還是沒有回來。
「合同呢？沈清雅，你不會把大家都當傻子玩吧？」沈川抓到了沈清雅的弱點，他像一直豹子一樣狠狠地抓住「合同」兩個字不放！
就算是沈清雅，也不禁有些面露難色，隨後遲疑地開口：「合約正在努力，再給他一點時間。」
「夠了！」沈川一拍桌子，「不要再玩那種小孩子的把戲了，大家都是大人，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隨著沈川的話音落地，董事會的其他成員也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什麼嘛，昨天說得那麼牛逼，我還以為她真能掀起什麼波浪。」
「以後咱們公司設立個吹牛逼分部吧，偉大的沈清雅同志還可以過去當部長。」
「就是說，還和許家簽合同，這種沒腦子的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沈川正式把彈劾沈清雅的決議送上提案。雖然沒有敲定彈劾的事實，沈川已經暗自疏通了關係，投票什麼的就是走個流程。
「人生有夢，各自精彩！」帶著陰陽怪氣的口吻，沈川甚至開始發發表上任的演講，「感謝我們的沈清雅同志為公司的貢獻，讓我們祝願他咋新的征程上繼續圓滿，發光發熱。」
沈清雅一時語塞，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悲涼。她想要開口反駁，喉嚨卻異常的乾澀。眾人的眼光像釘子一樣，讓自己的臉微微發燙。
要是有人就好了……
要是有誰，能夠出現，就好了……
「砰」得一聲，會議室的門赫然洞開。清晨的陽光照在門口，一個熟悉的青年男子站在那裡。
「秦浩！」沈清雅失聲叫出來。
「呦，」沈川呲牙咧嘴地開口，「這不是秦浩嗎？呵，我要是你就自己藏起來了，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真的沒必要的。」
秦浩絲毫不理會對方陰陽怪氣的語氣，他冷冰冰道：
「你們為難清雅，我當然要來！」
聞言，沈川乾澀地一笑，隨後開始自顧自地鼓掌：
「呵，你算個什麼東西？還在這英雄救美呢，趕緊給我滾蛋，你沒資格進來這間屋子。」
秦浩沒有後退，他從包里拿出已經準備好的條約，赫然拍在桌子上，那正是與許家的合作書。
「什麼？」沈川眼角一跳，驚訝地開口，「騙人的吧，真不是真的吧？」
儘管沈川很想否認這合同的真實性，但是合同最後許家的家徽是不會騙人的。屋子裡所有人的瞳孔逐個放大，同時蒼蠅一樣的聲音遍布：
「不可能，他憑什麼拿到許家的合同？這絕對不可能！」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居然真讓這小子拿到了。」
「這小子是姓秦吧？我還以為他是許家老頭的私生子。」
沉積二十年的許家赫然出山，這對江城業界的影響，幾乎是地震式的。拿到合同的公司，它必定會一飛衝天；拿到合同的個人，必將成為公司不可撼動的存在。
「小兄弟，」沈川立馬換上討好的表情，「以後就跟著我干吧，跟了我以後，我保證讓你三年內能名正言順進這會議室開會！」
當著眾位董事做出的保證，想必沈川也不可能撒謊。偌大的沈氏集團，只有寥寥的人能夠開董事會，這說明沈川開出的條件相當的誘人。
能夠開出這樣的條件，說明沈川本人也相當毒辣。那份代表與許家合作關係的合同，能夠為公司帶來巨大的商業價值。就算公司現在停止一切業務，光是在流量上的收益，就足以支撐公司下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拉攏到秦浩，就等於在股東的院子裡面栽一顆搖錢樹。
然而……
「不行！」秦浩用冰凍一切的語氣拒絕。
隨後，他走到沈清雅身邊，把合約放在她的面前：
「沈總是這次計劃的實行人，沒有沈總，就沒有這份合約的存在。」
秦浩的話可以從另一個維度去解釋：如果沈總不在了，那麼這份合約也將會不復存在！
意識到這一點，已經被沈川疏通的董事們瞬間倒戈：
「哎呀，怎麼會呢？我們自然是支持清雅的。」
「清雅為公司出了這麼多力，讓她主持大局當然沒問題了。」
「誰要是敢動清雅小姐，我就跟誰急！」
這份合約的重要性超乎想象，它對於這些心懷鬼胎的董事來說甚至就等於白花花的銀子。公司是個是非地，更是個名利場，但終歸不會有人和錢過不去。
沈川低著頭，看著自己與沈清雅中間的地面，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清雅姐，如果您能原諒我……」
「不可能，」沈清雅冷冷地打斷了他，「我正式提議，剝奪沈川先生的董事權利，誰贊成，誰反對？」
沈川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乾嘔的感覺呼之欲出。
原本想要彈劾沈清雅的董事會，居然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