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 第021章:叛變
程讓走的讓小茶感覺有些恍惚,直到第二天早上,看見程讓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小茶才敢確定,原來昨夜的一切,是真的發生過。
小茶拆開了那封信,原本皺著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
小茶跟在了任廷攸的身邊,好似婢女一般,幾日來,任廷攸對於小茶,絲毫沒有提起血玉以及那日之事,反而只是讓她去做一些事情,就像所有跟在任廷攸身邊的人那樣。
「搞定了。」小茶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任廷攸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著小茶說道:
「你辛苦了,回去吧。」
小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既然任廷攸這裡無法突破,那麼另一個人,卻是絕妙的開口。
「主子,就讓她這樣留在五皇子府么!」小茶離去后,自有另一個人忿忿的開了口。
「我自有定奪。」任廷攸對著安老說道。
「老夫留在你身邊,是看中你的意氣,如今,竟也沉迷於美色之中!」安老的話,聽上去正直無比,可是真正居心為何,還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孰是孰非你心裡清楚!」礙於安老的身份,任廷攸雖是與他上下屬相稱,可是到底,還是會給他幾分薄面,稱他一聲「安老」,如今這樣,兩人之間的關係頃刻間變得緊張起來。
最終還是任廷攸深呼了口氣,退了一步:
「今日事既已完畢,安老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拂袖而去,安老身邊的兩名侍童身子早已大好,此刻第一次看見他們主人吃癟的模樣,看上去有些面目可憎。
「小茶…」安老從牙齒里咬出這兩個字。
總有一天,他要揭穿小茶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小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是什麼身份,她就是那個混入任廷攸身邊的細作。
另一邊的小茶打了個噴嚏,想起剛剛安老和自己一同站在任廷攸身邊的樣子,不禁就覺得一陣好笑,安老如今從要殺了自己變成不得不跟自己共事,這故事的發展,還真是有意思。
「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善罷甘休。」小茶在腦海中思索著,安老接下來有可能的行動。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安老有可能對自己下手,小茶自然察覺到了安老在任廷攸面前的乖順,那麼看來,在五皇子府內,安老不可能對自己下手,那麼自己出府的時候,安老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程讓給小茶交代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也因此,小茶感覺自己,想要突破安老應當容易的多。
又是一天,小茶這一次難得的被分到了跟安老一起。
能讓安老親自出馬的,自然不是什麼小事,看著越來越近的地方,小茶心裡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到了。」安老回過頭對小茶說道。
「這是..隨府?」小茶沒有想到,會帶自己來到這種地方。
「嗯。」兩人掩藏於黑夜之中,安老看著小茶的眼神似笑非笑。
小茶心中瞭然,怪不得,今日之事,只是讓自己跟著安老,至於要做什麼,自己一無所知,原來,兩人是在這裡挖了個坑等著自己。
一方面看自己對於隨府到底是什麼態度,另一方面,值得安老到隨府來的,也應當是隨夫人身上的另外一個碧玉。
「走吧。」小茶神色自若,率先翻牆入內。
安老緊隨其後,小茶知道安老的意思,眼下自己別無選擇,就這麼帶著安老來到了隨夫人的院子之中。
此刻尚非半夜,只怕隨將軍不日也要回京,隨夫人忙碌萬分,房內仍舊燈火通明。
安老試探著走到了隨夫人的門外,和小茶一起隱匿身形,在小茶看來,此刻去尋找碧玉,實在不甚明智,想要暗示安老撤退,而安老,卻一腳踢開了隨夫人的房門。
隨夫人喜靜,此刻身邊只有一個丫鬟陪著,正是麗麗。
小茶下意識的確定,自己臉上的面紗仍在。
麗麗看到有外人闖入,想要驚呼卻被安老給封住了雅穴,發不出聲音來,而她的目光看著安老身旁的小茶,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隨夫人很是淡定的放下了手上的賬本,對著安老說道:
「大名鼎鼎的安老來訪,我僅是一屆婦人,何須如此大東干戈。」
「隨夫人的大名誰不知道,老夫可不敢小覷。」安老順了順自己的鬍子,對著隨夫人說道。
「安老前來,可是為了此物。」隨夫人翻手,拿出那枚碧玉。
「既是,也不是。」安老揚起了手中的劍:
「老夫今日是來要你的命。」
隨夫人怎麼說也算是習武世家出身,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瞬時間拍起桌子,朝後而去。
安老的劍,和另外一把劍碰上。
「安老來隨府,也該只會我一聲。」隨月生從鼻孔出氣,對著安老這樣說道。
「哈哈哈,堂堂隨府,竟然做了八皇子的走狗!」安老仰天長嘯,轉而抓住了小茶,將她向前退去。
「不如你們先看看,她到底是誰。」
「十六路月的人,竟然還能給五皇子辦事。」隨月生此刻看著小茶的眼睛,充滿了蔑視,而身後的隨夫人,卻露出了一點不一樣的精光。
「廢話少說。」小茶也提起了劍,擺著陣式。
正當幾人說話之際,又一黑衣男子前來,翻窗而入。
「這麼熱鬧。」男子好似沒有想到似的,輕浮的沖著一旁僵著身子動彈不得的麗麗吹了個口哨。
登徒子的行為,又是在隨月生的面前,讓麗麗不禁感到有些羞躁。
「你是誰。」安老率先問道。
「老東西,你又是誰。」男子的語氣和剛剛的行為如出一轍,囂張跋扈。
「你,你不知道我是誰?」安老指著自己的鼻子,他在江湖這麼多年,這張臉也是幾乎人人都見過的,他更是自負,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怎會有人不認得他。
「我還真不知道呢,又老又皺皮的。」男子故作嫌棄的看著安老。
「離遠點離遠點,老不可怕,老了像你這麼丑才真的可怕。」
男子說完還捏了捏鼻子,十分嫌棄。
安老此刻已經接近暴走邊緣,而小茶卻忍不住偷笑,鋮吉這懟人的本事,還真的見長。
好在自己剛剛入隨府的時候,趁安老不注意,留了記號,而以鋮吉的本事,很輕而易舉的便找到了這裡。
鋮吉是這千陽城的新面孔,又有著浮羅城掩護,自然了,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面孔,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先來。」安老的手朝著鋮吉抓去。
小茶心想,安老此刻真的提了鐵板。
鋮吉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卻是以速度見長,小茶和安老交手的幾次,已經大概摸透了安老練得是硬功,在於威壓旁人,可是若真的論起速度,安老只怕不如鋮吉。
果不其然,隨夫人的房間內雖然不大,可是旁人就這樣看著安老怎麼追鋮吉也趕不上,甚至被鋮吉耍的團團轉,有些氣喘吁吁。
「哎呀,是不是腎虧了?」鋮吉有心耍他,每每都是讓安老感覺自己即將追上了他,卻又只能撲了個空。
「今日我是為了隨夫人而來,不知你所為何事。」安老乾脆和鋮吉攤開了說話,希望鋮吉能夠少管閑事。
「好巧,你為了殺了隨夫人而來,我是為了殺你而來。」
「猖狂!」安老斥到。
「看來安老今日,怕是要失望了。」隨月生淡淡開口道。
安老看了小茶一眼,眼神里滿是凌厲。
「上。」小茶說道。
兩人一個對上了鋮吉,一個對上了隨月生。
小茶跟隨月生,自然不會真刀實槍,而安老對著鋮吉,可謂是憤怒至極。
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做出的事情連自己都不知道。
安老被沖昏了頭腦,鋮吉越發的耍他,他下手便是越重,鋮吉到底只能依靠逃跑來避免自己不受傷害,而一旁的小茶跟隨月生,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在安老手下。
小茶和隨月生打著打著,總是在安老的面前晃悠,屢屢阻攔了安老對鋮吉的攻擊。
「小茶,你也是叛徒!」安老憤怒道。
「我?」小茶用手指著自己:
「你說我?我怎麼會是。」
小茶的死不承認,讓安老的內心難以原諒,而隨月生就是趁著安老晃神的這一瞬間,狠狠地刺了他一劍,安老腹部中劍,血流不止,小茶將他帶離了隨府,兩人一齊消失在夜色中。
「快,大夫。」任廷攸看見小茶渾身是血,肩上還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安老,連忙喊道。
「先,先救安老。」小茶將安老放在榻上的一瞬間,自己也好似有些脫力的腳軟一下,被任廷攸及時扶住。
任廷攸注意到了小茶身上有著不少小傷口,對著小茶問道:
「怎麼回事。」
「安老叛變。」小茶只說了這四個字,便暈死了過去。
眼看著兩人的鮮血染紅了一室,任廷攸如今能做的,便是救治兩人,順便,派其他人前去查探,今夜的真相究竟如何。
安老叛變這四個人在任廷攸的頭上,陰影始終揮之不去,他不信,真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