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們下作
「真有這事？」
蘇挽夏聽著小影的複述，忙坐起身關切詢問，「王爺真在王府門口讓劉氏走了？」
小影點頭，幾分得意之色盡顯。
「那是！奴婢跟在王爺身邊這麼久了，就沒見過王爺當眾生這麼大的火氣，還這麼給人沒臉，真真是頭一回，果真王妃在王爺心裡是不一般的！」
「哦？是嗎？」
蘇挽夏反問，心裡卻是意興闌珊，情緒不太高漲。
察言觀色，小影不敢言語，果真蘇挽夏也只愣愣發獃，良久過後才猛然驚醒問道：「太後娘娘病魔纏身多少日子了？」
「呃，這個……」
小影躊躇，欲言又止，蘇挽夏當即厲了臉色，「你若是不願說，本王妃去問王爺，也是一樣的！」
王妃自從來了這府上，還從未在下人面前端過身份，這下是真惱了，小影當下一個激靈。
「…是年前的時候。」
聲音壓的很低，好似怕犯了什麼忌諱一般。
蘇挽夏微愣，思索片刻，在瞥見小影瑟縮了下后，揉了揉太陽穴，閉眼吩咐道：「今日之事，我不在外提起，你便是沒說過，不必憂心什麼。」
「多謝王妃！」小影連忙福身。
這樣急切，蘇挽夏只覺得腦殼越發疼起來，電視劇果然誠不欺她，什麼皇室，豪門，就是恩怨多，是非多。
「我是不愛管閑事的人，但此事事關於我，小影……」
意味深長的話語一落，蘇挽夏睜眼，清楚看見小影身形微顫，當下心情更糟。
這丫頭武功不錯，御下手段也不錯，在洛湛年那裡，應該也是頗有臉面的主兒，平日里行事要多跋扈有多跋扈，態度要多囂張有多囂張，今天屢屢被她嚇成這幅模樣，可見這回她攤上的事有多難纏。
「你知道的不少吧？」
雖是疑問，但蘇挽夏語氣已是篤定了的。
小影跪下，以頭磕地，少見的卑微姿態，顫著聲道：「並非是奴婢不忠心，只是這事牽扯甚大，奴婢要是今日透露了，過了您這關，明個兒王爺也絕饒不了奴婢，但您盡且放心，那事是決計擾不著您的！」
「王爺迎娶我，與太后的病，有干係的吧？」
蘇挽夏眸光幽深，明明只是心裡一分猜測，硬是憑著自己曾經看過的宮斗劇，拿出了十分的威懾力。
「有……」小影吶吶，隨即又趕忙補道：「王爺那是為了護著您，您盡且安心！」
「你既如此說，那我便不追究了。」
小影鬆一口氣，蘇挽夏話鋒一轉，「但你得先替我去辦件事情。」
「您，您先說。」
再次提心弔膽的小影嘟囔。
蘇挽夏輕笑，「你去替我盯著尚書府，我擔心劉姨娘在在王府這裡吃了虧，回府後對子翥不利。」
聽完，小影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心裡大石，應聲后，便忙不迭的出去了，生怕自家王妃在揪著她不放，但王爺那關……
「剛剛你和夫人再說什麼？」
猛的出現一道聲音，小影腳下就是一個踉蹌，眼見著就要摔個狗吃屎的慘狀，一股力道自她腰間出現，助她穩住身形。
小影站穩，咬牙切齒道：「你是要死嗎？阿江！」
阿江翻白眼，「好歹我也救了你一下，你就這樣跟我說話的？瞧瞧王妃！虧你還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
「那你怎麼不說，是你害我差點摔倒的？」
這人居然還敢狡辯，小影氣急反問。
眼見著小影沒被他忽悠成功，阿江輕咳一聲，岔開話題，「剛剛你跟王妃說的什麼？還跪上了？出來還魂不守舍的，這又是要去哪兒？」
「你管我！」
正憂心被王爺知道，阿江就跑來質疑她，小影被他抓了個正著，心虛的當即炸開。
「得得得，不問不問，話說回來，你不守在王妃身邊，這是要去哪兒？」
這就沒什麼不能說的，小影坦然道：「去尚書府，王妃擔心子翥少爺。」
「哦？這麼巧？王爺也擔心子翥少爺。」阿江笑嘻嘻道。
就這樣，兩人結伴同往尚書府去，輕而易舉避開尚書府護院，路過尚書府書房時，尖銳的哭聲讓兩人停了腳步，在棵繁盛大樹上落腳。
「老爺，老爺！妾身錯了！妾身知錯了！求老爺高抬貴手，妾身再也不敢了！」女子凄厲聲不絕於耳。
小影遠遠看著，大太陽下還打了寒顫，「這蘇尚書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阿江沉默，一雙眼緊緊盯著書房內的情形。
「果然阿娘說的對，這世上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憤憤丟下這話，小影想想又補道：「王爺除外！」
「見識少……」阿江不屑。
「我見識少？」小影怒起，阿江一把捂住她嘴，「噓，小點聲，來人了。」
「爹，娘親也是焦急，這才沒了分寸，您就饒了娘親這一回吧！娘親她也知道錯了。」來人正是蘇如英。
蘇尚書冷眼看她，「你來做什麼？給你娘親求情？難道不知道，誰給你娘親求情，就跟她一併受罰？」
蘇如英瑟縮下，方才顫著唇道：「爹，女兒……女兒，女兒是遇上月姨娘，與她一齊前來給爹爹您請安的。」
話音落下，蘇如英身後一嫵媚女子走上前去，嬌媚開口，「老爺還說要陪妾身看花，時候到了，人卻沒了影子，莫不是忘了妾身了？」
衣著暴露，妝容妖艷。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影嘟囔，阿江目露無奈，「姑奶奶你可小聲著點！就要被人發現了！」
「還在看什麼？不來扶你娘一把？」
蘇尚書被月姨娘拉走，劉姨娘自個兒半爬起身來，抬眼望見不知在四處張望什麼的蘇如英沒好氣喝道。
蘇如英轉回眸光，暗道方才是自己聽錯，聽了劉姨娘的話只冷笑鄙夷，「也不知娘親你圖個什麼勁，上趕著自討沒臉，自甘墮落，還惹得爹爹不悅，那幫子下作的人值么？」
「你說什麼？」
劉姨娘怒，靠著丫鬟的攙扶走到蘇如英身前，死死盯著她問。
蘇如英被看的害怕，嘴上卻還嘴硬道：「我說他們下作！」
「啪！」
劉姨娘氣的臉頰通紅，「自此往後，便當我沒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