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悲的存在
「嘩啦啦！」
紅木桌上東西一掃而盡。
寬厚手掌拖住女人的腰肢將她壓了下來。
譚秋雨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後腦勺的疼痛接踵而至，她嘴裡連連倒抽冷氣。
「別，沒關門。」
她低喘著抓住了男人的手，眼眸帶著水光哀切的看著他，巴掌大的小臉兒酡紅一片。
「會被別人看到的。」
男人動作頓住，從她脖頸間抬頭。
栗色蓬鬆的頭髮，下一張英俊立體的面孔。狹長銳利的眼眸古井一般幽深，挺直的鼻樑下一張淺薄的嘴唇。
他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抓住譚秋雨的手，狠狠摁在桌子上：「怎麼，你還知道要臉嗎，我以為你已經沒有了。」
腦袋像被重鎚了一記，渾身的血液瞬間倒流回腦袋。
譚秋雨渾身冰冷，指尖顫抖。
這是她的丈夫，也是她深愛的男人，結婚一年她甚至想把心掏出來捧給他。
但是他不屑要，甚至厭惡。
她用十幾年的時間一步步爬到了他的身邊，嫁給他的前夜她哭了一晚上，可新婚當天迎接她的是他狂風暴雨的厭惡。
全身心給了他，他踐踏了一年。
「我們今天是來做客的，景行，我求你了，不要在這裡。」
忍著疼的讓她手腳冰涼的心，她努力向他綻放一抹燦爛的笑，眼眸里的哀切楚楚動人。
柯景行瞳孔晃動了一下，隨後放開了手。
就在譚秋雨以為自己的示弱奏效了后，卻看到他殘忍的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桌子上的她。
「在這裡，或者永遠不碰你，譚秋雨你自己選擇。」
他聲音冰冷，不是開玩笑的。
拿準了她會做出什麼選擇，卻還是要羞辱她。
可她明明知道他是要羞辱自己，卻沒辦法做出別的選擇。
咬住唇瓣掙扎著起身，譚秋雨把腦袋深深的垂了下去，不敢去看他臉上的鄙視和嘲弄。
不管怎樣，她不會放棄接觸他的機會，不會放棄他有任何一絲喜歡上她的機會。
所以她別無選擇。
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他的頸項，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覆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湊到他唇畔。
蜻蜓點水的吻落上去的瞬間，柯景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狠狠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之後，像扔垃圾一樣把她甩開。
「你果然是個低賤的女人，不管再怎麼踐踏你，都會爬起來，就這麼饑渴嗎？」
柯景行居高臨下看著譚秋雨，眼底冰冷的拿出娟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后毫不客氣的扔到了地上。
這一舉動像一巴掌甩到了譚秋雨的臉上。
她渾身血液都停止了，心痛的臉色蒼白。
就在這個時候，客房的門忽的被人推開，傭人看到兩人的姿勢楞了一下。
隨即頷首：「柯先生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但是現在可能需要你下去一趟。」
柯景行淡淡瞥過去一眼：「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以為是的浪費我的時間。」
傭人面不改色，繼續說道：「是譚元元小姐她……」
話還沒說完，只是一個名字就讓柯景行變了臉色，抬腳一陣風似的掠了出去。
一眼也沒有看還半躺在桌子上的譚秋雨，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有交代。
譚秋雨十分狼狽的坐起來，她衣衫半褪，身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迹。
她就像是個被玩弄過的破布娃娃，而僅僅只是一個名字就讓他馬不停蹄離開的。
卻是她的妹妹，也是柯景行的青梅竹馬。
傭人眼底帶著憐憫看著譚秋雨，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放眼整個H市，誰不知道柯景行對他的太太厭惡至極？
又有誰不知道，柯景行心裡呃呃那個人是他的小姨子。
怔怔看著被帶上的房門，譚秋雨再也剋制不住，把臉埋進了手心。
她可以忍受他的無視、厭惡，但她從來不敢想他的心裡住著另外一個人。
不喜歡她，她可以努力做他喜歡的樣子，一步步爬上能夠匹配他的位置。
可他喜歡別人，她又能怎麼辦？
許久后，調整好情緒的譚秋雨重新回到了一樓宴客廳，下樓梯時遙遙就看到了眾人目光聚焦處的柯景行。
他永遠都是這樣灼目。
似乎覺察到她的視線，柯景行遙遙看過來，唇角帶起一抹淡笑沖她招了招手。
譚秋雨有些受寵若驚。
是在叫她嗎？
眼見他眼底帶上了一絲不耐，譚秋雨不及多想他為什麼忽然轉變了態度。
提起裙擺像一隻等待歸巢的小鳥一樣，心裡帶著一絲絲的歡喜雀躍向柯景行奔了過去。
她沒看到，不遠處一張熟悉的精緻的臉上盈上了惡意的幸災樂禍。
「介紹一下。」柯景行攬住譚秋雨的腰肢，沖著站在他跟前的中年男人說道：「譚秋雨，fly舞團的領舞。」
譚秋雨怔忪的看向柯景行。
他卻附耳湊近，看似柔情卻是冰冷的說道：「拿出你最美的樣子，笑。」
「為什麼？」
譚秋雨已經發覺了不對勁。
柯景行：「我讓你笑。」
看著他眼底的冰冷，譚秋雨手腳發涼。
那個中年男人審視著譚秋雨，「那就請這個譚秋雨小姐來跳一曲吧。」
話音落地，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
在這種場合跳舞，無疑是羞辱，像玩物一樣。
「柯景行還真是護著譚元元啊，明明是要她跳舞，他竟然讓自己太太頂替她？」
「害，柯景行可是把自己這個小姨子捧在手心裡的，可憐了這個柯太太。」
圍觀的人低聲議論。
一字一字，都像是針一樣扎進了譚秋雨的心。
她凄然一笑，眼眸帶著絕望看向柯景行，早已經麻木的心像被緊緊攥住了一樣。
「你有想過，我是你的太太嗎？你這樣對我，我會是什麼感受？」
眾目睽睽之下，他要她代替他心中的女人去受辱。
柯景行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在她絕望的眼眸中毫不留情把她向前推了出去。
譚秋雨腳下不穩狠狠跌到了地上。
她無力的撐著地面回頭。
譚元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柯景行的身旁，眼底是別人看不到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