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玄冰劍
「陳公子,你終於聯繫我了!」玉牌中,傳來穆瑤驚喜的聲音,「我差點以為……差點以為公子遇到了危險。」
她想起那空蕩蕩的長街,就一陣后怕。
那裡絕對發生什麼大事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穆瑤還不知道,也許明天,最晚後天,應該就有消息。
在遊俠會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消息的傳播總是快得很。
陳青河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危險,別胡說。」
「也是,陳公子神通廣大,就算有危險也能逢凶化吉!」穆瑤吐了吐吐了吐舌頭,旋即想起對方根本看不到,臉上一紅,接著道:「陳公子沒有去摘月閣過夜吧?」
「胡鬧,我不是那樣的人!」陳青河義正言辭,「我正在客棧休息呢。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是聽到了什麼傳言?」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哈哈,哈哈!」穆瑤畢竟是姑娘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公子這兩天要小心一些,摘月閣……可能有大事要發生。」
陳青河應了一聲,順勢問道:「如果有什麼事,你及時跟我說。」
雖然他根本不害怕遊俠會的打擊報復,但提前知道對方的動向,總也比抓瞎強。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嗯呢,公子放心,我會的!」穆瑤答應的很爽快。
又寒暄了兩句,陳青河道:「對了,你幫我打聽個人。此人姓劉,好像是監天司的銀牌掌刀使。」
「監天司?掌刀使?!」穆瑤低呼一聲,「陳公子,你可不能玩火啊!」
「我也沒要把她怎樣,你怕什麼。」陳青河笑著說道:「遊俠會整日里熱鬧的很,你只需要幫忙打聽一下便是,對了,這個掌刀使是個女的,看起來年紀很輕,容貌很美。」
穆瑤狐疑問道:「陳公子為什麼偏偏要調查一個美女監察?難道……」
難道是看上人家了?
這句話穆瑤沒有說出來,心裡卻覺得大有可能。
也對。
陳公子是人中之龍,就算真的愛慕監天司的天之嬌女,再正常不過了。
穆瑤忍不住自艾自憐。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自己在遊俠會雖然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但倘若跟監天司的美女監察相比,簡直就是個土包子……
「你想哪去了!」陳青河哭笑不得,正色道:「我和她只是在客棧偶遇,還差點打了一架,想查查她底細罷了。」
「哦,好吧!」穆瑤放下心來,「不用那麼麻煩,我回頭去檔案室查查就是了。」
聽聞此言,陳青河著實吃了一驚,「遊俠會的檔案室?你能去?」
用屁股想也知道,遊俠會檔案室里的資料,絕對比那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可靠準確得多。
穆瑤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道:「當然是偷偷去啊!」
陳青河有些感動,交代她務必注意安全后,又說自己要閉關幾日,要她也多留意一下其他重要信息,便斷了通話。
具體要什麼消息,陳青河沒有明說,只要是發生在城裡的大事,他都需要知道。
這丫頭在遊俠會這種地方工作,天然具有搜集情報的優勢,不用白不用。
仔細想想,陳青河來到鴻雁城沒兩天,已經得罪了城主府、血刀門以及城北徐家、城東王家四個勢力……
陳青河嘆息一聲,暗想自己已經夠低調了,麻煩還總是找上門。
這其中,目前最需要警惕的,就是血刀門。
平白無故失蹤了好幾十個弟子,其中還包括一個副堂主,血刀門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雖然陳青河用自己摸索出來的「混沌之焰」毀屍滅跡,但那街道兩旁可全是門面,目擊者眾。
早晚會查到他頭上。
此時距離事發,不過兩個時辰,事態還沒有開始發酵罷了。
……
穆瑤把傳音玉牌收回懷中,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陳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會去摘月閣那種煙花之地。
我真該死,怎麼能隨意懷疑陳公子的人品呢?
穆瑤自責不已,暗想一定要辦好對方交代的事情。
這樣才顯得我很有用的樣子,陳公子才會更加看重我!
嗯,就是這樣!
穆瑤暗下決心。
遊俠會作為一個遍布整個仙盟的大型勢力,當然並非只為遊俠們提供平台,搜集各種情報,也是其主要業務之一。
各地遊俠分會搜集的情報都會被存放在檔案室,並將重要的情報傳至總部。
穆瑤在鴻雁城遊俠分會裡只是個小透明,自然夠不上查閱檔案室的級別,但由於她辦事機靈,心思又細膩,早在幾個月前,就被會長大人欽點,負責一些勤務上的工作。
其中就包括檔案室的管理和清潔。
這叫近水樓台。
為了陳公子,穆瑤不介意冒險偷偷翻閱那些卷宗。
反正負責日常事務的黃、孫二位長老都對她比較愛護,就算被發現,頂多只是責罵一頓,丟不了工作。
咦,不對。
穆瑤皺起好看的眉頭,轉念又想,萬一陳公子跟那個什麼劉監察不打不相識,打是親罵是愛,化干戈為玉帛……
唉,真令人煩惱。
……
陳青河收起傳音玉牌后,很快就初步制定好了跟血刀門周旋的策略。
當然不是硬剛。
剛飛升就跟仙界的黑道勢力硬碰硬,非智者所為。
他有更妙的辦法。
陳青河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柄劍。
三尺長的佩劍。
幾近透明的劍鋒薄如蟬翼,寒氣逼人。
陳青河借著燈光仔細端詳。
這劍的樣式和當初遇到的徐家女劍士的「寒冰劍」差不多,但細節處又大有不同。
寒冰劍是完全透明的,而這柄,則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七彩的光。
有如鑽石,晃眼得很。
看起來比女劍士的佩劍高出一個級別,實際上也是如此。
這柄劍達到了極品法器的程度。
陳青河覺得,將其稱作「玄冰劍」應該更合適一些。
這是他從徐公子戒指里翻出來的寶貝。
徐公子是廢物一個,直到被強迫脫光光,也沒勇氣拿出這柄劍來搏一搏。
這柄劍他自然是笑納了。
殺人越貨,自古就是最掙錢的生意,沒有之一。
陳青河抖了個劍花,除了略微有些輕以外,倒還算趁手。
他打算用這柄劍和血刀門的追殺者。
道理很簡單。
血刀門的人應該能看得出這柄劍的來歷。
日後,假如跟血刀門的人狹路相逢,他只需要「不小心」放走一兩個活口,根本不需多說半個字,就能嫁禍於城北徐家。
說不定這兩個勢力便會因此交惡,退一步來講,就算沒有成功栽贓嫁禍,至不濟也能迷惑敵人,為自己爭取很多寶貴的時間。
除此之外,陳青河使用此佩劍,還有另一個目的——隱匿靈氣波動。
不論是無形劍氣還是操控飛劍,都有一定的局限性,且必須將真元外放,很難做到真正隱匿。
這無疑大大增加了他暴露自身真元的幾率。
如劉監察那樣的高手,就能很輕易看穿他的底細。
陳青河覺得,血刀門和城北徐家之流的勢力中,未必沒有這種高手。
使用佩劍,就能避免這個問題。
這和拳腳沒有區別,只需在擊中敵人的剎那催動真元即可,就像他剛才跟王恆動手時那樣。
當然,陳青河對此掌握的還不是很熟練,仍會有少許的靈氣波動。
跟丁陽秋比起來,自然是差得遠。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刻意訓練,應該能達到基本可控。
這樣他就時刻保持神秘感。
屆時,在城外無人處做一些殺人奪寶的勾當的時候,也就不必懼怕敵人揭穿他的老底,從而鎖定他的身份了。
與此同時,陳青河還有一些不成熟的小想法,也都可以去嘗試。
單是想想,就十分有趣。
這種感覺,可比跟對方硬碰硬來的爽多了。
陳青河露出了微笑。
與人斗,果然其樂無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