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校園詛咒案 第三回 冷靜的目擊者

見汪倫峰被帶了出去，鬼朔朝王大靈厲聲道：「你在做什麼？他們只是配合調查，不是嫌犯！你這樣會影響案件偵查的！」

王大靈自知做錯了事，也是不敢辯駁，聳拉著腦袋低聲道：「我這不是打算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嚇嚇他嘛！難說還能套出些什麼線索！」

鬼朔無奈地搖了搖頭，應道：「就你這虎背熊腰的樣兒，單看你一眼就夠害怕的了！他們宿舍剛死了人，一個普通學生誰受得了？再被你這麼一喝，萬一嚇出點精神問題，看你怎麼負責？」

王大靈自知理虧，只好嘿嘿一笑道：「那。。。我不嚇、不說話就是！」

說話間，警察又帶進了一人，此人與剛才的汪倫峰不同，只見其眉宇清秀、雙眼有神，樣子顯得淡定得多，一進門他便徑自走向了對面的座椅，用手指了指，詢問道：「我。。。是坐這兒嗎？」

陸翔擺了擺手，示意其坐下。鬼朔見狀頓時來了興緻，開口道：「你們宿舍接連死了兩個人，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害怕啊？」

「怕！怎麼可能不怕？不過目前比害怕更重要的還是儘快破案，找到失蹤的李治，我。。。說得對吧？」對面的年輕人冷靜得有些異常，根本不像是一個當局者！

鬼朔一怔，可還未開口，突聞一旁的王大靈大聲斥道：「快說！你到底知道什麼？我看你的樣子一定知道事情的原委，你最好在我們有結果前儘早交代，到時候也算是個坦白從寬。。。」

王大靈冷不丁的一叫倒是把一旁的鬼朔和陸翔嚇了一跳，鬼朔剛要制止，王大靈卻率先把臉貼到了鬼朔的耳旁，輕聲說道：「這小子絕不正常，一定是他！而且我看他也經嚇。。。」

鬼朔白了王大靈一眼，沒有答話，繼續望向了眼前的年輕人，問道：「你叫洛揚？這個姓名倒也少見！」

洛揚平靜地答道：「是的，我叫洛揚，不過你的姓氏更加少見！」

鬼朔一怔，繼而連忙平靜了下來，疑惑道：「你。。。認識我？」

洛揚輕輕點了點頭，答道：「報紙上見過，去年你協助警方破獲了好幾個案件，我是個偵探小說迷，所以關注了一下！」

鬼朔聽罷，頓時來了興緻，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洛揚想了想，答道：「我也算是一名當事人，不便發表我的個人看法，以免干擾你們辦案的進程，不過我可以把我看見的事情，事無巨細地都說出來，應該不會有什麼遺漏。」

鬼朔把身子往前傾了一些，做出了一幅認真的態勢，洛揚開口道：「昨天下午，展俊，也就是你們看到的在宿舍里的死者，他邀約我們在宿舍里玩通靈遊戲，大概方法你們應該也知道了。起初沒有人願意，可李治這人不受激，展俊沒說幾句他也就答應了，我從來不相信什麼靈異的事情，既然他們要求，我想參與一下也無妨，於是也同意了。汪倫峰平日里很少說話，一般大家答應的事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所以。。。就像你們看見的，一場因此造成的悲劇發生了。。。」

鬼朔低聲道：「請你說說事發時具體的細節。」

洛揚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大概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左右，展俊先下了床，他關了燈，拉起了窗帘，宿舍里異常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按約定分別站到了宿舍的四個角，依次走過去拍下一個人的肩膀。沒走幾圈，突然宿舍正中間亮起了一根蠟燭，一個白色的影子站了起來。。。」

說到這裡王大靈突然冷不丁地用手捏了一把鬼朔，他的手心裡全是冷汗，鬼朔沒有在意，仍是認真地聽著洛揚的敘述，洛揚繼續道：「可沒過幾秒鐘，那白色的影子突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眾人尖叫了一聲，有人開了燈，哪知那白色的影子居然是王雪！我們湊近時才發現，那時她已經七竅流血身亡了。。。」

「鬼！一定是鬼！否則一個密室內怎麼可能王雪突然出現，又瞬間死亡！」王大靈低聲說道。

鬼朔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遊戲開始前，誰站在門旁的位置？」

洛揚閉目想了想，說道：「展俊！」

洛揚的答案似乎與鬼朔料想的一致，他扭頭朝陸翔低聲問道：「兩名死者的死狀一致嗎？」

陸翔連忙點了點頭，應道：「基本一致！這二者間有什麼聯繫嗎？」

鬼朔沒有回答陸翔的話，繼續望向了洛揚問道：「遊戲開始后，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都死人了，還算不尋常嗎？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王大靈插話道。

鬼朔和洛揚都沒有搭理他，洛揚回憶了片刻，應道：「有！當時好像有關門的聲音！」

「你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鬼朔問道。

「因為當時李治大吼了一聲，他以為展俊因為害怕想遛！這也是我為什麼記得站在門旁的就是展俊。」洛揚答道。

鬼朔沉思了片刻，緩緩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這個輪迴儀式你是聽說的，或者說除了展俊之外，還有沒有人跟你提起過？」

「沒有！就是從他這裡第一次聽說！」洛揚斬釘截鐵地答道。

王大靈連忙開口道：「我也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宿舍樓之前真的鬧鬼嗎？」

洛揚抬頭望了一眼王大靈，冷冷答道：「算是。。。有吧！」

「什麼叫作算是有吧？你剛才不還說自己不信這些嗎？鬧沒鬧過你判斷不了？」王大靈焦急道。

洛揚回答道：「之前確實聽人說過在廁所和浴室見到過白衣服的鬼影什麼的，不過我自己沒親眼見過，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這事兒發生在什麼時候？」鬼朔補充問道。

「嗯，大概也就半年前開始的吧，不過我相信這也僅僅是一些無稽之談！」洛揚說道。

鬼朔一擺手，說道：「好了，謝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我要問的問完了，如果再有什麼新的線索，可能還要麻煩你配合。」

洛揚點了點頭，於是起身自己走出了房間。他剛一出門，王大靈當即開口道：「這小子絕不簡單，你看他那樣兒，絕對就是他做的，要不抓起來嚴刑拷問？」

鬼朔笑道：「嚴刑拷問？都什麼年代了，別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我們倒被抓了進去！」

陸翔打斷了二人的談話，連忙插話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鬼朔輕輕搖了搖頭，答道：「暫時沒有！不過還要麻煩陸隊長幫我準備幾樣材料，我們就先回去了。」

陸翔聽話一驚，連忙問道：「你們就要回去了？這案件八字還沒一撇呢，時間緊急，我看是不是再查一查，這不是還有一個失蹤的學生沒找到嗎？」

鬼朔答道：「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陸隊長還是幫我準備一下材料吧，這幾個學生的簡歷，包括高中、初中時期的，越詳細越好，還有。。。宿管梅姨的。」

「梅姨？她的也要嗎？」陸隊長疑惑地問道。

「當然！還有屍檢報告，材料齊了，我們再想後面的事兒怎麼辦。」鬼朔答道。

陸翔聽罷連忙朝一旁的警員吩咐道：「聽見了沒？快去準備，然後儘快給他倆送過去！」

兩個小時后，鬼朔靠在了自己偵探所的椅背上，雙目緊閉，他總是這個習慣，一旦開始思考案情，就悶聲不吭氣，即便是天塌了下來，也泰然處之。這可急壞了一旁的王大靈，他不停地在房間中踱步，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好歹說幾句話啊？十萬塊的獎金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給我句準話，兇手是不是洛揚那小子？我現在就去五花大綁把他給捆來，免得到嘴的鴨子又給飛走了！」

鬼朔沒有接話，還是閉目養神，這下可真把王大靈給急壞了，他正準備上前詢問，可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原本還一團死氣的鬼朔突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率先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陸翔和兩名警員，鬼朔二話不說，當即開口問道：「屍檢報告出來了嗎？是不是氰化鉀中毒？」

陸翔一怔，愣了半天這才開口道：「這氰化鉀中毒。。。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鬼朔沒有答話，繼續問道：「展俊的胃裡有沒有食用明膠的成分？」

陸翔聽他這麼一問，連忙從懷中打開了展俊的屍檢報告，用手指在上面逐行尋找著，「明膠。。。明。。。有，有！有明膠成分。」

鬼朔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們所有人的資料都帶來了嗎？」

陸翔連忙點頭，並將手中一沓厚厚的資料遞了過去，鬼朔接過資料，連忙回到桌前一份份仔細閱讀起來。此時的王大靈突然安靜了，他知道鬼朔的習慣，這個時候就是他離真相最近的時候，他不敢打擾，只能伸手拽著陸翔的胳膊，示意幾人坐到了沙發上靜靜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