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的報復 第二回 神的謀殺

第二天一早兒，陸翔剛剛進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陸翔有些不悅，這一大早的看來就有什麼晦氣事兒。「進來！」陸翔頭也沒回地朝門外應道。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王明，看他的樣子已是慌了神色，顯得異常著急，陸翔扭頭望了一眼，不自然地皺起了眉頭：「啥事兒？一大早的把你急成這個樣子？」

「陸隊長,不…不好了,莫寧又來了…這次…這次死人了!」王明緊張地說道,對於一名剛入職的警員,碰到死人的案件自是會顯得有些慌亂。

果然如陸翔所料，這一大早的急促敲門聲准沒好事兒！「什麼死人了？你別急，把話說清楚！」陸翔故作鎮定地問道。

王明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情緒平復：「陸隊長，昨天來的那個莫寧又來了，這次是因為有人死了！」

「誰死了？什麼時候？」

「昨晚！她的一個朋友，跳樓死的。」

「那怎麼現在才來報案？」

「她是自己跳樓死的，所以先報了派出所，但是…陸隊長,你還是去看看吧,這事兒太邪乎了!」

陸翔嘆了一口粗氣,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低聲道:「帶路！」

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詢問室，可有些令陸翔出乎意料的是詢問室里並非只有莫寧一人，另外還坐著兩名女孩子，看樣子年紀與莫寧相仿，莫寧抬頭見了陸翔，當即起身，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陸隊長，我昨天就來報案了，可你們不重視，現在好了，我朋友跳樓死了，你說咋辦？我一定要去媒體前曝光你們！」

聽到媒體兩個字，陸翔霎時間腦子裡又「嗡」了一下，他連忙上前用手扶住了莫寧，安慰道：「到底什麼情況？別激動，說清楚了我們警方立即開展調查。」

莫寧的情緒依舊不穩，當即把自己的手機往桌上一砸，怒道：「你們自己看？這事兒要是不調查清楚了，我立刻把視頻送到媒體那裡去！」

陸翔側目瞥了一眼另外兩名女孩兒，她二人早已是哭得眼睛紅腫，此刻除了低頭拭淚以外，再無其它動作，陸翔只得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起了裡面正在播放的視頻…幾分鐘后，視頻已經播完，此刻的陸翔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腿不自覺地有些發軟，他當即往一旁挪了一步，坐到了座椅上。

視頻中的地點是在一座住房的樓頂上，一名女孩兒身穿白裙站在天台的邊緣上背身起舞，那舞姿很像是敦煌壁畫里飛天的動作，只是動作顯得有些僵硬，視頻應該是莫寧錄製的，裡面不斷傳來莫寧勸阻的聲音：「韓娜，別跳了，當心啊！」可那女孩兒充耳不聞，我行我素，沒過一會兒她終於停了下來，可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孩兒始終沒有回頭，反倒是往前一步，徑自從天台邊跳了出去，視頻中傳來了莫寧驚恐的尖叫聲，手機也摔在了地板上，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鐘，視頻中開始有其它人的聲音，到這裡手機視頻也終止了，這一幕看得陸翔有些目瞪口呆。

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最後抬頭問道：「你們誰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聽陸翔這麼一問,莫寧顫聲開口了：「是…是神,是神對…我們的懲罰,我們肯定都要死了…」剛說完竟又開始大哭起來,一旁的女孩兒不明就裡,還是連忙抬手安慰,可莫寧仍是啼哭不止,陸翔的目光緊緊盯著莫寧，他希望從她這裡繼續得到答案。

莫寧抹了一把眼淚，跟著坐回了座位，她一臉怒氣道：「昨天，我聽了這名警官的建議，讓自己的朋友來我家聚聚，放鬆心情。」說此話時，她的目光盯向了一旁的王明，王明心裡不禁一顫，不過此刻他也不便接話，莫寧繼續說道：「於是我就定了蛋糕，讓我的三名室友一起來我家，可是…等了許久韓娜都沒到,後來我接到了她的電話,說是她在天台等我,給我準備了禮物,只准我我一個人上去…」

「那後來呢?」陸翔插話道.

「後來我到了天台,她就讓我幫她錄像,她要跳支舞給我看…結果…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兒,當場便被嚇暈了過去,直到後來彭寧、薛梅上了樓頂才叫醒了我…」說到這裡莫寧早已是泣不成聲。

陸翔遞過了一張紙巾，他略作沉思，再次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兩名女孩兒問道：「事情是她說的這樣嗎？」

兩名女孩兒一起點了點頭，沒有異議。陸翔眉頭一皺，問道：「那你們當時是怎麼知道有人墜樓的？」

其中一名叫作彭寧的女孩子緩緩抬起了頭，泣聲答道：「我們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當時…樓下突然變得很吵,我就到陽台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我…居然看到韓娜已經摔倒了樓下…我們當心樓頂的莫寧,所以一起跑上了天台,可莫寧已經被嚇暈到了地上…」彭寧再次泣不成聲。

陸翔再次問道：「這事兒從頭到尾就你們三人在場嗎？」

彭寧點了點頭，輕聲道：「就我們三人。」陸翔剛要開口，莫寧卻有些怒道：「陸隊長，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三人串通說謊不成？」

陸翔擺了擺手，答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目擊者。那個…你們昨晚喝酒了嗎?」

「沒有!我們到了莫寧家前後也就半個小時,一直在等韓娜…」薛梅接話道。

陸翔來回望掃了三人一眼，低聲問道：「要是我沒有猜錯，你們三人，加上死者韓娜，就是你們四人一起去的敦煌莫高窟吧？」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陸翔繼續問道：「那你們兩人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怪…事？」彭寧、薛梅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陸翔瞥了一眼一旁的莫寧問道：「你沒有把你家發現佛眼的事兒告訴她倆兒？」

莫寧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怕她倆兒害怕！」莫寧話音剛落，彭寧、薛梅二人頓感奇怪，彭寧連忙伸手拉住了莫寧的胳膊，問道：「莫寧，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莫寧深吸了一口氣，把昨天發生的事兒娓娓告訴了二人，二人聽完早已是臉色煞白，薛梅顫聲道：「原來…韓娜就是…為這事兒死的?完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說罷,又欲哭出聲。

陸翔細細觀察著三人，看來莫寧昨天所言非虛，幾人確實去過莫高窟，恐怕也確實做過對神不敬的事情，於是打斷道：「幾位不要著急，說實話我並不相信有什麼鬼神存在，這起事故可能只是意外，又或者另有隱情，我們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啪」的一聲，莫寧用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陸隊長，這都死人了，你還不信我們嗎？難不成要我們三個都死了，你才會相信這是神的報復？」

陸翔一臉無奈，他之前也碰到過不少案子，一開始看起來都是撲朔迷離，似有鬼神作怪，可到了最後，又哪有什麼鬼怪，眼下見莫寧情緒激動，他也不好過於強勢，免得她在情緒激動下又生出什麼事端，於是語氣一緩道：「你們反映的情況我們記下了，我們這就儘快立案調查。」剛說完，他又把頭轉向了王明：「你儘快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然後去現場調查，重點的是各樓層的監控錄像，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記得及時向我彙報！」

幾人離開了警局，王明也帶了兩個派出所的幹員前往莫寧住所調查，到了下午才返回了警局。陸翔望著氣喘吁吁的王明問道：「去了一趟有沒有什麼發現？」

王明搖了搖頭，答道：「我們看過小區監控，基本情況跟莫寧反映的一致，死者韓娜直接乘電梯到了頂樓，後來莫寧也跟了上去。墜樓后，彭寧、薛梅後上的頂樓，接著就是派出所的幹員到了現場，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事實應該就是她們說的那樣。」

陸翔聽罷，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暗自想到，難不成還真碰上了神的懲罰啦？可這不應該啊，在洞窟里打鬧一番就要被神處死？這事兒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可細想了一會兒，他也實在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擺了擺手，對王明說道：「你先出去吧，這…案子暫時放一放。神懲罰人！這事兒我們該從哪查起？難不成去盤問神？笑話！」

「可…可是,陸隊長,這事兒咱們就不管了嗎?那…那可是一條人命啊!」王明怯聲道。

「不是不管！是沒法管，那女人跳樓的過程手機拍得是清清楚楚，根本沒有他殺的嫌疑，我們該怎麼管？真的去設法破獲靈異案件？這事兒還是再等等吧，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後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