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旅行的第一站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
這是一片黃土，又或者是一片黃色的沙漠。
在這一片黃土之上，坐落著一個殘破的祭壇。
祭壇周圍的世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而在這空曠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從那遠處走來。
人影身上穿著一身長衫，正是從其他世界進入這個世界的蒙德。
蒙德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其實還不到半天。
而在這半天不到的時間裡，蒙德一直穿行在這一片黃土之中。
一路走來，這片黃土除了空曠，再無其他。
就好像這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片黃土。
蒙德已經做好打算，再找不到人煙就離開這個世界。
直到，眼尖的蒙德看到了那座殘破的祭壇。
「這裡既然存在著這樣一座祭壇，這附近就一定曾經存在過人煙！」
就是不知道，那些曾經在這裡的人，此刻去了何方。
想到這裡，蒙德加快了腳步，快步來到了祭壇處。
這是一個由石子堆砌成的祭壇，這些石子呈階梯狀堆積在一起。
不對，這也許不是階梯狀，而是漏斗狀。
想到這裡，蒙德伸出雙手，將祭壇扒開。
接著，蒙德看到了祭壇下面放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指南針，以及一張紙。
蒙德拿起指南針和紙，發現紙上寫著的字他竟然能看懂。
「世界的末日來了，天塌地也陷，所有天地規則也都崩碎了。
為了活下去，我們決定離開這方世界。
後來者啊，如果你看到這張紙，那就說明我們已經走了。
拿著那指南針，去尋找我們留下的東西吧。」
後來者？
這方世界的人離開前，知道會有人來到這裡？
蒙德伸出手摸了摸下巴，而後看向指南針：
「所以，你們想做什麼呢？」
不管你們想做什麼，前提必須是會有這樣一個「後來者」。
這人幸運地拿到了這張紙，然後還自以為幸運的相信了這張紙上寫的。
再接著，帶著一腔的希望前去尋找紙上所說的東西。
想到這裡，蒙德觀察起了手上的指南針。
單純一個指南針指的永遠是一個方向，而這個指向的則是正東偏南十五度的方向。
當然，也可能不是十五度，不過大致在十五度左右。
可問題是，如何才能知道剛好走到了那裡呢？
還是說，剛好走到那區域附近的時候，指南針上的指針就會開始亂轉？
沒錯，應該是這樣的。
那麼，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紙上說的東西，距離這個殘破的祭壇有多遠呢？
「越想越覺得好奇，那就去看看唄。」
儘管好奇心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有好奇心的旅行者可不是什麼好旅行者。
至於這句話是誰說的，蒙德脫口而出就是：
「蒙德說的。」
也不知走了幾天，大概是兩個夜晚加上兩個半的早上，大概可能是三天不到。
在剛入夜的時候，月亮正從原處緩緩升起，蒙德看到了一抹綠色。
那一抹綠色是如此的明顯，在這到處都是黃土的地方，蒙德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蒙德走過一座小土丘，然後從上至下滑了下去。
伴隨著一個前滾翻，蒙德距離那片綠色越來越近了。
在穿過最後一段黃土后，蒙德走進了那片綠色，一片在黃土中的綠洲。
森林，草地，還有一個小湖泊，以及無數生活在其中的動物們。
蒙德看得很清楚，湖泊邊站著一匹潔白的馬。
那匹潔白的馬，它的額頭上長著一根犄角。
呈螺旋狀的犄角看上去像是黑曜石雕刻的，那是一種具備玻璃特性的石頭。
「這是一匹聖潔的馬，或者說，它最起碼曾經是。」
說話的當然不是蒙德，說話的是一隻穿著衣服的鴨子，
「你好，外來者，我是達克斯。
如你所見，我曾是一隻鴨子。」
「你好，我是旅行者蒙德。」
介紹自己這件事情，蒙德顯然已經做過無數遍。
「你是從哪兒來的？」
對於蒙德，達克斯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自從最後一批你們離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們了。」
「你們？」
蒙德顯然對這個詞很感興趣，
「像你這樣的，還有很多？」
「沒錯，還有泊爾敏、塞爾瑪、馬格納斯以及法羅。
當然，還有我們的頭兒，伯爾尼松。」
達克斯的樣子就像是很久沒和人說話了一樣，
「至於那邊的那匹馬，它現在的名字是，征服。
它還有三個兄弟，戰爭、飢荒和死亡。」
「聽起來挺不錯的。」
四匹馬，四個一聽就很「不錯」的名字。
「它們是不是還有著什麼特殊的任務？」
蒙德下意識的問道。
「它們象徵著天啟。」
達克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
「當然，你是一個外來者，你來自其它世界。
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天啟是什麼。」
「慢著，你一開始就看出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蒙德打斷了達克斯的話，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就要說到，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要離開了。」
達克斯像是想起了往事，那窗外不斷閃爍的黑影，以及親人們痛苦的聲音，
「世界的末日來了，天塌地也陷，所有天地規則也都崩碎了。
所有的惡都從大地之下來到了大地之上，所有活著的生命都是它們的獵物。
而它們中的佼佼者，便是在天啟帶領下的惡魔。
身為惡魔賢者的天啟，為這個世界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帶來了什麼？」
蒙德聞言，下意識的問道。
「新生的力量。」
達克斯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黑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達克斯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而後微微皺著眉頭：
「我剛才怎麼了？」
「你剛才在和我說過去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
蒙德提示道。
「麻煩了，我需要儘快找到新生藥劑。
不然，我的腐化會越來越嚴重。」
「新生藥劑？
腐化？」
蒙德有些挑眉。
不是吧？
又是新名詞？
當然，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腐化，來自於天啟和他的惡魔。」
達克斯轉身離開的時候如此說道，
「是這力量將原本聖潔的獨角獸變成了現在的征服，也是這力量把我們變成了現在這樣。
但如果我們的腐化達到一定程度，我們就會成為新的惡魔。
我們將不再是自己，我們將聽從天啟的號令。
正是因此，才會出現新生藥劑。
它能緩解我們體內的腐化，使我們不至於那麼快的變成惡魔。」
「但你最終都難逃一劫，不是嗎？」
蒙德點出了關鍵。
「所以我們要找到伊甸，頭兒說那裡存在著可以終結天啟的東西。」
一想到那位頭兒，達克斯的內心便沉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