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曲相思

雲初兒慌忙起身，她福了福身子。

「王妃，臣女並非沒有準備禮物，也沒有將禮物遺落，只是臣女才學粗鄙實在拿不出手……」

聽她這樣說，泠南王妃的臉色終於緩了緩。

「三妹妹，你年紀小，無論是什麼禮物都是心意，王妃定不會嫌棄。」

坐在席中的雲瀾兒小聲恭維，她早知雲初兒準備的是畫，看她那丫鬟兩手空空，肯定是丟了，她就不信她還能變出花來。

雲初兒抿了抿唇，她膽怯的看了一眼替自己求情的雲瀾兒，再委屈的低頭。

雲瀾兒一怔，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既然王妃不嫌棄，那臣女就獻曲一首，為王妃祝壽。」

獻曲？

雲瀾兒愣了愣，隱約明白為何剛才雲初兒那樣膽怯，看樣子是畫丟了要獻曲彌補，卻深知自己琴藝不佳害怕丟臉。

「三妹妹，要不你就承認畫弄丟了，王妃頂多怪你粗心，如果一會兒出錯……」

雲瀾兒小聲提醒，好似深怕雲初兒出醜。

在場賓客紛紛議論，誰不知道泠洲才女雲瀾兒的琴藝無人能及，看雲初兒這打扮就知道在國公府並不出彩，又何必再往釘子上碰呢。

「三妹妹果然是瘋了，剛才出手打我就算了，現在還要打自己的臉，這也罷了，就怕她一個不小心，把國公府的臉也一起打了！」

雲凌兒幸災樂禍的嘀咕著，說到最後一句，她故意放大音量讓老夫人聽見，果然就聽著她冷喝一聲。

「我看她是成心和我過不去！」

坐在一邊看戲的俞煙嘴角微微上揚，她抿了口茶。

看樣子，回府之後又有好戲看了。

這些議論聲自然也入了泠南王妃的耳，但想著今日壽宴沒必要為了個小孩子鬧不愉快，也是點頭應允。

「好吧，就當是雲三小姐為各位賓客用宴助興。」

雲初兒落座於餘音跟前，她閉眼找尋著藏在記憶深處的琴譜，庭內鴉雀無聲，似乎在等著雲初兒出醜。

她緩緩劃下細細的琴弦，悠揚的琴聲自她的手中緩緩溢出處，倒是出乎意料的動聽，但和雲瀾兒相比，卻是相形見絀。

雲瀾兒不動聲色的勾唇，心裡不由得一松，可隨著琴聲推進，她的眉頭擰了起來，她猛地抬頭看著庭中的雲初兒，一對眼珠子中充滿了震驚。

雲初兒竟然會這首曲子！

雲瀾兒抬頭打量泠南王妃，果然就見她一臉恍惚，眼神迷離，彷彿被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真是丟臉！」

聽著這平淡無奇的琴聲，再看泠南王妃眼中憂鬱，雲凌兒以為雲初兒出了丑，卻見俞煙滿臉愁緒。

「表姐，我聽這琴聲並無特別之處，怎麼這泠南王妃如此動容？」

俞煙垂眸，掩下眼中情緒。

「興許是三表妹的琴聲，進到王妃心窩裡去了吧。」

「就她這琴聲，也不怕髒了王妃的耳朵。」

俞煙搖頭，雲初兒的這首曲子叫做《相思》，是泠南王夫婦深處時所作，王爺吹簫，王妃撫弦，以錶王爺征戰時兩人的挂念之情。

這世上沒有琴譜，雖有人聽過有人模仿，卻無法模仿其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