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人開著搶來蚊子的汽車回到上坡鎮,當地派出所早接到文件取消了對二人家裡的監視,三位上坡鎮「先進集體」又出現在人們視線。
「爹!」一進門燕子大喊。
楊飛迎出來意外萬分,一拉他手臂拖到一邊壓低聲音說:「燕子你還敢回來,讓村支書知道就麻煩了!」
燕子還沒來得及解釋老楊頭已打著赤腳跑出來,見三人都在大吼道:「你們幾個兔崽子還敢回來,被抓住了看不拉你們去吃槍子!」
燕子忙迎上去解釋道:「爹你別擔心,我們是遭人陷害冤枉的,現在國家已經給我們平反了,沉冤得雪才敢回來的,你就放心吧!」
「什麼?是真的?」
高粱趕緊過來接過話頭:「真的!楊叔,我可以為他的話作保證!」
「你作保證?你們幾個根本是一夥的,是不是回頭讓他在你娘那替你作保證呀?」
高粱一下噎住了,訕訕說道:「楊叔你怎麼能這麼看我,我好歹是個老黨員了,這點黨性都沒有?」
「黨性?公的還是母的?老黨員就不幹壞事了?現在被雙規的哪個黨齡不比你大?」
高粱見他正在火頭上小心問道:「你不會大義滅親送我們去投案自首吧?」
「我像黨員嗎?虎毒不食子,最多讓你們自生自滅。」
楊飛忙拉燕子的胳膊問:「老二你說的是真的?前段日子還有民兵帶著特警在周圍探頭探腦,這麼快沒事了?」
「放心吧老大,等下去買捆鞭炮回來去去晦氣,同時宴請全村人來熱鬧幾天,告訴他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無論敵人多麼強大那都是暫時的,你們看鄧總三起三落還不是一樣過來了,楊家人如此多驕,引無數英雄競折腰,這一輩還得看咱的。」
老楊頭一吼道:「少在那吹拉彈唱自吹自擂,快進來給我把事情交待清楚。」
大家一湧進屋,瑪莎趕緊去燒水沏茶,高粱倒回車去把燕子的東西御下來,萬一老楊頭臉色不太好自己可以先拔腳開溜。
坐下先由燕子做開場白:「事情得先從二年前說起……」
高粱介面說道:「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燕子不滿說:「什麼月黑風高的晚上,你別打岔好不好?」
「我在一旁補充幫忙渲染一下氣氛,讓觀眾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要不改成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或風雨交加的晚上?一般大事都是在這種環境下發生的。」
「要不要不!要不你來?」
瑪莎端茶出來了:「你倆就別狗咬狗一嘴毛了,燕子快正經說,爹聽得不耐煩了。」
燕子重新開始:「事情得從二年前開始,那年我回來和高粱去半月溝打獵,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大斗……就是大墓,說到這我不得不佩服自己,那時沒有任何經驗居然看出那裡下面躺著一座大墓,後來的事情老大都知道了。」
楊飛介面說:「那事我有份,後來爹也知道了,大家發一筆大財,接著呢?」
「接著只能嘆造物弄人命運多舛,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錢來得快去得也快,蓋了房子加上雜七雜八的開支沒剩幾個錢,高粱又鼓動去找點新活路……」
高粱當即反對:「什麼叫我鼓動的,牛不飲水按不低牛頭,我不過提出個建議,最後還是你拍的板。」
「就算是吧,後來發生的事情慢慢複雜了,我們在一次倒斗中得到一件器件,老值錢了,本想kao它以後洗手不幹了,誰知貨還沒拖手碰上了黑吃黑的把貨搶了去,瑪莎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們說這口氣我能咽下去嗎?」
楊飛應道:「當然不能,我們楊家溝的人可不是軟柿子,後來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怕給上坡鎮的父老鄉親丟臉,沒過幾天叫上高粱去把他們場子踩了,最重要那個老外卻跑了,哼,哪怕他跑到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把他揪出來再踢下去,後來給我逮到機會把他做了,事情就這麼越鬧越大……」
老楊頭打斷說:「等等!等等等等!照這麼說你們是報仇殺人,跟國家給你們平反有什麼關係?這可不是清朝末年!」
「別急就說到戲肉了,下面的老高你來,我喝口水。」
燕子沒想到老爹一下想到進門時說的話上去了,一時不知怎麼回答,高粱嘴上能跑馬張口就來,先讓他編上一段自己補充補充,盡量把老實人形象留在父親心中。
高粱接過話頭:「好勒!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瑪莎當即踩上一腳:「有娘你就不是光棍了。」
「別吵,在楊叔面前要嚴肅,這是在向組織上交待清楚問題,你這麼打岔我怎麼說?……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我轉了業退了伍,但還是部隊培養出來的人,只要國家有需要隨時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你們猜被搶去那件冥器是做什麼用的?原來竟然是用來搞封建迷信用的道具,大家想國家能同意嗎?不能!但對方來頭勢大,又勾結了多個國家政治勢力,全世界有幾十億雙眼睛盯著,國家面臨的壓力很大,不能明著表示反對,在千鈞一刻我們臨危受命,通過以前的首長聯繫,我又回到祖國溫暖的懷抱中……」
老楊頭大喝一聲:「高伢仔你給我住嘴!甭給我說那麼多政治術語,特殊時期那會你還在你爹褲襠里吊著呢,撿短的說!」
大家一陣哄堂大笑,高粱只好縮短了修飾用詞:「國家在明地里做好人,我們就在暗地裡下手,終於成功打掉了一次偽科學鬧劇,國家暫時讓我們先避避風頭,但樣子還是要做的,所以這裡鬧得滿城風雨,現在風聲小了我們當然還要回來過日子,於是國家低調處理了這件事,等下村支書如果敢帶人來抓我,他拿得出紅頭文件我立馬二話不說跟他走,如果想恃勢壓人,我高家也有的是熱血男兒!」
話音方落門口已響起村支書楊保長的聲音:「老楊頭,這裡已經被民兵包圍了,快叫你兒子出來投降吧,我們楊家溝的兒女個個根紅苗正,從來沒出現過一個作jian犯科的壞人,主動投降吧,我可以對局裡的同志說他們是主動投案自首的……」
楊保長在特殊時期時可是個風雲人物,當時老楊頭領著一票年輕人根本不鳥他,很是影響了他的威信,現在做上了村支書一直想找個碴整整老楊頭,燕子出事最熱心的村幹部當屬他了,今天三人坐的高級轎車一出現在上坡鎮進來的道路馬上開始招集民兵,終於成功包圍了燕子的新房子。
燕子對老爹說道:「爹別怕他,咱就在這坐著等他,如果能拿出公安局的紅頭文件我們立馬跟他走,如果敢亂來估計他很快就會從楊家溝徹底除名了!」
老楊頭鄭重看了一眼屋裡人,這裡每一個人不是自己兒子就是兒媳,連高粱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如果連這些人都不相信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當下快步走出院子對楊保長喝道:「獅子狗你憑什麼帶人圍著我的房子?」
獅子狗是楊保長年輕時的綽號,除了老一輩稍有點名氣的「名人」估計沒幾個敢當面叫他的綽號,當下臉色一沉說道:「老楊頭你好大膽居然敢窩藏通緝犯,小心把你也逮進去!」
「呸!你到底識不識字,這是我兒子家他愛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回來,你管得著嗎?」
楊保長紫紅著臉強撐說:『隨你橫,有你哭的時候!民兵聽令,準備強攻捉拿通緝犯楊雁和楊瑪莎、高粱……」
「等等!」老楊頭大喝一聲:「獅子狗,這些民兵不是你家的私兵吧?陳隊長,進屋捉人請問有沒有相關文件,或者我兒子正在進行殺人放火的不法勾當?如果沒有,我楊家在這也是有親戚兄弟的,你敢向他們開槍嗎?」
陳隊長是陳家屯人,民兵是由各村的青壯組織起來的,光是楊家溝在民兵中就有四人,村裡人關係牽扯牽扯連楊保長和老楊頭都能說得上是表兄弟,後輩就更說不清楚了。
陳隊長只好說道:「楊叔,我也是聽命令辦事,當了這份差就要受這份氣,不然我也不敢上門讓您不痛快。」
「聽命令?你聽誰的命令?他獅子狗的嗎?當年你爹和他械鬥,如果不是你四叔及時託人捎來口信,估計今天就沒有你這人個在這蹦了!」
陳隊長臉上一紅,父輩的事情多少知道一點卻不是太清楚,那是社會的錯和個人恩怨沒關係,拔亂反正後仇消恩不能忘,想到這對楊保長說道:「楊支書,楊叔說得也有理,我們民兵聯防是協助治安防止匪患,真要捉人是不是把相關文件出示一下,不然可是嚴重的紀律問題。」
陳隊長一番話表示楊保長失去了支持,只好一個人回大隊部打電話催公安局帶文件來捉人,誰料卻被告知文件撤消了,下面的人只管按本子辦事那會管原因,沒有了文件代表沒人可以動燕子幾人,不然就不是執法而是犯罪了。
打完電話楊保長沒再去燕子家,一個人悄悄溜回家躲起來,陳隊長左等右等不來人叫人去大隊部催,卻被告知一個人早回去了,聽到這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來,立即解散民兵,相熟的都留下來進屋和幾人嘮話。
一進屋高粱首先罵道:「雞頭、楊樹、豬肺你們這幾個狗日的敢帶人來捉老子,平日白交了你們!」
雞頭是陳隊長的綽號,沒出事的時候高粱可是上坡鎮一霸,混蛋時沒事可干跟民兵連的人混得很熟,大家吃吃喝喝稱兄道弟,在民兵隊中是不挂名的隊長。
陳隊長不好意思抓抓頭說道:「粱哥別這麼說,我們吃這碗飯得聽人家差使,怎麼說也是紀律部隊由不得我們!」
「當然由不得你們,不然你那隊長的位子早讓我坐了,我第一個剁了你!」
這話不是假話,當差吃餉,拋開民兵身份不論,個人影響力高粱最大,民兵是一種不能轉正的臨時工,當然是拿誰的聽誰的了。
「粱哥說笑了,兄弟自然會見機行事,緊要關頭還不會放水嗎?」事情變成這樣當然見風使舵,三人真要是偷偷溜回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唔!聰明,有前途,大家今夜不醉無歸!」
「干!」
楊飛真的去鎮上買了一大捆鞭炮回來放,好讓村裡人都知道燕子是光明正大回來的,老楊頭更是親自去臨村找廚子,在村裡熱熱鬧鬧擺擺了三天三夜宴席。
事情鬧了幾天總算平靜下來,燕子抽空去梅花道觀看師傅,上次私自偷了觀里藏書出來不知被他發現沒有,得找個機會放回去,不然穿梆了非得投訴到生產隊不可。
修葺過的梅花道觀興盛多了,閑暇時觀內香火時明時滅,附近不少有錢香客攜家帶口來替家裡長輩供奉長生牌位,一個個杯形油燈排成一個巨大的錐形圓台,高達五米,可惜大部份都空著沒有亮起,業務有待開拓。
「師傅,我又來了!」
老道早收到消息並不意外,一下笑出來應道:「來就來了,為什麼要說又?」
「早幾天一直走不開,今天一有空馬上來了,您老別介意。」
「沒事,你那檔子事怎麼解決了?」
「說起來一匹布那麼長,觀里的香火好像興旺了不少,生意不錯吧?」
「什麼生意!那是香客積功德,亂說話小心三清祖師活劈了你。」
「聽說信徒的信念能增強法力,小到一人一觀,大到整個教派,有沒有這回事?」
「不錯!這種事情先修法后重勢,氣勢越強法力增長越快,所以舊時高人輩出,現在不行了,政策不允許想勢也勢不起來,能恢復到這個局面我也滿意嘍!」
「話不能這麼說,現在改革開放思想禁錮放鬆了很多,從長遠發展看信教還是比較有前途的。」
「破了十幾年三清四舊,現在的人已沒有了宗教信仰,就算有也是受傳統影響,根本不了解教派的教義是什麼、哪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師傅不要太悲觀嘛,要不我們也搞個會員套餐卡,卡用本門的靈符做,再在上面加一種密文,別人想做假也做不來,祈福、禳災、打蘸一條龍服務,再搞種V個屁貴賓卡,這部分人的錢最好賺了,越有錢越怕死,只kao做數量效益很難上去,得走精品路線。」
「你少在那出餿主意,我們是名門正派怎麼能坑蒙拐騙,那樣和邪教有什麼區別?」
「差別大了,我們是人邪心不邪,身正不怕影子斜,從生皆苦多少人心靈空虛找不到寄託,我們也是為了救人苦厄,點燃他們心中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指引方向,起碼能抵十萬八萬功德,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你不好意思出面我來想辦法。」
「要不你來做大當家吧,這觀主的位子就讓你了,我還是做個知客比較省心。」
「那還是算了,我才疏學淺資歷不夠,還是您老多多發揮餘光餘熱,本門的發展壯大全kao你了,師傅你可要撐住,萬一不小心發展到拜上帝會那種規模,我的前途可就指望你了。」
「拜上帝會?洪秀全的確是個人才,短短十幾年把太平天國發展到那個地步,也幸好他沒成事,不然估計沒我們什麼事了。」
二人說著說越越沒譜了,燕子虛心請教道:「為什麼?」
「你想想,天父下凡我們不全成了異教徒?到時還不是眼上釘肉中刺,一個個拔了除之而後快。」
「那倒是,這廝和李自成一樣沒什麼前途,政治覺悟不高,一片大好形勢硬是讓自己給搞砸了,要是他當時聽我……師傅指點一、二也不致落到那個地步。」
牛皮差點吹破老道一下笑出來:「哈哈哈…..少拍馬屁,還是說說你的事吧,用什麼辦法拖身的?」
燕子神色一整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內容和老爹的自然有些出入,添一點減一點再隱瞞一點,讓老道聽得眼眉直跳,最後不忘掏點東西:「師傅,我跟那幫子人的粱子不能就這麼算了,你有沒有什麼壓箱底的鎮觀之寶借我用一下。」
論法力是燕子高,但要講經驗,老道在那上面混了幾十年自然不是燕子所能比擬的:「有!」說完入內室把一個包著紅綢布的盒子捧出來。
「是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燕子心臟不由「碰碰」激動起來,當初拜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今天嗎!把盒子上的紅綢布像新娘子的紅頭巾般伺弄開,裡面包著一個古樸的木盒子,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再把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冊玉碟。
「啊?這不是玉碟嗎?算什麼寶貝?」上次拿著它去華山借靈香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
老道解釋說:「別看它普通,背後的含意很大,有了它可以向道門協會裡求助,複雜的不說先說簡單的,用它在同宗屬派系的名山大川觀里掛單,可以免除一切閑雜費用,估計你也沒什麼大事可做,省省旅遊費也是一大筆開支……」
「你也太小瞧我了,畢竟俺也是當過通緝犯的人物,別把我當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要不要隨你!丹鼎派未必把它當回事,但咱符籙派還是會顧點同門情誼的,必要時可以得到大量人力物力上的援助。」
「還是拉倒吧,那不過是形式上的聯盟,現在早已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誰敢私自動真格拉幫結派不是找死嗎,政府第一個打擊的就是這類團體,你可別害我!」
「行了行了!隨便你,少在那喊冤,你kao自己那檔子事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既不同國又不同派,新仇舊恨當然得撈點本回來,現在我正在招兵買馬,到時…..哼哼哼!」
「什麼哼哼哼!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可是有很多異能者的,很多都是在國家控制之下,事情鬧大了別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燕子一下胡塗起來,以前都是**師現在怎麼變詞了:「什麼異能者,法師吧?」
老道慢慢說出一些辛秘:「我們法師能夠藉助符籙、咒語、印契調動天地間的能量,異能者卻能拋開這些用身體聚集那些能量,方法不一樣結果是一樣的,你說這樣的人好對付嗎?」
「這不是特異功能嗎?不知道這類人跟法師比較會有什麼結果,層次感如何?」
老道換了一種鄭重的聲調,拍著燕子雙肩盯住他說:「不太樂觀,年輕時我參加過一聲論道大會,親眼看見一個異能者雙眼能射出一種紅光,燒得一個銅鐘當場融化,你說如果射在人身上會怎麼樣?」
燕子大驚失色:「這麼厲害!那他不是天下無敵了?如果一掌劈裂它我自信能辦到,燒化它怕要用氣焊槍了!」
「天下無敵倒不至於,普通人通過修鍊氣功達到一定境界有一定機率能激發異能,佛門坐禪或冥想也能激發異能,科學證明人類大腦某些未開發的區域能產生一種激素刺激人體產生一些變異,這種變異帶有隨機性令變異者表現出各種不同的能力,他們和法師不同的地方在於那種變異一旦穩定下來很難再增長,而法師卻可以通過修鍊不斷增強,可以說早期的法師不如早期的異能者,中期的異能者不如中期的法師,到達高層次級別的時候已無所謂法師和異能者,能拋開符籙、咒語的法師本身已經是一種異能者。」
「我懂了,原來美元和人民幣都是鈔票,咱不幹和國家搞對抗的傻事,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到時候我跑國外去申請政治庇護,我看他舍不捨得下血本!」
老道一撇嘴:「你有什麼資格申請政治庇護,去了人家還怕你搞邪教吶,除了偷渡估計你哪也去不了。」
師徒倆沒事瞎嘮嗑,老道問燕子咋把頭髮弄成不三不四的模樣,燕子只好把掉天坑那段事說了出來,老道聽說後來居然是用控木術慢慢爬上來的心中不由大驚,那還不是法力通天了?忙拉他出去試試法力,燕子只好出去一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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