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堂之怒
一切商量好后沐盈喜走出房間。
剛才還梨花帶雨哭得給淚人似的,現在彷彿換了個人。猙獰的目光死死盯著手裡的的玉佩。
「絕對,我絕對不會嫁入皇宮!」她輕聲喃呢,聲音小的雖然只有自己可以聽見,但語氣的力度卻非常堅韌,以及跟在她身後的貼身丫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低頭不敢去看她。
深夜,雲淵讓人叫來自己的弟弟雲江,並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雲江聽后蹙眉思索並不贊同這個做法,這太莽撞和冒險了。若是成了整個雲府上下自是皆大歡喜,可是輸了呢?不僅得罪了皇上,怕是整個雲府都要跟著遭殃!
「哥,要不我們再觀察幾天看看?」他問。
雲江歲崇拜他哥哥,但他謹小慎微慣了,想做到步步為營。
但云淵就不一樣了。
他已窺探皇位已久,每天巴不得雲珩趕緊駕崩西去,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繼承皇位。可他左盼右盼雲珩就是不死,哪怕現在病的瘦如枯柴,就是吊著一口氣不走。
時間一長雲珩有些安耐不住了,加上今日白天有沐盈喜的勸說,最後的一絲耐性徹底被摧毀,蠢蠢欲動起來。
「不用再觀察了,沐盈喜說得沒錯,這次絕對是上天給我們最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怕以後難以有這樣的好時機。再說了,今日皇上來看我的時候他早已病入膏怕是撐不了幾日,若明日再給他加點刺激他的事,你說……」
雲淵沒有再說下去,目光中透漏出一絲狠厲看著雲江,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就差雲江這點火的東風了。
「到時,皇位就是屬於兄長的了。」雲江搶過話題,心中雖然激動還是有一絲不安。張張嘴預想再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他清楚雲淵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
翌日早晨天氣格外晴朗,不時有幾隻鴿子從皇宮上空飛過。大臣穿上朝服紛紛走向大殿,就片刻功夫李公公從旁側出來,手裡拿著拂塵往左胳膊上甩了下,帶著尖銳的嗓音喊,「皇上駕到——!」
大臣們一聽齊齊跪下異口同聲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咳咳咳!」一句完整話還沒說完雲珩咳嗽了起來,李公公見況忙扶著他坐在龍椅上。
「皇上……」
「無礙。」雲珩打斷李公公的話,「今日眾卿可有事啟奏?」
「回皇上,工部尚書有事啟奏。」
「說。」雲珩瞧了眼工部的人,餘光卻盯著雲江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工部人說完大致情況后雲珩淡定自若道:「把文書呈上來。」
「是!」
李公公接過文書直接交給了雲珩,雲珩翻看后瞧了瞧,也就眨眼的瞬間把手裡的文書狠狠拍在桌上。
「混賬東西——!你們工部是幹什麼吃的,撥出去幾十萬的官銀竟然……竟然還……咳咳咳!」話還沒說完雲珩又咳嗽起來,驚的殿下的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站在第二排的雲江瞧瞧抬頭看了眼雲珩,見他被李公公扶著靠在龍椅上,嘴角微微掛著血絲,雲江心中又激動又興奮。
這劑葯兄長下的非常到位,若自己再稍微點點兒火……雲江思索低頭沒再看雲珩,漸漸嘴角勾出一抹狡黠地微笑。
「說!為什麼西南那裡總是頻頻發生水災,你們到底有沒有去制止!」叱喝聲下來,眾人紛紛又把頭低下去一點兒戰戰兢兢都不敢出聲。
此時,大殿一片寂靜,怕是一根銀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皇上,臣等冤枉。」
「冤枉?」雲珩冷哼一聲,「上月你們說西南部存在水災隱患,需要修補河堤預防水災發生,朕二話沒說讓戶部撥下幾十萬的官銀給你們去修補河堤。現在呢,你們回饋給朕的是什麼?一場水災造成一千多百姓的死亡,你們讓朕有何顏面去見天下黎民——!」啪!一聲雲珩氣的寬大手掌往桌上一拍,怒目瞧著跪在大殿的一群人。
「皇上——!臣等真冤枉。」工部尚書突然抬高聲音說道:「皇上,這次水災並非是我等辦事不利,怕是其中多半是天命不可違。」
「天命?」雲珩冷哼挑了下眉,目光卻沒去看工部尚書,若有所思掃向雲江,「朕倒是好奇了,這場水災為何說是天命所為,說來聽聽。」
「這……皇上,在說之前還請先免微臣大不敬之罪。」
雲珩大手一揮同意了他的要求。
工部尚書並沒說話,而是又從袖口中拿出一份文書,李公公下去接過文書後恭恭敬敬交到雲珩的手裡。
他壓住怒火打開一眼,頓時怒氣又涌了上來,恨不得把殿上所有人都拉去砍了!
「尚書大人你膽子可真大!竟敢弭謗皇家之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聲呵斥,不知是雲珩有意還是無意,散開的文書不偏不倚剛好砸在雲江手旁。
雲江瞟眼看去,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聖上雲珩不顧武文王親情,強納武文王之妻沐盈喜為妃,實在有違天道倫理。並說正是因為聖上違背綱常倫理才導致這場水災發生,乃是上天對皇上的警示等等。
看到這些,雲江心中一喜。
這猛料下的可真是夠足,不僅說皇上不顧親情強奪強納,再加上綱常倫理的存在,真真是掃了皇家的臉面。這若是傳到外面讓百姓們知道了還不氣死。
想罷,為了完成兄長雲淵得的指使,雲江重重把頭往地上一磕,不卑不亢大聲說:「皇上,微臣也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臣雖不知沐盈喜小姐何時跟兄長有了婚約,但這強納兄長之妻的事萬萬是使不得,若是傳到民間有毀皇家聲譽。」
「臣等附議。」雲江這一說,眾人異口同聲又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莫要做有違倫理之事。」
此時,雲珩早已氣得滿臉通紅,顫巍巍從龍椅上站起來。何時,何時自己在朝上受過這樣的侮辱,竟然拿皇室的臉面來說事!
他抬手指著跪在殿上的一群人,「你們!你們竟然拿天下百姓和皇家臉面來說事,真是好大的膽子——!」
「噗!」雲珩一口氣沒提上來,身子往前一傾,霎時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倒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