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陪我在皇宮
夏日中旬正晌午,武文王府所有人忙的不開膠,尤其玉柳苑雲淵的房間,進進出出的所有人已經忙得滿頭大汗,甚至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滾!一群沒用的東西,本王養你們幹什麼吃的,找的大夫沒一個可以看得好本王的病!飯桶!全都是飯桶!滾!全都給我滾出去!」一聲呵斥之下,三個肩膀挎著藥箱的大夫跑了出來,連一口氣都不敢喘溜出了武文王府。
房間內,雲淵把屋裡所有東西全都打翻,扭曲的臉痛的躺在床上來回打滾。一旁守在床邊的雲江看得心急如麻,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處理。
「哥,你再忍耐下,等一會兒還有一個大夫會來看,聽說是京城最好的大夫,這次保證能治好你臉上的毒。」雲江急了,也不管稱呼規不規矩了,直接叫了『哥』
雲淵疼的頭都快炸裂了,也沒精力管雲江的稱呼,道:「全都是庸醫!連本王得的什麼怪病都看不出來,還當什麼大夫!」
「哥,再忍耐下,忍耐下。」
被遺忘在旁的沐遠如石雕坐在椅子上沒動一下,但眉頭卻皺的快成了川子形,眼光卻直勾勾盯著雲淵的臉。
此時,他的臉根本沒辦法看,滿臉的痘子甚至有的開始慢慢開始濃化,看這情況不出三日雲淵的臉必定毀容。
忽而沐遠心中一緊,「不會是沐卿離」做的吧。心想,卻不是很確定,猛然起身不做任何解釋向雲淵、雲江兄弟二人行了禮離開了。
他,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影響自己仕途的未來,怕是沐府整個上下也要跟著遭殃。
「沐卿離,我的好女兒,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死透了沒!」
……
「嗯,不錯,這烤鴨的味道當稱京城的美味。」京城大街上穿著如乞丐衣服的一男一女邊走邊吃著手裡的烤雞,雞味色香味俱全,每走過一個地方就引來路人的注意,甚至有些人毫無顧忌留下口水,眼睛更是直勾勾盯著女子手裡的烤雞。
「好香。」
女子一聽停住腳步,轉身笑嘻嘻,問:「想吃嗎?」
路人如搗蒜似點點頭。
女子沒說話,反而大方撕下一根雞腿給了路人,並說道:「人生僅此一次哦,可要好好品嘗。」說完,哈哈大笑拉著身邊的男子走了。
七拐八繞的拉到沒人的小巷,女子手裡的烤雞也吃完了,滿意擦了擦嘴,「味道真不錯,真沒想到你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也有這般手藝。哎,我問你這烤雞的手法誰教你的?」
「你想知道?」雲珩挑了下眉,面對她的評價心裡美滋滋忍不住和她賣起關子。
沐卿離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從唯一的親人師傅死後都是她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照顧自己,哪怕到龍潭虎穴的沐府沐卿離也是步步小心,時間久了對於觀察人的本事只有增無減。
所以,一看雲珩這樣的神情,明白要知道這雞的做法必定用同等的條件去換。所以,不用他說明白,沐卿離大手一揮,說:「提吧,你想用什麼條件來換。」
「呵,看來你是知道規則的。」
「在皇宮那麼久了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嗎。不過——」她忽然頓住,提醒道:「條件必須是同等的,若不然哪怕你的燒雞再好吃,我依舊有拒絕的權利。」
「朕知道。」雲珩忽然正色道不再用我自稱,而是用世上最有權利的『朕』這突然的改變讓沐卿離不太適應,不過轉念一想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他,自是正經點兒好。
「其一,雲淵有關朕堂兄的事,朕希望抓住他以後還請沐小姐留他一命。他是朕當初最敬重的堂兄,並不想讓他死。其二,朕希望……希望一切事情都結束后請沐小姐能留在皇宮……陪朕。」最後一句話聲音忒別小,像是在祈求一般。
即使再小,沐卿離離他不過四十厘米的距離,還是聽進了耳內。
「你!」
沐卿離沒想到他竟然提出這要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尤其是最後一句,什麼叫留在宮裡陪他?是一直給他當宮女嗎?還是隨叫隨到行走的傭人?
此刻兩人相望,誰也沒有避開的心思,像是想從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然,好景不長,還沒等誰說話,街上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還請爺饒命,我不過是京城一個小小的大夫,真治不了王爺的怪病。」
「治不了也要去給看,要不然我們把你的藥鋪給拆了!」說著,一大幫人打算進去砸東西。
「不要啊爺,小的就靠這藥鋪維持生計,你們要是砸了小的一家老小該怎麼活啊。」
見到這一幕的沐卿離,早已安耐不住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這幫人欺人太甚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百姓,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沐卿離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還沒動手遠遠聽見人群中傳來「住手」的聲音。
此聲音哄亮而有力,沐卿離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裡聽過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究竟是誰?」沐卿離嘀咕,先收了手。
「怎麼了?剛才還是義憤填膺,怎麼突然間沒了動靜?」雲珩的話剛說完,遠處熱鬧對方人群中走出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
由於站得遠看不到面容,不過他一身白衣綁著馬尾的頭髮,頭是用黑色絲帶綁著直直垂在腰間,似是不染世俗的修仙人。
「這背影怎如此熟悉?」沐卿離盯著那人看,沒注意到雲珩看向她的眼神。雖不是太明顯,可不滿、嫉妒的氣味已經在雲珩身上散發出來。
他——不想讓沐卿離注意別人,哪怕是個陌生人。
「走了!」雲珩冷冷說道,手裡的扇子嘩打開在胸前扇了兩下,又道:「太陽快西落了,我們必須在日落前趕回宮裡,不然母后怕是要怪罪了。」
「嗯。」沐卿離沒聽出他語氣的不自然,又往人群多的地方瞥了一眼離開了。
二人回宮的時候,宮裡已經亂了套,就連長信宮的人也是坐立不安,每個人都把神經蹦的緊緊的不敢有任何鬆懈。
「說!皇上好好躺在長信宮,屍體為何會突然消失不見!難道是哪路大羅神仙路過見皇上一人太孤獨,抬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