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沐遠的懷疑
太后畢竟在皇宮生活大半輩子的人,怎能不明白沐卿離的想法,搖頭嘆了一口氣讓出了位置。
當時,她也是無奈之舉。想想,皇家就這麼一脈,而且現在朝中上下都對皇位虎視眈眈。所以,哪怕出宮有零分的危險那也是不行。她要的是徹底的安全,而不是掌握不住隱藏沒把握的危險。
喂好葯后沐卿離退到一旁,她把葯放在桌上后就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太后如剛才一樣又坐回老地方瞧著床上的珩兒。
不得不說,自從沐卿離給雲珩看病後確實精神了不少,而且臉色也紅潤了許多,更不似以前一直病懨懨的狀態。
說起來啊,這完全要歸功於沐卿離不離身細心的照顧。
想著,把頭扭向沐卿離,她站得筆直頭微微垂向地面,似乎在思考什麼並沒看向雲珩和天後。
「唉,你還在生哀家的氣嗎?」知道這次賞了卿離二十大板實在讓她受委屈,但規矩就是規矩,誰都無法撼動。
哪怕對皇上有再大的恩,依舊改變不了。
「奴婢不敢。」
「你都這樣對待哀家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太后莞爾一笑不再糾結此事,緩緩說起今日上朝之事。
沐卿離悉心聽著,在提及九卿王和雲淵的時候,不假思索皺起了眉頭,尤其說起九卿王府的動靜后讓沐卿離格外在意起來。
與雲淵膽大比起來,這九卿王做得是不動聲色,他的每一步每一個安排都是小心翼翼,更是要做到步步為營,不容有一點兒差錯。
雖然平日里很少有人注意到他,而且也從不過問朝政就像是一個閑散的王爺,但並不代表他不關心朝政,不對皇位有所想法。
看來,與雲淵比起來此人更是難對付!他太善於隱藏了。
而此刻,太后以及雲珩的目標是雲淵,根本無暇顧及九卿王這號人物。因此,沐卿離暫且先忽略了他,專心討論起雲淵。
所謂一心不能二用,若不然怕是一口吃個大胖子后得不償失。
「太后,你覺得今日雲淵的狀況怎樣?」
「感覺比前幾日收斂了不少,而且……臉也好很多,似是比往日變得更白了。」太后回憶,想著今日早朝上的事。
她這一說,沐卿離想起前兩天在宮外遇到的白衣男子,按照當日事情的發展怕是那人救了雲淵。不禁她又回憶起當日看到那白衣男后的感覺,總是透漏出熟悉之感。再加上雲淵好轉的病情,怕是與那人脫不了關係。
因為雲淵臉上的毒屬於苗疆專屬的一種毒。中毒的人當時並未有所察覺,而是在日積月累中逐漸顯現出來。開始,臉上只是長出一些痘痘,隨著時間的推移會逐漸變得越來越多,然後慢慢開始由內到外潰爛。若是中毒人脾氣不好,容易生氣爛的更快,最後全身布滿痘痘后被疼痛折磨致死。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狠毒的葯,但在這轉變的過程卻讓人異常難受,生不如死!若想把這病根除,除了苗疆族的蠱師,這世上怕是無人可解了,除非醫術特別高若不然只有等死。
「看來,京城又來一位苗疆蠱師了。」沐卿離喃呢,忽而跪地道:「太后、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還請太后、皇上不要推辭。」
忽來這麼一下二人皆是一驚,愣愣看向沐卿離,並示意她說下去。
「如今我苗疆一族已經算是被屠滅的所剩無幾,說白了已經是遭了滅頂之災掀不起身什麼風浪。因此,民女斗膽請求太后和皇上,若是在京城遇到苗疆人還請太后皇上多多照拂,莫要讓奸人害了去。」
沐卿離跪地,稱呼也改變了。以一個平民的身份請求太后和皇上,由此可見苗疆族的人對她有多重要。
太后和皇上對視一番後點了點頭,同意了卿離的要求……
再說沐遠和雲淵,知道皇上失蹤后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每日每夜都過得心驚膽戰,生怕事情突變遭到滿門抄斬!
尤其是沐遠,那日從武文王府離開后一刻都不敢耽擱暗中派人調查皇上失蹤的事情,還不到半天功夫消息就來了,說皇上失蹤是事實,至於是生是死成了個迷。順帶的的還特意告知沐遠,說最近太後身邊來了一個新宮女,特別招太后喜歡無論是去哪裡都帶著她。
看完這封信后『新宮女』三個字吸引了沐遠的注意,因為他直接想到沐卿離。容不得沐遠有任何的耽擱,又是匆匆忙忙讓管家備車去了武文王府。
沐遠見到雲淵后立馬被驚住了。
「王爺,你的臉……好了?」
「好的有一段時間了。」似乎看管了這表情,對於沐遠的反應已經無動於衷。
沐遠卻不那樣想,繼續問,「這,是還怎麼治好的?」
對於雲淵和沐遠這二人的熟悉度早就沒什麼秘密可言了。因此,雲淵也不再遮遮掩掩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沐遠聽后渾身一震,急忙問:「王爺可有留住他?」
王爺擺擺手,「甭提了,等我想要留住他的時候人早就消失不知到哪裡去了。」
「唉,王爺好生糊塗啊。」沐遠哀嘆一聲坐在椅子上,「若是王爺當時留住那人,我就可以打探出沐卿離那孽子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提起沐卿離,雲淵一直處於茫然狀態,尤其是沐遠對沐卿離的死一直咬著不放,便問:「沐遠,你為何一直對沐卿已死的消息耿耿於懷?難道你懷疑她也是詐死?」
沐遠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於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告知了雲淵。說從皇上病危只有三天可活的時候逐漸開始對這一系列事情產生了懷疑,尤其是在雲江帶著投靠王爺黨的人進皇宮逼太后立新皇那一刻起,沐遠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因為所有事情都朝著他們想象的地方發展太過順利,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王爺,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對沐卿離的死產生極大的懷疑。不知王爺可曾仔細想過,為何皇上突然病重?而且病重的時候太后可有真的著急?有真的要尋訪民間的神醫嗎?還有,在皇上駕崩的時候,雖然乾元宮有些許的動靜外,太后依舊每日按時上朝從未提起過另立新主的打算,反而詢問朝中各官員的動向等這不覺得太奇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