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做什麼？你瘋了？
房門再一次打開，李牧走了出來，給楚輓歌行了個禮，「楚小姐，殿下已經醒了，就在屋內，等著楚小姐呢。」
她跪的時間太久，以至於腿有些麻，頭也有些暈，手涼的要命。
要不是有秋雁扶著她，她就倒下來了。
她走進屋內，屋子裡很冷，也沒有比外面暖和多少。宸王的身子一向不好，為何還不懂的好好的保重身子，屋子裡這麼冷，他居然還能睡得下去。
南宮澈披著一件披風坐在輪椅上，雖然是剛睡醒，但是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冰冷。「楚小姐今日怎麼來了？」
楚輓歌跪下來給南宮澈行了一個大禮，「輓歌這次過來，是想請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哦？」南宮澈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本王為什麼要幫你？你怎麼知道本王一定會幫你？」
「這件事情，除了殿下，沒有人可以幫臣女。」她低著頭，說話聲音卻是異常的堅定。
南宮澈笑了笑，「你先說，之後本王再決定。」
楚輓歌抬起頭，對上南宮澈的眸子，極其嚴肅的說，「我想要殿下，助我一臂之力，我想要南宮越絕望，我想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全部付諸東流，我想要他絕望而死。」
她說完這句話，南宮澈的瞳孔輕輕一顫，他沒有預料楚輓歌會說這句話。之前的楚輓歌，恨不得整顆心都掛在南宮越身上，怎麼現在……恨意這麼強？本來以為是在做戲，但是看到她的眼眸，恨意那樣的深，不像是假的。
「我憑什麼幫你？」南宮澈輕輕歪頭挑了挑眉，「他是我的親侄兒，我為何要殺了他？」
「殿下雖說是南宮越的親皇叔，但是臣女看的出來，您，其實不喜歡這個侄兒，或者說，您想要助登上皇位的人，是絕王殿下吧。」楚輓歌毫不畏懼的看著南宮澈的眼睛。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直視他的眼睛。
這也是第一次，他這麼直視一個人的眼睛。他從未見過這麼乾淨的眼眸，但是那眼眸深處，帶著濃濃的恨意。
她才十五歲，為何眼睛裡帶著這麼深的恨意？
「你之前這麼喜歡恆王，怎麼說想殺就殺，在本王的印象里，恆王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除了皇後宮宴上，他跟你的義妹……」他眼眸皺了皺，勾了勾嘴角。
楚輓歌緊緊的攥著拳頭。「秦曼這個女人，我也不會讓她好過。我對南宮越還有秦曼的恨意，絕對沒有殿下想的那麼簡單。」
南宮澈搖了搖頭，「這個忙，本王不想幫。」
「為何？」楚輓歌不解的皺了皺眉。「只要南宮越死了，那就是絕王殿下登上皇位，難道殿下不想讓自己的人登上皇位嗎？或者，殿下想要什麼東西？」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南宮澈勾唇邪魅一笑，「別忘了，你當初還欠本王一個巴掌，想要那個巴掌，本王就生氣，本王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被打。」
楚輓歌緊緊攥著拳頭。
果然，這個宸王就是個老狐狸。
他就是等著報仇，當初的那一個巴掌。她抬頭看著南宮澈的眼睛，慢慢的從袖口掏出一把短刀。
南宮澈看到她手上的刀，眉頭更加緊皺起來，「楚小姐，這裡是宸王府，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本王？」
但是最令南宮澈震驚的是，楚輓歌將那把刀拔出來，挽起自己的袖子，在那條纖細白嫩的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刀。
她的勁如此的大，瞬間，血順著她的胳膊滴了下來。
南宮澈眯著眼睛看著她，「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殿下剛剛說了，臣女之前打了殿下一巴掌，現在……是還給殿下的時候了。」她說完又是一刀。
「你做什麼，瘋了嗎？」南宮澈一把打落她手上的匕首，身子前傾，一把掐住她的下頜，「想死不要死在本王的王府，本王嫌臟。」
楚輓歌疼得汗水都出來了，她的左胳膊現在疼得已經沒有知覺了。她苦笑著看著南宮澈，「殿下覺得夠嗎？不夠……臣女再來一刀。」
「你瘋了。」南宮澈冰冷的開口道，狠狠的甩開她的下頜。「之前的你根本不是這個樣子，本王看出來了，你真的變了。」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臣女用兩刀換之前的那一巴掌，殿下滿意嗎？臣女……臣女求殿下幫我。」
她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南宮澈立馬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楚輓歌身邊蹲下，喚了她一聲，「楚輓歌，楚輓歌。」
她的小臉蒼白，身上更是涼的怕人。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楚輓歌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李牧，進來。」他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還有那把帶著血的刀，眉頭皺的更深了。
李牧立馬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不由得開口問道，「殿下，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該問的不要問。」他低吼道，「馬上去把包紮傷口的東西準備一下。」
李牧點了點頭，不敢耽擱，立馬去取東西過來給南宮澈。
南宮澈接過李牧拿過來的東西，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替楚輓歌處理這傷口。「再深一點，你的這隻胳膊就廢了。」
「你跟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南宮澈將她的傷口包紮好，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眉頭緊緊的皺著。
這個女人，到底是要做什麼？他是覺得，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楚輓歌，完全不一樣。
他站起身來，想要將手上的紗布放回桌上，但是他的手指被昏迷中的楚輓歌拉住。南宮澈一驚，她不會看見了自己能站起來吧。
他一回頭，楚輓歌還是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兩片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
南宮澈重新坐在床邊，俯身去聽她在說什麼。
她的呼吸極其的微弱，只能聽見兩個字，「芷柔……」
芷柔？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