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於聖傑的心結
於聖傑拳腳齊出,項夏的左臂還沒完全康復,只能一隻手應付,別說進攻,就算躲避都顯得有些吃力,幾次差點於聖傑摔倒,項夏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靳韓的傷,讓這場對決看起來勢均力敵,沒辦法再一招論輸贏了,於聖傑也不是趁人之危之徒,他盡量避開靳韓的左臂。幾個回合之後,看似躲避的靳韓突然衝上一步,一個出其不意的后旋踢,掃臂,於聖傑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咒罵了一聲后,於聖傑一躍而起,他的神色懊惱,想不通這種情況下怎麼還打不過靳韓?為了對付靳韓,他之前研究過不少武術方面的書,甚至武俠書都翻遍了,理論感覺不錯,怎麼到了實際總是吃癟呢?於聖傑站起來一分鐘不到,又被靳韓打倒了,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儘管他再接再厲,結果還是一樣的。
於聖傑好像斗敗了的雞,毛髮凌亂還不肯放棄。終於,靳韓的耐心沒了,當於聖傑再次撲上來時,他一個擒拿手扭住了他的手臂,將於聖傑按在了牆角里。
「挑釁滋事!誰不會?」
「靳韓,你放手!」
於聖傑氣惱地叫囂著,靳韓卻不慍不怒地笑了。
「感覺怎麼樣?被人欺負的滋味兒不錯吧?K高的霸王?」
「靳韓,別神氣,你只不過是一個過氣的童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
「過氣也好,不過氣也罷,至少我努力過,你呢?你做過什麼,除了打架鬥毆,逃課鬧事,揮霍無度,你還能幹點兒什麼?」
「對,我一無是處,行了吧!我是假富二代,我是個騙子,可以吧!」
於聖傑的聲音十分沮喪,他沒想過要騙人的,也沒想裝什麼富二代,是周圍的人和事還有異國他鄉的父母造成了這種假象。他表面享受著舒適的生活,內心卻一直沒放棄反抗,自甘墮落,打架鬧事,甚至考試時,明明會的題也不屑多寫一個字,他要交白卷,要考零分,要當學渣,就是逼著父母回來。
然而……
於聖傑的眼中有痛楚,在美國看到父母的一刻,他突然發覺以往的種種都是自欺欺人,如果說是那些人誤導了他,不如說是他一直活在渾渾噩噩之中,沒真正去了解真相。
於聖傑知道自己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
「沒了富二代的光環,你也不過如此。」靳韓輕哼著。
「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麼?去他媽的富二代!」
於聖傑已然暴跳如雷,只是苦於無法從靳韓的禁錮下掙脫出來。
靳韓絲毫沒有放鬆言辭地嘲諷:「覺得世界對你不公平吧?為什麼別人得到的都是真誠,你得到的卻是虛偽?」
「不要說了。」於聖傑的眼睛紅了,有亮閃閃的東西含在眼圈裡。
「或許是我高看你了,其實你從頭到腳都是虛偽的,所以沒人願意在你的身上浪費真誠。亦或是你根本就是空虛無聊,想用什麼K高老大,高嶺之花的名譽來填補這份空虛,可惜這些虛名今年可以是你,明年也可以是別人,沒人會為了一個不努力的人,停在原地踏步。就算比誰更壞,也有人比你先到達制高點。」
一番話后,於聖傑放棄了掙扎,靳韓的話好像鋼針一樣扎在心頭,卻句句都是實話,他確實很空虛,空虛到了想要那些讚譽和虛榮,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的價值。周圍的人都在進步,只有他在原地踏步,所以才會被超越,才會失去。
「不用你說大道理!」於聖傑雖聲嘶力竭,卻顯得那麼無力。
靳韓雖然來K高的時間不長,卻太了解於聖傑了,透徹地看清了他的內心,最近的幾次突發變故,讓於聖傑從頂峰上跌了下來,這種感覺不好受,他也經歷過。
「你們喜歡笑就笑吧,隨便你們!」於聖傑用無所謂遮掩住內心的波動,他的眼前似乎呈現的還是父母勞累的身影,他的心裡除了憐惜,還有對自己的恨。
「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拼搏,努力,誰願意浪費時間去笑你。」
「努力?」
於聖傑的眼神有些迷茫。
「你所失去的,都是你不願爭取的,一個人連自己都放棄了,還指望別人能為你做什麼?」
「不要說了!」
於聖傑沮喪地搖著頭,是靳韓說的那樣的嗎?或許在這個過程中,他真的忽略了什麼。
「醒醒吧,別活得好像一個廢物一樣!」
靳韓用力一推,把於聖傑推了出去,不屑再對他動手。
「我不是廢物!」於聖傑吼了出來。
「證明給大家看,你不是廢物,光憑吼,和廢物沒什麼區別?」
項夏偷偷地碰了一下靳韓的手臂,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可靳韓似乎不打算就此打住,他口齒伶俐,言辭犀利,從見到於聖傑的第一面說起,一直到富二代身份被揭穿,他質問於聖傑這樣滋事挑釁的目的是什麼?完全符合廢物的表現,得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與意義,想通過外在的東西來佐證自己,也是廢物才幹的事。
於聖傑臉色慘白地轉過身,面對了牆壁,拳頭用力地捶著牆壁,手指都磨破出了血。
靳韓沒再繼續說了,他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向街面走去,項夏緊跟在他的身後,時不時回頭看一下於聖傑,他還站在那裡,面對著牆壁,保持捶牆的姿勢。
靳韓的話赤裸裸地剝開了於聖傑的偽裝,將他的靈魂從軀殼裡拖了出來,離開時,於聖傑的眼裡除了怒火,還有殷紅的血絲。
項夏時刻擔心於聖傑會追上來打擊報復,但讓她感到迷惑的是,於聖傑並沒有追上來,他拎起書包落寞地回家了,看到那個孤單的身影,項夏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兒,鼻子酸酸的。
「你剛才說於聖傑的話,會不會過分了?有點黑。」
「黑嗎?會比黑粉批判我時說的話還要黑嗎?」
「那倒沒有。」
項夏搖搖頭,她回想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靳韓黑粉的言論,何止黑,簡直就是髒話連篇,當然也有斯文一點的黑粉,說出的話犀利得能刺痛人的神經。
靳韓淡漠地笑了一下,說有些黑粉的話雖然難聽,卻不是沒有道理,例如說他沒有突破角色的限制,死皮賴臉地還以為自己是四歲小孩子等等,這些冷嘲熱諷讓靳韓清楚地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於聖傑缺了我身邊這樣的黑粉。」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