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閑言碎語
三人不歡而散,趙宣寒剛剛說的那番話不禁傷害到了二人,面兒上說什麼老了不中用,實際上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因為祖父阻擋他搶奪皇位,所以他上位之後就不會在朝堂之上給祖父留有一席之地。
真是一個狠人,沒想到現在這些所謂的親情都抵不過權利的誘惑了。這下弄的皇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自己的父親說話。
「父親……」皇后好不容易措辭完,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祖父一手攔住,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隨後,祖父也便一言不發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皇后一人站在原地。
「皇後娘娘,這裡風大,咱們也走吧。」侍女貼心地為她披上了一件披風,皇后的眼神獃獃地望著自己父親蹉跎的背影,在冷風之中,他的官服輕輕飄揚。
「走吧……」
祖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皇后的母親迎上來,見到自己的夫君一副生悶氣的樣子,關心地問道:「老爺,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火氣這麼大?」
在家中他是最大的,此時他也才趕把自己的怒氣宣洩出來。「啪!」的一聲,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嚇得眾人都紛紛跪下。
「去,把他們都叫過來!」
之後沒多久,大廳之中站著幾個青年人,他們之中最大的有四十多歲,最小不過十幾歲。他們站成一橫排,對著皇后的父親行禮說:「見過父親。」
沒錯,他們都是他的孩子,都是與皇后同輩的人。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們站起來,然後說道:「你們都來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我打算撤出朝堂,安心養老。」
為首的老大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是國丈不說,為天羽國做的好事更是比比皆是。為什麼這好端端的,就要退出朝堂:「父親,這是為何?」
「現在的天羽國已經不是以前的天羽國了,老皇帝病重,太子又蠢蠢欲動,若是他上了位,那自然是沒有我什麼事了。」
老二說道:「太子可是您的孫子,他就算做了皇上,輩分上來說您還是他的祖父。若是有父親您協助,天羽國會更加蒸蒸日上。」
「我意已決,待太子一上位,我便徹底撤出朝堂。我叫你們來是宣布這件事並且讓你們協助我完成,而不是讓你們來勸我的,明白了嗎?」
他的話讓他的兒子們聽的一愣一愣的,別說年紀大的想不明白,年紀小的就更聽不懂了。每個人都只好面面相覷,都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他心知肚明,太子並不能成為他的依靠,現在甚至站在了他的對立面。所以權衡之下,為大局考慮,他也只能選擇自保,撤出朝堂是最好的選擇。為了皇后,為了他的兒子們,他必須這樣做。
這邊,董小溪在宮中的醫術得到了許多下層宮女和太監們的好感。她啊,本就沒什麼架子,只要有人來求助她就一定會施以援手。
一天,在偏殿伺候她的侍女不小心把熱水撒了,燙傷了手,董小溪拿出自己研製的燙傷膏給她使用,誰知不但好的快甚至都沒有留下疤痕。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便有人開始來偷偷找她看病。
無非也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毛病,燙傷啦,摔跤摩擦之類的。一般宮女和太監們都是沒有資格去醫藥局和太醫院看病的,而現在有了董小溪這個救世主,他們是打心底里感激她做的一切。
宮女太監們自然也不會白拿的,作為交換,他們也會和董小溪說一些宮中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宮女,平時在宮中閑來無事就喜歡嚼嚼舌根的她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最多的,他們也會給董小溪帶去各種各樣各宮的消息。
比如說,今日某位娘娘偷偷地在另一個娘娘的飯里下了瀉藥啊,明日原本兩個關係要好的娘娘因為一匹精美的布料而吵得不可開交,都已經互相不理睬彼此了。
宮女們毫不避諱地將事情都說與她聽,試圖利用這種方式來打好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樣方便了自己以後去取葯看病,何樂而不為。更何況董小溪看上去平易近人為人和善,也不像是大嘴巴的人。皇后又讓她天天守在那個昏迷著不會說話的老皇帝,也根本不擔心她會跑出去亂說。
每次聽他們說那些個消息時,董小溪都是笑眯眯的,裝作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但是總是把自己需要的信息給牢牢記住。
這天,來找董小溪的是東宮之中的一個掃撒宮女,她的手上因為幹活滿是裂口,每天都疼得要死。聽到其它宮女說了董小溪的事兒,這才膽怯過來一試。
誰知董小溪不僅熱情地接待了她,還親自為她上藥,這可把她給感動壞了。於是乎,她也不知不覺地告訴了董小溪今天自己的所見所聞。
「今日,你肯定猜不到,我看到皇后和太子不知為什麼事情吵架,皇後走的時候都是怒氣沖沖的,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的模樣。」
「當真?」
「嗯,我那個時候啊正在外面澆花除草,忙到一半看到太子率先走出來,還帶著他的側妃,隨後再是皇后,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老臣。兩人面兒上的表情都不開心,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這樣吧。」
「嗯,我想也是。」
董小溪默默擦著葯,期待那宮女繼續說一些有關皇后和太子之間的事情,而之後的不過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並沒有什麼價值。
她心下回味著,沒想到那太子竟然會與皇後起了爭執,還把皇后給氣地不輕,他們究竟會因為什麼事情起爭執呢?
想法有限,因為她被軟禁在偏殿之中,平日里根本沒法兒出去走動,更不要說了解宮中的事。所以,董小溪聯繫了楚少天和棉昀,兩人打算在偏僻的冷宮集合交換信息,這樣一來,或許能夠知道其中有什麼苗頭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