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流言四起

在這之後，董小溪又不忍去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這時還在養心殿中閉目休息，她靜靜看著皇帝的睡顏，心中默默向他承諾，一定會永遠幫著趙宣凌，完成皇帝這最後的心愿。

之後，計劃就這樣悄然無聲地開始實行了，流言如同生長的藤蔓一般，一夕之間就在整個宮中撒開了大網，遍及了宮中的每一個人。

小道上，兩個浣衣局的宮女正在嚼舌根。

「你知不知道太子為什麼會持劍闖入景仁宮，要刺殺皇後娘娘？」

「為何？」其中一個侍女明顯露出好奇的眼神。

「我聽說啊，是因為太子他知道了自己不是皇上親生的，才會這樣做哩。」

「什麼，太子怎麼可能不是皇上親生的。」那侍女本來還想嘲笑另外一個侍女說謊也該說個像樣一點的，可是自己仔細想想，似乎他做到了這個地步，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啊，據說是皇后和別的侍衛有私情，這才生下了太子的。」

「你話可不能亂說啊，咱們手上這衣服還是要去送給皇後娘娘的，當心被她聽到。」

「咳，現在宮裡的人一個兩個都在討論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我想皇後娘娘早晚也都會知道的了。」那侍女撅了撅嘴，「反正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可惜現在皇上病了，不然他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指不定要多生氣呢。」

兩個宮女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

另一邊，皇後走在路上，她剛從養心殿處監視完皇上回來，確定他此時還在昏迷之中，並不會礙事，這下她也才算心中放心。

路上走過的一排排宮女見到她時，都是和原來一樣畢恭畢敬地行禮，乍一看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只是當她走後，她總覺得背後還有灼灼的目光看向她的背後，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也一副表情顯然感覺到了宮中氣氛的不對，便低聲說：「皇後娘娘，奴婢……」

「先回宮再說。」皇后冷冷的聲音不夾帶任何感情，在宮中生活多年的她已經變得沉著冷靜處變不驚，這明顯是有什麼事發生。在外可不便多說，免得事情變得更加嚴重，大宮女也是默默頷首表示應允，兩人加快腳步回到景仁宮去。

景仁宮中，皇后正色看著大宮女，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是要告訴本宮的。」

「娘娘，奴婢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大宮女回答說，「不過我看宮女們的神色，我猜測或許有人在外頭傳娘娘的壞話，才會……」

「皇後娘娘，奴婢有事相告！」房間外，一個侍女的聲音響起，皇后說了聲進來，她便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完全不敢左右相顧。

她是專門負責在景仁宮打掃花園的侍女，這還是她來景仁宮之後第一次進皇後娘娘的寢殿。

「說吧，你要告訴本宮什麼事？」

「皇後娘娘，您千萬不要怪罪奴婢，因為奴婢也是聽別的宮女說來的，只是覺得對娘娘的影響非常不好，這才想要趕緊告訴娘娘您。」那侍女磕了個頭說道，「娘娘，現在外頭都在說，太子他……不是您親生的。」

「什麼！」皇后一下子激動得站了起來，差點就要打那個宮女，要不是她的貼身宮女阻攔，勸她說：「皇後娘娘！您先別激動，聽她說完！」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也是聽說的，他們都說太子是您和一個侍衛所生，現在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得了！」

「混賬，你胡說！」皇後幾近發狂，眼看面前那個跪著的宮女都快被嚇哭了，大宮女這時趕緊使眼神讓那個宮女快出去，自己安撫皇后說：「娘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這件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奴婢給你去打聽一下。」

「真是荒唐！太子他可是有純正的皇家血脈，什麼和侍衛所生，簡直太荒唐了！」皇后的怒吼貫徹了整個景仁宮，嚇得外面兩個等著送衣服的浣衣局宮女聽的一清二楚。

不知怎的，皇后突然走出來，恰巧看見了他們。她們一個嗲嗦，趕忙下跪行禮說：「皇後娘娘，奴婢是來送衣服的。」

「本宮問你，外頭是不是都在說，太子是本宮和一個侍衛所生，說啊！」

「是……是的。」在如此威嚴之下，兩個人根本不敢撒謊，他們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發抖害怕。

「你們是聽誰說的！」

「是……是路過的時候聽到兩個綉坊的宮女們說的……」

「行，本宮知道了。」這下，皇后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怒氣沒有朝兩人發出來，省的被外人傳自己是因為真相畢露而氣急敗壞的。

回到寢殿中喝了一杯降火的決明子茶，皇后的氣才稍稍順暢了些。沒過一會兒，大宮女派出去調查的宮女也回來了，她們把帶回來的消息一股腦兒地都告訴了大宮女。她聽了之後不悅地皺起了眉毛，感嘆：「真是流言四起，是那些個宮女們活兒都太少了，所以才成天到晚嚼舌根嗎！」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快告訴本宮！」皇后問道。

「娘娘，外頭的留言還不止這些來的這麼簡單……」大宮女說道，「還有人說是因為太子他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就跑來質問娘娘你，發生了爭執才會這樣的。還有人說，是因為你與太子因為某些事情不合所以他想要殺了你之後獨掌大權。」

「荒唐，都太荒唐了！」皇后聽完之後氣不打一出來，最主要的還是外面這些流言其實都說中了一二，她才會這麼生氣。太子並非皇帝所生但也她也不至於去和一個侍衛偷情，加上的確皇后因為皇位的問題和太子不睦，沒想到這些情況已經這麼明顯了，明顯到那些下人們都在嚼舌根了。

「給本宮去徹查！」皇后嚴厲地下旨說道，「到底是誰在外面散播謠言擾亂是非的，誣陷本宮和太子，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