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天黑路滑，到下面走穩點
「認識就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凌雲陰冷道。
凌輝就差哭出來了，他自己派出去的殺手，怎麼可能不知道孫菲菲是如何死的。
但凌雲的問題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送命題，無論回答什麼，最後的結果都很有可能是當場GG。
想到這，他的面色頓時垮了下來，帶著哭腔道：「我是個畜生，我對不起她啊，但是我也是受奸人矇騙。」
「都是黃九郎出的餿主意，殺手也是他聯繫的，我就是出了點錢而已，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說實在，這錢就等於是黃九郎他們訛詐我的。」
「雲哥，你千萬要擦亮眼睛，別被黃九郎他們的把戲給糊弄到，他們就是想借刀殺人，破壞我們凌家內部的團結。」
凌輝一邊狡辯著，一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緊接著，
「咚咚咚——」
額頭磕地，印下一片片血痕。
這傢伙當真是狠得下心，即使疼得眼淚直冒，腰也沒敢直過。
「奸人蒙蔽？」
凌雲眼神玩味。
「嗯嗯，您其實除掉首惡就可以了，我頂多就算個脅從，您大人有大量，給小的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凌輝訕笑道。
他的笑容比哭都難看，沒辦法，任誰處於這等境地，怕是都笑不出來。
「那倒不必，到底誰是首惡，誰是脅從，或者真相到底如何，我已經不關心了。」
「人死不能復生，正所謂殺人償命，瀧源一郎、黃九郎外加一個你，三條人命來告慰菲菲的在天之靈，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會滿意。」
凌雲聲音陰森可怖，眼裡更是沒有絲毫的情緒。
他殺心已定，就算凌輝說破天，也動搖不了他分毫。
「凌雲，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凌輝懷抱著最後一絲僥倖，質問道。
不等凌雲答話，只見天空陡然一亮。
慘淡的電光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搖擺的樹枝影子投射在墓地內，頗有山雨欲來的氣勢。
「轟隆隆——」
伴隨著電閃，雷鳴聲大作。
凌雲見此一幕，嘴角勾起笑容，感嘆道：「老天爺都替我回答了，這種好天氣，正是送人上路的好時候。」
他伸手接過小沐遞來的八面漢劍。
作為祭奠孫菲菲的收尾，他準備的充分而又隆重。
感受到氣氛的異樣，凌輝掙扎著站起身，扭身便欲逃離。
「砰！」
小沐一腳將其踹了回去。
就在此時，天空下起了朦朧細雨。
雨滴落在凌輝的眼瞼，令後者睜不開眼。
「不行，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凌家的族人，你這是殘害同族，長老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凌輝大聲叫喊著，隨即又哀求起來：「雲哥，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從今以後我一定唯您馬首是瞻，不就是一個女人，您要多少，我給您整來多少。」
凌雲漠然地看著凌輝，幽幽道：「這就是我和你這種人的不同，至少我還有最起碼的良心和人性。」
「凌家有你這等敗類，才是真正的不幸，至於長老們的意見，呵呵」
自打他步入化勁后，就明白，在強者世界中，弱者制訂的規則是那麼不堪一擊。
「吉時已到，凌輝，天黑路滑，到了下面走穩點。」凌雲不急不緩道。
八面漢劍劃過雨幕，寒芒在凌輝脖頸間閃過，血液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綻放出詭異的花來。
凌輝瞪著不甘的雙眼，嘴巴發出嗬嗬的聲音，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是血水在截斷的氣管冒泡的響動，隨著血液快速流逝，雨夜裡，又一條生命消逝在人間。
「啟程，回青雲軒。」
凌雲背過身，朝外走去。
「噗通~」
身後凌輝的屍體倒在水泊中，無神眼睛盯著凌雲的背影，死不瞑目。
凌家。
凌卜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看向手腕上的表。
他皺眉道：「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三長老還沒帶著人回來，會不會是半路出了什麼事？」
二長老眼裡滿是陰霾，沉聲道：「老三他雖說脾氣暴躁，但辦事向來謹慎，應該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再者說，以他的能耐就算帶不回人，保全自己總是沒問題的。」
院外突然傳來騷動聲，一名族人焦急地跑了進來。
「二，二長老，三長老他，他」
族人嘴裡囫圇著說不明白，但臉上的焦急和擔憂倒是沒有半分摻假。
「三長老他怎麼了，你倒是快點說啊！」
凌卜聽得心急，揪住駕駛員的脖領子，眼神彷彿能夠吃人一般。
「三長老他痴獃了，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族人喘了口氣，說道。
「痴獃了？開什麼玩笑。」
凌卜當即怔住，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帶我去看。」
二長老豁然起身，面色陰沉得可怕。
眾人一同來到院外，只見三長老蹲在地上，嘴角流著口水，滿臉都堆著傻笑。
「老三，你這是怎麼了？」二長老試探地問道。
三長老好似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地低頭傻樂。
見狀，在場所有人心頭都為之一凜。
三長老出去前還是好好的，就一個小時的功夫，整個人都痴獃了。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他是追擊凌雲而去。
眼下出了這樣的變故，要說沒有凌雲的原因，怕是誰也不會相信。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和三長老一起去的駕駛員呢？」凌卜怒聲喝問道。
他能察覺到周圍族人心態的變化，明顯是對凌雲產生了恐懼，心生退縮。
絕不能允許這樣的心態繼續發展下去，不然遲早生變。
「沒見到人。」族人搖了搖頭，忽地說道：「不過是天龍道的人把三長老送回來的。」
「天龍道」
二長老眼角抽動，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天龍道和凌雲的關係。
他陰惻惻地開口道：「卜兒，去找凌天，讓他去請黃欣蓉來族地一趟，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
「她若是問緣由，就告訴她，再不來，家主之位我們拱手讓給凌雲。」
凌卜聞言猛然看向二長老，只覺得耳邊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