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爺爺他是個瘋子？
「你應該見過你爺爺了吧。」凌覆海以肯定的語氣問道。
凌雲毫不懷疑凌覆海會知道此事，凌家在京城遍布耳線，儘管凌家如今漸漸式微，可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
「我見過他了，他的情況也不算太好，只能坐在一個玉座上，半步不能離。」凌雲說道。
他沒必要瞞著凌覆海，後者知道的事情遠比他要多得多。
「形同活死人是吧，呵呵，十年前，他就走火入魔，能苟活至今，已經是天大恩賜了。」凌覆海意味莫名道。
凌雲眼中閃過異色，聽凌覆海的語氣，他和凌耀武之間的關係顯然不只是父子那麼簡單。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被緊急叫回凌家，那麼多排在我其上的繼承人都消失不見，只能我來坐家主之位嗎？」凌覆海玩味地說道。
凌雲搖了搖頭，試探道：「難道就是因為爺爺走火入魔一事？」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但根源就是他走火入魔。」凌覆海模糊地說道。
凌雲眉目之間閃過疑惑之色，其中難不成另有隱情？
「你不用瞎猜，很簡單，因為排在我之上的繼承人全部死光了。」凌覆海說道。
在凌雲劇烈收縮的瞳孔下，凌覆海繼續說道：「他們包括當時現任的家主，都是死於凌耀武之手，也就是你爺爺，親手斃命了他數位兒孫以及侄輩。」
「嘩~」
凌雲猛然站起身，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怎麼可能，我見到他時，明明看起來還很正常。」凌雲困惑道。
「他當然要正常，一個活死人，哪裡也不能去，只要離他一步之遠，就是一隻螞蟻他也弄不死，他再不裝正常一點，怎麼可能有人聽信於他。」凌覆海譏諷道。
「您的意思是，爺爺他是個瘋子？」
凌雲心中砰砰亂跳，只覺得大腦一團亂麻。
要知道此前他才下定決心接手精武閣，並且對自己這個爺爺頗有好感。
可若是看起來對自己寵溺有加的凌耀武是個瘋子，那細細揣摩下來，細思恐極啊！
「你覺得但凡一個正常人，將自己封閉於一間屋子中，會毫無變化嗎？」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走火入魔到親手弒子之人。」凌覆海說道。
「那您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凌雲果斷抓住重點，目光灼灼地看著凌覆海。
「小心你爺爺，雖然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但他故意接近你，絕對不懷好意。」凌覆海沉聲道。
「也就是我要注意一下向魚龍咯？」凌雲問道。
「不，是陳羽泉，他才是你爺爺的心腹手下。」凌覆海說道。
凌雲眼眶睜大，說道：「不可能，我能見到爺爺，全賴向魚龍領路，並且爺爺也只需向魚龍領人進來。」
「反倒是陳羽泉，爺爺和向魚龍都讓我小心提防。」
「呵呵，小心提防沒錯，可你想過沒有，只有向魚龍能見你爺爺，表面說是保護你爺爺的安全，實際上就是監視你爺爺。」凌覆海冷笑道。
凌雲在此刻只覺得三觀都炸裂起來，他腦子亂鬨哄的，各種信息交雜在一起，根本不知該取信那一條。
憨厚的向魚龍，狡詐陰險的陳羽泉，以及一臉和藹的凌耀武，乃至於眼前枯槁的凌覆海，四個人的面孔在他腦海中陸續出現，像是蜘蛛密布的大網，纏得他進退不得。
「你跟我說這些，總該有證據吧，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你，我真不知道該去相信誰。」凌雲說道。
凌覆海看向凌雲眼神帶著欣慰之色：「對任何人和事物保持懷疑是對的，即使是我，你也不必全都相信。」
「你只需要知道一切都要相信你自己，很多看似不容置疑的人和決定實則有待商榷。」
凌雲定定地看著凌覆海，好半晌低下頭，幽幽道：「我需要時間去理清思緒，現在腦子很亂。」
「沒關係，你還有時間，有什麼想問的，你大可以問我。」凌覆海強打精神道。
「既然精武閣從爺爺到二、三弟子都不可信，那大弟子王柏樹呢，我聽說他才是個瘋子。」凌雲說道。
「呵呵，一個武瘋子罷了，只要摸得清他的所求是什麼，就沒必要害怕。「
「此人醉心於武道，一生所求只是踏破化勁之境，越是這種目標明確的人，越是可以拉攏和交好。」
「世間多是人云亦云，以訛傳訛，撥開迷霧才能見到真相，到那時候，你才會發現，真相有多麼不值一提。」凌覆海不以為然道。
凌雲將凌覆海的話記到心中，對後者對凌耀武等人評價不置可否。
這些都需要他去查驗，僅憑著凌覆海的一席話，不足以取信於他。
「對了，還有蒼鷹館的林館主，近些日子我頗受他照拂，他會不會有問題？」凌雲問道。
凌覆海聽到凌雲的問題，眼神陷入迷離，像是在追憶著什麼。
不多時，他才回過神，緩緩說道：「我和他早年便相識，此人性情赤誠，當年我們是難得的好友，包括你母親.」
凌雲支起耳朵，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凌覆海提起自己母親。
不過凌覆海瞬間話鋒一轉，說道：「我們當初武道天賦和境界相差彷彿，不過我被俗事所拖累。」
「總之，他可以相信，甚至可以完全相信。」
凌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說到這，凌覆海嘴角又扯了起來，乾澀地笑道：「我們當年還在一起開過玩笑，若是我們兩個生的孩子年紀差不多，又是異性，就在一起定娃娃親。」
「你和林妙可之間可以考慮考慮進一步發展。」
凌雲聞言趕忙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並且我和林妙可那丫頭屬實不合適。」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到你的姻緣了，不過你的那個心上人，應該指的就是你公司的那位女總裁吧。」凌覆海說道。
凌雲微微頷首，在凌覆海面前，他倒是坦率了許多。
「那個女娃看起來柔弱，實則外柔內剛，你們兩個以後恐怕要有得拖了。」凌覆海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