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被魔念控制的凌耀武
「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放開閣主，不為什麼，只因為我確實看不下去閣主痛苦的姿態，他於我而言，就像是慈父，即便出了問題，我心裡仍舊過不了那關。」
「我只是後悔自己的實力太弱，沒辦法為閣主解決隱患，更沒辦法收拾自己造出來的災難，一個個師兄弟就慘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裡，不敢發出任何聲息。」
「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我要踏入化勁，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絕不假於他人之手！」
王柏書額頭青筋跳動，彷彿那一夜的場景又出現在他眼前。
他緩緩閉上眼睛，身上的氣勢勃然而發，令凌雲驚駭得後腿幾步。
凌雲心頭一動，敏銳地發現了疑點，疑惑道：「如你所說，我爺爺他有時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為什麼他當時偶爾能出來活動，你們對此毫不加限制。」
「難道這種狀態還有規律不成？」
王柏書欣賞地看了凌雲一眼，這個規律也是他們後來付出無數代價才發現的。
他說道：「當初你要是在的話，情況或許不會惡劣到如今的程度，不過都過去了。」
「在你心裡，走火入魔是一個怎樣的狀態？」
他玩味地看著凌雲，等待著後者作出什麼回答。
凌雲面露難色，他對武道的了解不多，尤其是走火入魔這等小概率事件，更是一無所知。
在王柏書鼓勵的目光下，他緩緩說道：「聽您的講述，走火入魔應該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更多的恐怕是精神上的問題。」
說到這，凌雲心頭陡然一驚，他好似抓到了某個關鍵點。
「對，就是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你既然得到這幅觀想圖，想來也清楚化勁宗師的前置條件，就是神意方面達標。」
「所以說，當化勁宗師走火入魔，龐大的精神念頭就會化為兩份。」
凌雲聞言一怔，失聲道：「什麼？精神念頭化為兩份？豈不是等同於精神分裂？」
他一想到自己爺爺種種詭異的舉動，就越發覺得後者精神上出了問題。
「呵呵，按照世俗的說法倒也不算錯，但更準確地來說，是閣主生出了魔念。」王柏書沉聲道。
「魔念？那是什麼意思？」凌雲問道。
他有預感，自己能從王柏書這裡得到關於爺爺為何至此的原因。
王柏書嘆了口氣，說道：「化勁宗師修鍊神意，需要精誠所至，才能金石為開，走火入魔除了閣主當年因為某些原因受了重傷，最重要的是他的念頭並不純凈，這才給了魔念蟄伏乃至反攻的機會。」
「做下滔天大禍的閣主便是被魔念所控制，而這些年來，閣主對於魔念的控制越來越弱，所以他清醒的時間也就越發的短，這也是為什麼平日里不讓人接近閣主的緣由。」
凌雲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說道：「這麼說來，我和爺爺交流時，不一定會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他魔念在主導？」
「怨不得當時爺爺的舉動會那麼詭異，中間我更是失去了一段時間的意識，現在想來，倘若不是向師兄來得及時，我說不定已經橫遭不測了。」
他心中給陳羽泉狠狠地記了一筆，自己差一點就被這傢伙給害了，更可怕的是，他直到現在才察覺到當時自己居然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儘管他不清楚陳羽泉和凌耀武之間到底存在怎樣的聯繫，可陳羽泉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企圖肯定不是假的。
王柏書眉頭一擰，定定地看著凌雲問道：「你說你上次在面見閣主時，失去過一段時間的意識？」
凌雲被王柏書激動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如實道：「是有一次，不過並不是向師兄帶我去的，而是陳羽泉。」
事到如今，他可無須為陳羽泉保守秘密。
誰要是信了二人之間的約定，那怕是會死得很慘。
「陳羽泉」王柏書默念著這三個字，幽幽道：「他與閣主暗中的聯繫我一直知曉，沒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了。」
「看來這段時日，沒人搭理他，這傢伙已經開始膨脹了，是時候找個機會給他一個警告。」
凌雲立刻意識到王柏書明知陳羽泉和凌耀武暗中的聯繫，卻毫無阻止之意，其中定有自己不知情的關竅。
他問道：「大師兄，這陳羽泉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背景或者身份？」
除此以外，凌雲想不到以陳羽泉的身份和境界，會令王柏書感到忌憚。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陳羽泉和一股隱秘勢力聯繫頗緊，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組織派來的卧底。」
「日後你和他交往最好留個心眼，尤其不能跟他單獨相處，以防不測。」王柏書叮囑道。
凌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聽大師兄的意思，這個陳羽泉一時半會還不能動，也有可能是後者背後的勢力令王柏書不敢有動作。
他的心越發沉了下去，真若如此的話，那陳羽泉背後的勢力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讓號稱武瘋子的王柏書都覺得投鼠忌器？
「觀想圖我先收著，待到明日事成，我會親自送到大師兄手中，您看如何？」凌雲說道。
王柏書深深地看了凌雲一眼，並未將後者的小心思放在心上。
他說道：「放心吧，明日之事就算你不提，我也會去。」
「有師兄這句話，凌某就心滿意足了。」凌雲感謝道。
王柏書擺了擺手道：「這種沒營養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我合則兩利，我沒理由不幫你，往後若是你堵了我的道路，我同樣不會手軟。」
凌雲眼神微動，仍不依不饒地躬身道：「日後之事歸日後，就憑今日大師兄對在下的囑咐，就值得凌某這一躬了。「
「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閣主，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師傅。」王柏書幽幽道。
不等凌雲回話，他指著門外道：「出去吧，你的人來找了。」
凌雲詫異地扭過頭，只見房門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