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線索
「不用叫我殿下了,我的這個身份並非我想要的,你就把我當作一個普通人來對待就好了。
不過,要是想要對我下手的話,我還是尚且有自保之力的。」
鳳朝歌沖她擺擺手,就沖剛才十三對她忌憚的模樣,她還是不敢說些什麼讓她動怒的話的。
「普通人哪有您這般大的威勢,不光能同八殿下琴瑟和鳴,還能夠讓周謹言那小子都對您恭敬至極,您又何必如此自謙呢?」
她臉上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來,一時間倒是分不清楚她說的這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嘲諷了。
鳳朝歌咂摸了片刻,總覺得像她這般心思單純的人,應該是說不出這種故意嘲諷她的話來的。
她大概是沒有和多少正常人接觸過,上次她就知道了,那些人對新月都恭恭敬敬的,甚至還隱隱帶著一絲懼怕。
想來,她應當還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鳳朝歌此時倒是有些後悔沒有帶著更多的人過來了,要是能夠從京城那邊調一大群人來,光是人海戰術,都能夠解決了她。
這麼厲害的一個高手,要是背後的人用她來做一些暗殺之類的事情,那可是個巨大的隱患。
她對那個被她稱作教主的人忠心耿耿,恐怕那人就是要她去死,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被你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不過是順手幫了個小忙,你的頑疾並不是大問題,以後只要稍加調養,便可以根治,」鳳朝歌沖她笑笑,「你把我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么?」
「上次你幫我解決了陳年舊疾,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
今日聽說教主想要找你談談,我便跟著他們後頭過來了。」
她這話,倒是讓鳳朝歌鬆了口氣。
要是她真的是來殺她的,十三和其他人肯定會拚死保護她的周全。
只是那樣的話,她帶來的人肯定會損傷大半,這是她最不希望看見的情況。
能夠和平解決今天的事情,她還是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的。
「你過來,」她盯著新月單純至極的雙眸,眼底又生出了一絲荒誕之意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見我一面吧?」
「這些,是報酬。」
新月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地圖來,並不是她平日里見的那些描繪了整個北齊的大地圖。
這上面,只有蜀地以及周邊的一小塊地方。
地圖上面被特殊的符號密密麻麻地標記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地圖的材質同樣很奇怪,摸在手裡軟軟的,倒是有那麼一點點像是人皮的觸感。
她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冷靜片刻以後還是強行壓抑住了將這東西一把丟出去的衝動。
這應該不是真正的人皮做的,要是的話,怎麼可能在這上面繪製這麼多的東西。
「這是什麼?」
鳳朝歌仔細研究了一下地圖上面亂七八糟的標記,還是沒能看懂上面的意思。
這看起來就是些沒什麼意義的標記,也看不出來這上頭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你單獨看這地圖,當然是看不明白的。」
她又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鳳朝歌,「要和這東西一起,才能看明白。」
鳳朝歌將信將疑地將那東西接過來,對照著地圖上面的一個一個標誌,翻開了小冊子的第一頁。
才看完第一頁上頭記載的內容,她便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地圖上標記的這些地方,可都是蜀地這邊特產的藥材,有些甚至已經很難採到了。
她眼中更是滑過了一絲驚喜之意,傅老先生提及的那幾樣藥材,在這上面也記載著兩樣。
她來蜀地這麼多天,一直都讓十三在暗中調查著,只可惜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等她回到京城,還是沒能找到治療寒毒的方法。
這份地圖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勢在必得。
還好,她並沒有在新月的面前將自己的在意表露出來,她應該也是不會察覺到這其中的隱秘的。
「這東西這麼珍貴,你交給了我,沒問題嗎?」
鳳朝歌終究還是有些疑惑的,畢竟這東西可不是什麼街邊上隨隨便便就能尋得的普通東西,要是拿出去,肯定會引得不少大夫爭搶的。
「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這張地圖是我前兩年發現的,當時就破破爛爛地擺在那裡,想來也是沒有人要的東西。」
新月對這東西好像的確不是很看重,那感覺就好像是,手握著一堆的金山銀山,卻隨意地扔給了不相關的人。
這種豪擲千金的氣魄,倒是可以和周謹言相提並論了。
不過周謹言多少還是抱有些別的目的,她這應該就是存粹地覺得這樣東西不值錢,卻又可以對她起到莫大的幫助才拿過來的。
鳳朝歌多少還是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些別的意思來,「地圖不值錢,那這東西呢?」
「單單那張地圖,我覺得還是不足以付清我欠你的診費。
當初拿到這張地圖以後,我閑著無聊,將上面標誌著的大半地方都找了出來,是些什麼藥材,也都寫在裡面了。」
她對此倒是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反而還是一臉的淡然,「我不懂醫術,要是有錯漏,你自己去分辨吧。」
「可是,這東西你留著自己用不是更好嗎?」
鳳朝歌對此還是有些將信將疑,新月的單純確實不會惹人懷疑,可是,她卻不是很相信她背後的教主和其他人。
萬一是那些人想要騙她呢?
這東西,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她可不想讓人算計了,最後還要平白無故地替別人數錢。
「你覺得,若是我們有好用的醫師,我還至於拖著一身頑疾過了這麼多年嗎?」
新月人雖然單純,可還是一眼看穿了她心裡的那些顧忌,「您要是覺得這東西太過貴重,不妨答應我們的條件。
不過,您終究是不願意,對嗎?」
「有用的東西終究是要交到能用它的人手裡才行,教主一向都是這麼教我的。」
「你的那位教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了她提到這麼多此那個教主,她終歸還是有些好奇的。
畢竟,能夠培育出一個如此不諳世事卻又武力高超的手下,那人想必也不是很簡單的。
「教主說了,」新月笑了笑,提到這個,她倒是極為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小女兒神態來,「他早就猜到您會問這個問題,您若是想要知道的話,可以親自去見上一面。
或許,教主會給您一個驚喜呢?」
「還是算了吧,我還是那句話,我這輩子是不會做有害於八殿下的事情的。
你們的好意,我恕難從命。」
鳳朝歌此時倒是更加好奇了,可她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並不想因為這點好奇將自己也給搭進去。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您的這句話,教主也預料到了。」
新月沒有半點的不耐,她今日只是過來送東西的,不是來當說客的,「他讓我轉告您一聲,如果有一天您無處可去了,他還是今日這個態度。」
無處可去?
鳳朝歌眉頭擰的更緊了,不過她還是什麼都沒說,也不想給新月任何肯定的答覆。
「這份地圖你收好,算是我給您的謝禮。」
新月和她說了這麼多,也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趣。
「恩情我已經都還清了,下次再見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她並沒有管鳳朝歌到底作何反應,直接從一旁打開的窗戶那裡翻身出去,很快就沒了影。
「姑娘,剛剛那人?」
等她走後,十三和紅秀立馬推門走了進來,確認了她平安無事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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