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商議
門外的那些人不光阻止了鳳朝歌的出入自由,甚至就連她派出去的暗衛,每人身後都跟了個煩人的小尾巴。
只不過,這些人並不是淮南王的人能夠對付的,他們才跟出去不過一小會,就已經都跟丟了自己的目標,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去復命。
「姑娘,世子殿下來找您了。」
鳳朝歌被軟禁的第二天,周謹言倒是依言找了過來。
「他來了?」
鳳朝歌倒是毫不意外,「讓他進來吧。」
他要是再不來的話,再這麼過個一兩天,她可就要領著紅秀上門去淮南王府鬧事了。
「您當真要見他么?」
紅秀撇撇嘴,滿臉都是不樂意,「殿下之前可是教過奴婢的,對於這類人,你越是給臉,他們就越不要臉。」
鳳朝歌只覺得有些好笑,「紅秀,那可是世子殿下。」
「就算是殿下又怎麼了,只要對姑娘您不好的,就算是陛下,紅秀也不會放過的!」
她說完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當作什麼都沒說過。
「奴婢去幫您將那小子給叫過來,您這一次,可千萬不要再給他好臉看了。」
紅秀原本就對淮南王的人沒什麼好印象,如今淮南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她更是一想起來便有些憤憤不平了。
沒過多久,紅秀就已經領著周謹言走了過來。
她故意走在前面,全程都是冷著一張臉,一點都沒有在京城裡那般的尊敬態度。
「您有什麼話,儘快和我們姑娘說完就走人吧。」
「我說殿下,您這個小丫鬟,脾氣倒是大得很啊。」
周謹言抱著胳膊看了紅秀一眼,又轉過頭來,「一路給人臉色看就算了,性格還如此火辣,不如將她賞給本世子做側室,如何?」
「你,你做夢!」
紅秀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慌忙躲到了鳳朝歌的身後去。
「姑娘,這人擺明了就沒什麼正事好說,奴婢還是幫您趕他出去吧!」
「別啊紅秀姑娘,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沒必要如此認真吧?」
周謹言連忙叫住了她,收起了自己開玩笑一般的話,「殿下該不會一句話都不願意聽我說了吧?」
鳳朝歌聞言倒是冷笑了一聲:「怎麼,我還以為你們是要將我關在這裡關到天荒地老了呢?
對付犯人,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
「殿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不是特意過來給您賠禮道歉了么?」
周謹言的手裡面還拿這個精緻至極的小盒子,應該就是他所謂拿來賠禮道歉的東西。
「道歉?」
鳳朝歌仍然是那冷嘲熱諷的語氣,倒也不是很怕他突然翻臉不認人,「世子殿下什麼都沒做錯,有什麼好道歉的?」
確實,淮南王雖然派了人守在院子面前,還限制了她的出入。
可他說到底還是用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就算有心遷怒,也找不到正經的理由。
只不過,她還是想要弄清楚,淮南王和周謹言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他們這麼多,到底有何意義?
「實在是時局所迫,我和父王才會出此下策的。」
他壓低聲音,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紅秀,「殿下若是還信得過我,不妨和我單獨聊聊?」
單獨聊聊?
鳳朝歌忍不住挑眉看過去,周謹言的表情倒是一臉的真摯,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還有別的心思。
「讓你和我們姑娘單獨聊聊,你該不會是還想耍別的花招吧?」
自從周謹言進入這個屋子裡面,紅秀的表情就已經不是很好看了,如今一聽他這麼一說,便是更加惱怒了。
「世子殿下可不要太過魯莽了,要知道,我們姑娘可不是孤身一人到這裡來的!」
「紅秀,你先出去。」
鳳朝歌卻朝紅秀揮了揮手,她知道周謹言這一次過來肯定是沒有惡意的,就連那個刀疤臉男人都沒有跟著他進來。
這種人,雖然平日里膽大妄為了些,可正常的時候還是很惜命的。
她身邊的暗衛有多厲害,想必周謹言是見識過了的。
他要是真的敢一個人過來,還不帶任何的護衛,肯定就是相信她不會翻臉。
那個刀疤臉男人沒有跟在周謹言旁邊,她還是有把握讓十三一擊斃命的。
十三肯定是會聽她的話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出手都不會猶豫。
周謹言等紅秀關上門出去了以後,才苦笑著開口:「殿下願意和我好好談談了么?」
「你想要談什麼?」
鳳朝歌其實到現在還不太明白周謹言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既然敢一個人找過來,肯定是有把握的。
只不過這個把握裡面到底還有幾分原來的意思,她就不得而知了。
「沒什麼,」周謹言笑了笑,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上,很快又帶開了盒子,「只是給您帶些東西來罷了。」
他手頭上的這個盒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隔絕氣味的本事一流,等蓋子掀開以後,她才聞見了一股極淡的血腥氣。
裡面是幾塊沾血的令牌,上面刻著她熟悉的徽記。
是齊輝的人?
「拿這些東西過來就想糊弄我了么?
把我關在這裡面這麼久,這筆帳,你和王爺就想如此一筆勾銷了么?」
令牌這種東西,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能證明身份的鐵證。
尋常人家的確是不太可能接觸到這個層面的東西,可若是換做淮南王的人,還是可以拿到齊輝手握的令牌的。
拿這些東西過來,再沾點血,就想糊弄她,真當她是黃口小兒么?
「這幾塊令牌,是您離開蜀都的時候,我們從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手裡面拿過來的。」
周謹言的語氣雖然是有些輕描淡寫,可真實情況到底有多嚴重,鳳朝歌心裏面還是清楚的。
「如果真的有人跟在我後頭,你當真是當王府裡面的暗衛都是吃素的么?」
鳳朝歌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要確認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世子殿下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吧?」
他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拿著這東西找過來,很難說他的心思確實單純。
畢竟,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殿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周謹言從進來到現在,其實一直都是一副心軟沒脾氣的模樣,「這些人都是前兩日才到蜀地來的,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您,而是先來了我父王這邊。」
「父王讓我設宴招待他們,我招呼了他們一頓以後,便直接將他們送上了西天。」
齊輝的人找到這邊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其實也能夠猜到。
無非就是想要趁著眼下正亂對她下手,只是派了這幾個人過來,齊輝也未免有些太過於小看她身邊保護著的人了。
不過,周謹言的做法,到也是足夠讓人心驚的。
齊輝的人到蜀地這邊來,不先來找她的麻煩而是先去找淮南王,擺明了就是想要藉助淮南王的力量來對付她。
憑藉她對淮南王的了解,他肯定是不會答應那些人的。
而讓周謹言處理好,他的意思應當也只是將這些人趕出蜀地,好讓他們回去以後可以明確地告訴齊輝,他的這一套計劃在蜀地根本行不通。
可是周謹言到好,直接乾脆利落地將那些人都給殺了。
這麼做確實是省了很多口水,不過也算是徹底將齊輝那邊給得罪了。
齊輝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想來都是不會再考慮和淮南王這邊合作了。
他這麼做,算是投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