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我不信

程澄一驚。

從開始爭鬥到現在，張達一直沒有發出吃痛的聲音，穆靄是如何知道他受傷的。

「他射擊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不少，如果不是受傷，絕不會如此！」

此刻長生組織的人已經退去，張達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的右手臂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臉色蒼白的可怕。

也不知道已經受傷多久。

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別這麼看著我，沒傷到重要的筋脈，我還能動！」

他喘著粗氣：「這些人恐怕還有後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我來開直升機！」

程澄上前，擼起他的袖子看了看。

傷的很嚴重，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堅持開槍，程澄還真是挺佩服的。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血在張達的傷口上，穆靄上前幫忙將傷口先簡單包紮，防止出血過多。

張達堅持要開飛機。

程澄拒絕：「你這樣的情況太危險了，萬一半途你的手臂無力怎麼辦？」

張達唇上的血色已經褪盡：「那現在怎麼辦，若是這樣下山，中途遇到他們的人，我們恐怕很危險，要不我們分開走！」

程澄看向穆靄：「你不會開直升機？」

穆靄搖搖頭：「我不是萬能的！」

程澄擦了擦手上的血，笑的還挺開心：「我會！這樣看，我好像比你要厲害一點！」

「你會？」

「嗯，不過我拿到證書之後，很少上手，但我的確是會的，你們先上去坐好，我會將你們帶回去的！」

張達不是致命傷，海城才是穆靄和程澄的老巢。

所以還是回海城。

「坐穩了！」

程澄真正發動之前，跟兩人叮囑道。

她活的年歲太長，總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學車學開直升機都是她消耗時間的一種方式。

不過拿到證書之後，因為她總是控制不住危險駕駛，所以程漓嚴禁她碰這些能動的器械。

程澄回到海城，只用了張達去程的一半時間。

張達和穆靄兩人回想起剛才的經歷，心中自有一個想法：這輩子，絕不再坐這個女人開的飛機，也不能坐她開的車。

程澄還很興奮：「怎麼樣，我技術不錯吧！」

「現在能飛能動的東西，我基本都可以駕馭，我在想，我是不是什麼時候去考一個能開民用航空飛機的證書！」

「大型的飛機開起來，應該更帶勁！」

穆靄和江柯無言以對，好在這時候江柯和楚天闊迎上來，看到程澄手上還有干透的血漬，瞬間緊張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先回去再說！」

回到雲之上，天才蒙蒙亮。

穆靄的私人醫生幫張達處理傷口，程澄則將她與長生組織的人正面遭遇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江柯的眼裡都是血絲，昨夜他喝到凌晨兩點，接了程澄的電話后就開始忙碌擔心，幾乎沒有睡。

楚天闊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程澄問兩人怎麼是這個狀態，他們都避而不談，分析起了眼下的情況。

昨天穆靄跟張達發消息的時候，程澄也給江柯發了語音簡單說了下情況。

江柯道：「我是留了幾個人在那邊，接到你的消息后，我讓他們馬上出發了，一個小時前他們到了那邊，但是沒有發現長生組織的痕迹！」

「你們去那邊的事，都有誰知道？」

程澄看了他一眼。

江柯明白：「我們這邊，只有我知道？」

程澄跟他都很清楚，他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

昨晚在酒吧轟隆隆，甚至楚天闊的關注點都是程澄跟穆靄在一起，根本沒問他們到底在哪裡。

因為在哪裡都不重要，反正該做的肯定都做了。

張達處理好了傷口，也過來參與討論。

橙子園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打理，他有話語權。

「園子年前我們就已經拿到手了，修繕也是在那個時候進行的。」

「這次去那邊的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張達迅速道，「我知道不要多帶人，擔心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暗影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到了那邊之後，我還去查探過感應系統，最近一周內，並沒有人活動的痕迹！」

也就是說，長生組織的人不可能是持續蹲守，然後抓到了他們的蹤跡。

他們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消息，確保程澄和穆靄一定會出現在那，做的這一次的部署。

程澄看向穆靄：「這件事，你有沒有告訴過旁人？」

穆靄猶豫了兩秒，搖搖頭：「沒有！」

這不可能是江柯，也不會是張達，那到底是誰呢？

程澄仔細回想之前的種種，道：「阿靄，你覺不覺得，那些人對你下手的時候，會注意分寸，好像怕傷著你的性命？」

張達附和道：「這一點，我也發覺了！」

當時程澄一開始是幫穆靄掩護的，可到後來她就發現，那些人只有在穆靄的確會威脅到那個領頭人時，才會攻擊他。

而且還很注意分寸，像是唯恐會傷害到穆靄。

為什麼會怕傷害到他？

往深處一想，就可以知道這人跟穆靄應該很熟，而且對穆靄還有一定的關心。

又或者，因為什麼不得以的原因，他不能讓昂穆靄受傷。

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穆靄身上，男人沉吟少許，道：「這件事，我會好好排查一下身邊的人！」

大家又分析了一些可能性，一時間也找不到頭緒，討論一番后就各自去做事。

等到眾人都走了，程澄還是沒有壓住內心的想法，走到穆靄身邊挽起他的手，道：「阿靄，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奶奶臨走之前，曾提醒我小心外……」

「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是要我小心外面有人！」

「可我昨天看到那個領頭的人，覺得他身形和體型跟有一個我們都很熟悉的人很像！」程澄停了停，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吧？」

穆靄的表情微凝，沉默了少許后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絕對不會是她！她在這件事中，也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程澄看了他堅定的神情一眼，不再多說。

穆靄與她十指交扣，道：「我雖不信是她，但也會好好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