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拷問
那兩人終於意動,猶豫一下后丟下手裡的槍。就在這時,突聽兩聲槍響,兩人身體巨震,同時撲倒在地。
張遲也嚇了一跳,難道還有截胡的?卻見羅長慶從倉庫后緩緩走出。
原來這老頭並沒有跑遠,反而就在附近觀察形勢,這時趁機結果了最後兩個綁匪。別的不說,光是這份膽量,這老頭就不是一般人。
張遲也沒想到羅長慶並沒跑遠:「羅先生,你怎麼還在這裡。」
羅長慶道:「這裡打得這麼熱鬧,我也忍不住想看看熱鬧。」
說著,他向張遲一伸大拇指:「好身手。」
羅長慶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慈祥笑容,但這時張遲已經不敢再小看他了。
羅長慶指指楊山:「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張遲點頭道:「我有點事要問他。」
羅長慶淡淡道:「小夥子,咱們商量個事,待會兒你問完了,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這樣,你用我做魚餌的事,就一筆勾銷。」
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顯然不會是給楊山養傷,但張遲自然不需要維護一個綁架犯,於是點點頭。
這時的楊山,全身塵土,滿臉鮮血,一條腿不自然的彎曲著,臉上的表情又是恐懼,又是猙獰,就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惡狗。
他猶自試圖維持最後的尊嚴,惡狠狠的威脅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知道這麼做有什麼後果嗎?」
張遲哪會理他:「現在告訴我,坤泰躲在哪裡。」
「原來你的目標是我的老大。」楊山一愣,跟著惡狠狠的道:「哼,你以為我會出賣他嗎?」
心說怎麼每個反派都要來這一套,張遲把槍抵在他腦門上:「快說!」
但貪生怕死的楊山,這時候竟然真有幾分硬氣,厲聲道:「你有種就殺了我,反正出賣老大,我還不如死了。」
從之前的表現來看,張遲不信他真的能視死如歸,只是對坤泰的畏懼暫時壓倒了恐懼。他正想著該怎麼撬開這傢伙的嘴,羅長慶忽然道:「讓我試試,怎麼樣?」
張遲這時已不敢再小看這個老人,猶豫了一下,讓到一旁。
羅長慶慢悠悠的走到楊山面前,仍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一雙眼睛卻透露出讓人膽寒的精光。
在他的注視下,楊山只覺一股寒氣從后脊直升上頭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內心深處,他仍是沒把這個肉票放在眼裡,臉上擺出一副絕不屈服的樣子。
羅長慶道:「聽好,從現在起,你最好老實一點,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楊山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老頭子,我勸你最好別趟這灘渾水。另外別以為就這麼完了,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找上你的。」
羅長慶嘆了口氣:「你在綁架前,如果對我的背景做過調查,現在還敢說出這樣的話,那我是真的佩服你的膽量。」
「從60歲那年,我就開始信佛,平日也盡量做些修橋鋪路的善事,這些年連脾氣也改了。那不過是因為,我年輕時為了打下這份家業,做了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所以想為做過的錯事贖罪。但這並不意味著,老頭子我已經變成了綿羊。」
「哦,那你能怎麼樣?」楊山還是一副輕蔑之色。
羅長慶不答,伸腿一勾,楊山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腳插進一堆磚縫裡。他正要破口大罵,卻見羅長慶抬腳,斜著往他的小腿脛骨上一踩,就聽喀吧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一截斷骨一翹,戳破皮肉穿出體外,尖端還掛著一絲肌肉,楊山的怒罵立刻變成凄厲的慘叫。
「死老頭,老子一定要殺了你,蛇牙幫不會放過你...啊——!!」
話音未落,羅長慶伸手抓住他的斷腿處,一手捏住一邊,向著不同方向緩緩的轉動起來。楊山的斷骨立刻發出一陣嘰嘰的讓人牙酸的摩擦聲,肌肉在骨頭的磨動下凸翹起不同的形狀,皮下出血讓斷裂處變成青紫色,就像在腿上套了一個橡皮圈。
看得出,他是動了真火,下手沒有絲毫留情。
楊山表情陡然一滯,跟著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全身如過電般痙攣起來,四肢扭曲,脖頸綳得筆直,暴突的青筋一直蔓延到額頭。
羅長慶這麼做的時候,一旁的張遲看得頭皮發麻,但羅長慶的神情卻絲毫不動,面色平靜得就像只是在擰一條毛巾。光從這一手就知道這個老人沒有說謊,他年輕時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片刻,羅長慶停手,楊山立刻像灘爛泥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汗淋漓,涕淚橫流,全身猶自顫抖不止。
「說。」羅長慶只簡單的說了一個字。
這時的楊山,哪還敢說半個不字,一邊喘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個地址。
「我...我們老大就躲在這裡。」
張遲抹了下額頭,才發現僅僅是旁觀,就已出了一頭的冷汗,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我幫你問出來了。」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羅長慶拍拍手:「按照約定,這個人現在交給我。」
張遲忍不住道:「他要是說謊怎麼辦?」
「不,我絕對不敢。」楊山拚命的哭嚎道:「我說的全是實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似乎生怕再惹怒這個老人。
剛剛的折磨,彷彿已把這個人全身的意志都給抽空了,哪還有半點兇悍之氣。
羅長慶也自信的道:「放心,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年輕時弄死過不知多少,諒他也不敢騙我。」
「那...多謝了。」張遲無言以對。
看來這次楊山真是不長眼,綁錯了人。
羅長慶擺擺手:「好了,這下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那麼,我告辭了。」張遲目的達到,就準備離開。
「等等。」這時,羅長慶突然叫住了他。
「小哥身手很好,戰鬥時毫不拖泥帶水,在我見過的年輕一輩里,也算得上一流人物。怎麼樣,能給老頭我留下一個真名嗎?」
張遲對這個老人也生出由衷的尊敬,毫不猶豫的道:「我叫張遲。因為我的私事連累了您,實在非常抱歉。」
見他如此乾脆,羅長慶有些意外的一挑眉毛,呵呵笑道:「痛快,我會記住這個名字。」
隨後,張遲離開工廠,把絕望的楊山留給了羅長慶。
願老天保佑這個可憐的綁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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