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生死別離
還真就不出我之前的意料,程數和王文倩果真有靠向趙四狼那邊的趨勢,東西只有那麼一件,這也是形勢所迫,早就知道事情是這個事情,也不用說什麼陣營,盜墓賊本來就是利益至上的。
最後是用一種想到沒有想過的方式,解決了眼前對峙的居民。
以劉天福為首的一行人分得兩口棺槨,趙四狼幾個人也得到兩個,而本來已經準備好打醬油的我、華子和琉璃,竟然也可以分到一口棺槨。
這對於華子來說,那絕對的喜出望外的,他滿臉都是笑容,對我說:「大飛,你肯定玩過賭石吧?」
我苦笑道:「肯定個屁,老子早年哪裡有那個閑錢,後來有了錢也沒了精力,再說賭這東西本來也沒什麼好的,我不喜歡。」
看著分給我們的棺槨,繼續說:「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就像是在賭石對吧?」
華子立即點頭道:「那必須的,我們就要賭哪口是主棺,應該就是咱們這口,老子的感覺很強烈,一定沒錯的。」
我嘆了口氣說:「要等打開再說這個,我已經仔細看過的,這些棺槨要打開不容易,除非是用暴力破開,否則真的能難順利打開。」
「開了!打開了!」
然而,我的話音剛落,郝驚鴻忽然就開口提醒起來。
那一刻,可想我的臉有多黑,前一秒還說打不開,后一秒就這麼開了,當然也不否認敬佩郝驚鴻的手段,這個九師兄在開棺方面,還是比我強上很多的,自己還是需要繼續學習。
然而,等到我轉身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打開棺槨的並非是郝驚鴻,而是我們兩個的師父劉天福,如此一來內心也就平衡了不少。
當那邊打開棺槨的時候,一行人立即快速後退數步,這也是擔心棺內有暗器弩箭或者毒氣什麼的,等過三分多鐘才再度圍上去觀看。
那外形類似於恐龍蛋的棺槨,裡邊並沒有小恐龍,但也沒有看到屍體,裡邊竟然是一坨墨綠色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個巨大的玉球,但上面有著明顯的雕刻痕迹。
等到那玉球被挪出棺槨,我發現那是雕刻著植被茂密的場景,並沒有任何的人物雕刻,偏向于山水風景畫,一時間也不知道具體想要表達一些什麼。
但是,在棺槨裡邊放置如此的東西,必然有非常重要的寓意,要不然不可能出現在裡邊,作為五口棺槨之一的陪葬品出現。
一重棺一重槨,如此看來這玉石球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棺材,當打開了外層的槨之後,接下來就是要想著如何打開這口棺材。
當我們研究這究竟是什麼陪葬品的時候,劉天福已經輕鬆地打開了第二口棺槨,裡邊竟然也是形狀完全相同的球體棺材,只不過卻是紅色。
同時,這棺材上面的畫風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像上一個綠色植被場景,而是變成了形同地獄烈火的景象,同樣上面沒有任何人物,有的只是大量的烈火,彷彿在描繪地心岩漿的場面。
隨著這兩口紅、綠棺材出現,我立即就感覺和堆積亂飛在整個主殿那些沙子很相似,不過和其中的某些感覺又不太像,所以一時間我把自己都搞糊塗了,只是感覺其中有某些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
華子已經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催促我說:「大飛,抓緊時間啊,打開我們的棺槨看看裡邊有什麼,搞不好寶貝都在我們的棺槨里呢!」
劉天福沒有去研究他打開的棺槨,而是轉頭問我:「大飛,需要為師幫你打開你們分到的那口棺槨嗎?」
我心想這不是在說廢話,反正自己又打不開,但嘴上又不能直接這樣說,立即點頭請他幫忙。
接下來就是第三次,我依舊沒能看清楚劉天福是如何打開棺槨,只見他用手在棺槨的四周摸索一圈,然後敲敲打打,那棺槨就像是得到了某種神秘的咒語,自然一分為二打開,兩個人抬著把棺蓋放在地上。
華子的眼睛已經紅了,就像是一隻獺兔似的,立即追問道:「劉先生,你這是什麼高超的手藝,我怎麼搞了半天都打不開,氣得差點我砸了它,能和小的說說嗎?」
劉天福摸著鬍子笑道:「這便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其實屬於非常簡單的小技巧,但是此生你不可能再遇到這樣的棺槨,所以也沒有學的那個必要,我也是偶然間掌握,本以為一生都用不上了,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用上一回。」
華子還想要問,我直接拍了拍他攔了下來,很明顯劉天福並不打算說,自己雖然拜師很晚,和劉天福在一起也沒有多久,剛才他也沒有出言爭取我進入他的陣營,已經說明他沒有把我真的當自己人。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在我腦海之後一閃而過,如果把劉天福不想的那麼功利,那麼他沒拉我過去,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藏有私心。
我和華子、琉璃三個人分得一口棺槨,換句話來說就相當於是我的,那就等於是他的,如此平白無故佔了趙四狼那伙人的便宜,趙四狼肯定也能看出,但他沒有阻止,說明他內心也清楚,他自己的陣營是三個陣營中最為不穩定的。
我願意相信是後者,要不然劉天福不會將道陵派掌門之位傳給我這個關門弟子,畢竟這可不是一個身份那麼簡單,還包含著他畢生努力出來的成果,白白送給我,換做大部分都不會這樣做的。
想到這裡,我心中也就有了決定,那就是等一下如果他需要的丹藥真的在我們得到的那口棺槨中,我會給予華子和琉璃在經濟上補充,轉過來就把丹藥送給劉天福。
這樣做就是報答他的培養之恩,沒有劉天福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他是我四叔的貴人,也成了我的貴人,所以我不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我們這口棺槨內,其中也是一口圓形的棺材,只不過顏色再度發生變化,成了灰色的。
如此上面的雕刻自然也餓死灰色,雕刻著好像是大風天的荒漠,即便是雕刻,但還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異域風情,只不過這個上面竟然出現了人物。
那個人蹲在了地上,因為是遠景,並看不清楚他的眉眼相貌,只能根據環境判斷,那應該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沒穿多少衣服,有點早期古人的打扮。
劉天福忽然看向了趙四狼,說:「老趙,你自己能打開就當我沒說,要是打不開,我做個送水人情給你,也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如何?」
「你給的任何補償,也都無法抵得上老子的兒子。」趙四狼不領情地惡狠狠說道。
劉天福說:「我能猜到,你肯定把你兒子的屍體冷藏了,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得到那枚丹藥,從而希望你兒子可以起死回生,我猜的對吧?」
聽到這話,趙四狼整個人為之一怔,從他的表情來看,已經一目了然。
遲疑了片刻,他陰沉地問:「姓劉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天福說:「我們混的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我身邊有你的眼線,你身邊自然也有我的,從你帶人前往這座墓葬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再者說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肯定會想著搞垮我們道陵派,而不是帶著人千里迢迢來以身犯險。」
趙四狼冷哼一聲道:「你是老了,但你沒有老糊塗,既然你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就你來做,但不要想老子會領你的情,除非老子的活過來,否則你們道陵派就給我等著,老子能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得到的一切全都付之東流。」
劉天福沒有接話,他緩步走到了趙四狼他們分到的兩口棺槨旁邊,以同樣的手法打開,裡邊依舊是圓形的棺槨,同樣上面有雕刻,只不過兩者完全不同,和我們之前打開的那三口也完全不同。
新開出的兩口球形棺材,一口是金色,一口是藍色。
金色棺材上面雕刻元寶模樣,而藍色則像是汪海河流,兩個上面都沒有人物。
五口棺槨全部打開,上面沒有任何的聯繫,只有我們三個那一口有個遠景的人物像,還看不清楚眉眼,這搞得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完全無法推測這代表著什麼。
劉天福看著我:「大飛,你先去看看,這五口棺槨中的棺材都是用什麼材料打造的。」
我立即點頭,上前仔細去辨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金色為黃金,墨綠色為翡翠,藍色為藍晶,紅色為紅寶石,灰色為黑曜石。
聽完我的判斷,劉天福笑著對洪秀香說:「秀香,我這個關門弟子如何?」
放在之前的話,洪秀香必然是會不屑一顧,而且會說一些傷人的話,但是現在的她卻是直接點頭,說:「在理論方面,你這個關門弟子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四狼眯著眼睛,索性了片刻之後,立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就是傳說中五行五色棺,真沒想到會存在。」
「五行五色棺是什麼?」
我非常的疑惑不解,自己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墓葬方式,便是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趙四狼,希望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解釋。
本以為趙四狼會趁機數落我,但是這一次他一反常態說:「五口棺材皆用頂尖寶石打造而成,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這是傳說中神仙墓葬之法,你應該知道什麼是五行吧?」
他這不是說的廢話,但是現在迫切想要了解便沒有回懟,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華子立即說:「你們要是打算討論那些,那就改天約個時間坐下來慢慢聊,現在倒著斗,能不能都有點專業的樣子,你們這樣搞得老子好像都不專業啊!」
沒有人會理會華子說了什麼,所以他真是說了等於沒說。
趙四狼說:「五行相生相剋,這五行五色棺材也是如此,我們即將面臨一個無法輕易破解的死局。」
我沒有搞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看他卻沒有再做解釋的意思,便不由地看向了劉天福。
「五行是一個循環圈,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論先打開那口棺材,必然會破壞這個循環,不遵守循環就是不遵守規則,從而就意味著危險,也可能是死亡。」劉天福解釋道。
華子撓著頭說:「我去,照這麼說,這些棺材我們不能打開了?」
「可以!」
沒想到,劉天福和趙四狼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完事還互相對視一眼,像極了合作多年的老夥計,只不過他們又誰也沒有打算說下去,好像都等著對方先開口。
華子自然是要繼續追問,但是兩個人全都沉默,顯然他們說的可以也不是絕對的,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奧秘。
緊接著,趙四狼看向松下和程數、王文倩,說:「槨已打開,棺我並不打算開,你們誰想要裡邊的東西自己打開,開出的東西歸自己。」說完,他便去研究浮雕,好像真的不打算要了。
如此一來,兩個女人和松下就很是費解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以趙四狼那樣性格的人,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危險,而且危險係數極高。
想到這裡,我便走上前拉著程數的手,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也不要了。
程數卻也對我搖頭說:「大飛,如果有葯我必須找到,這是老人家最後的希望,我不能眼看著希望和自己錯過,為此我願意付出生命,這個你勸不了我的。」
王文倩則是變得非常識趣,這也是和她的性格有關,立即後退兩步,她非常的賊,不表明她自己的態度,不說放棄也不主動去打開,模稜兩可著……
其實,她的態度更加明確,如果程數和松下打開的話,那她要分一杯羹,如果打不開,她也不會主動去冒這個險。
我非常清楚,程數也不是傻子,只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認定的事情不管結果,肯定要去嘗試,不像王文倩有那麼有心機。
松下左顧右盼,這裡並不屬於他,能從這裡帶什麼離開回到她的國家,那都是他巨大的收穫,現在他不管是選擇上前還是後退,那都是一種損失,所以他做出了和王文倩同樣的處理方式,也是不做聲。
如此一來,這吃虧的不久變成了程數嗎?
即便趙四狼作為行業內的前輩,而且已經走開了,保不齊看到裡邊的東西會轉過身來搶奪,至於王文倩和松下就更加明確,他們一定會這樣。
我立即對程數說:「他們都不開了,你也不要開,已經說了這種棺材危險性極高,你自己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到時候替他人做了嫁衣,自己還有可能賠上性命。」
事實就是如此,即便我不說出來,大家也心知肚明,破壞就等於這危險,危險就是死亡,我是關心則亂,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劉天福看著洪秀香說:「你帶著人離開吧,一個小時之後再回來。」
洪秀香直接搖頭:「能和你再倒斗,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孩子們是時候該離開了,我要留下來陪你走完最後一程。」
劉天福想要反駁,但是他看到了洪秀香的眼神,便是把話咽了下去,算是默認下來。
我看到郝驚鴻和梨兒姐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劉天福直接擺手道:「你們必須離開,外面還有事情需要你們,沒必要留下一起陪葬。」
「梨兒,你聽我的。」
洪秀香摸著梨兒姐的臉頰說道:「我走之後,家裡就全靠你了,這麼多年其實都是你在忙前忙后,我對你放心。」
梨兒姐搖著頭,眼淚都快要噙不住。
洪秀香立即瞪著眼睛說:「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梨兒姐只能重重點下頭,她已然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留下來必然是九死一生,她實在擔心洪秀香。
郝驚鴻則是異常的鎮定,應該是劉天福早已經說了一些什麼,雖然他也有些不舍,但還是背起了蒼狼,直徑朝著門外走去。
我隱約看到郝驚鴻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不可能是在害怕,應該是哭了,他一直是把劉天福當父親看的,但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天福留下來送死。
接著,梨兒姐、王文倩和松下相繼離開。
如此一來,華子也就犯了嘀咕,他轉頭看著我問:「大飛,那我們呢?走還是留?」
說實話,我的腦子很亂,我知道程數是絕對不會離開的,我如果離開的話,那可能就是永別,自己無法承受住失去她的世界。
「華子,當兄弟的求你一件事情。」我對華子說。
華子微微皺眉,說:「我去,你我兄弟還求個求啊,有什麼要說的就直接說。」
「我們兩個一起出手把程數打暈,我要帶她離開。」我非常認真地說道。
「唉,男人啊!」
華子很是無語地感嘆了一聲,說:「你既然開了口,老子就算是豁出命也和你一起做。」
我剛想要道謝,結果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感覺自己的後腦一疼,轉頭看到華子無奈地苦笑著,自己身體不受控制,便是一頭暈倒在地。
心裡極度難受。
即便我在昏迷中,也感受猶如切膚之痛。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到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墓道中,遠遠還能看到在很深的地方有光,那光是幽綠色的彷彿是給鬼魂引路的冥殿。
我整個人晃晃悠悠,這就是華子的傑作,應該是他覺得我們兩個無法帶走程數,而知道我又是個死心眼,所以他選擇把我打暈帶出來。
華子發現我醒了之後,不等我開口怒罵,先是把一塊壓縮食物塞進了我的嘴巴里。
「大飛,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罵人,就算是打我也可以。」
華子這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自己把嘴裡的徒東西吐了出來,用盡全力的力氣,張大了嘴巴,準備要罵出口的時候,又是一塊塞了進來。
「大飛,你這是何苦呢?其實不用老子說,你也知道的。」華子無奈地說道。
我又一次吐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那你讓老子怎麼辦?」
華子卻是拍著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都是過去式了,我們和裡邊的他們一樣,只能聽天由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對不對啊?」
「什麼意思?」我怔怔地看著他問。
華子感嘆道:「在你醒來之前,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時候,裡邊發生了情況,估摸著裡邊的人已經是凶多吉少。」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即掃了一眼四周的人。
蒼狼還處於昏迷中,郝驚鴻和梨兒姐則像是丟了魂,琉璃站在一旁,正直勾勾地朝著裡邊打量著。
王文倩就坐在旁邊的旁邊,她正豎著耳朵聽我們兩個你來我往的叫罵。
「趙四狼和那個松下呢?」我意識到少了誰,立即就朝著華子追問。
華子說:「大概在五分鐘前,那兩個傢伙進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個動靜,老子估計他們兩個也歸位了。」
聽到他說的這個,我的腦袋更加混亂,也不知道那五行五色的棺材裡邊有什麼,居然短短的時間裡,讓這麼多人死在裡邊,而且這些人都是身手極好,還有秘術傍身。
連他們都是如此,那我在裡邊肯定也難逃厄運,如此立即就想到了程數。
我再也坐不住,便是直接起身要進去一探究竟,華子馬上就伸手拉住我,他不會讓我進去的,擔心我會裡邊的人一樣,不能再死人了,進去就相當於自殺啊!
「華子,老子告訴你,你如果再攔老子一下,老子就沒你這個兄弟,以後就絕交。」我威脅道。
華子也站起來說:「有沒有你自己說了不算,該絕交就絕交,老子答應過咱四叔,一定把你帶回去,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進去送死。」
我已經徹底怒了,直接就要動手打華子。
「現在不是時候,稍等片刻再進去。」還不等我出手,琉璃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