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想要我死嗎

行了幾里路，江辰停在了一個小樹林邊，讓史鏢頭提著葛老二進入林中，他和白二也跟了去。

陳七和鄭鏢頭警示周圍。

江辰蹲了下去，手裡翻轉著帶著血痕的匕首，盯著葛老二道：「告訴我你的來歷，有什麼目的？」

「龜兒子的，給老子來個痛快！」葛老二硬氣道。

噗……！

江辰二話不說就切了對方一根手指。

心裡有些不好受。

卻也只是皺皺眉。

葛老二慘叫一聲。

「說不說？」

「呸！」

噗……！

江辰將對方的左手給斬了下來。

「說不說？」

「啊……龜兒子的，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龜兒子的，等著滅門吧！」

「嘿，嘴真硬！」江辰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淡笑道。

然後，不顧對方的慘叫，就在葛老二身上劃了二十八刀。

刀刀見血，刀刀不致命。

葛老二慘叫。

史鏢頭和白二看的眉頭狂跳。

對這個少鏢頭，心中本有了幾分敬佩，現在多了些敬畏。

江辰調轉匕首，對準了葛老二的眼珠子，慘叫聲也戛然而止，這才緩緩道：「你的口音明顯來自川蜀之地，這等練家子，也只有青城弟子了。我殺的那個姓余，所料不假，應該是余滄海唯一的兒子餘人彥。葛老二，少掌門死了，跟隨一起的你卻還活著，你以為回去后余矮子不殺你？」

「人吶，這一生短短几十年，赤條條而來，除了父母不欠任何人！」

「死了，這大好人生就再也享受不到了，比如金錢，比如美食，比如美人兒等等，都將會遠去，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會與你無關。除了父母，再也無人記得你，等父母老去，放眼天下，芸芸眾生，再也沒有你的任何痕迹！」

「你甘心？」

「你死了，余滄海會掉一滴眼淚？」

「你的父母妻兒誰來養？」

「說出你們來的目的，我留你一命！」

「如若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划三千刀，然後找來人面蟲。人面蟲你不知道吧？這是這邊獨有的一種蟲，會鑽入血肉中，然後產卵。每一隻都能產幾十萬個卵，吸食你的血，吞噬你的肉，然後在你的體內孕育成長。」

「你會感受到它們在你體內蠕動，在你血管中爬行，從你鼻子里，嘴巴里，眼眶裡鑽出來。」

「你依然不會死！」

「直到最後鑽入你腦子裡！」

江辰細聲慢語。

史鏢頭和白二這兩個鏢頭經常行走江湖，心性非同一般，而此刻聽到江辰所言，無不臉色發白，不自然的扭扭身子。

他們看向少鏢頭的目光宛若見鬼了一般。

葛老二更聽的臉色慘變，渾身顫抖，最終哆嗦道：「我、我、我說！」

「好，我聽著！」

江辰鬆了一口氣。

儘管他知道對方的目的，可史鏢頭他們不知，林振南不知。

這一步，就是為了林振南而準備。

痛其身，喪其志，恐其魂！

三步下來，撬開了葛老二的嘴。

葛老二說的正如他知道的一樣，不過對方是從餘人彥口中得知的，余滄海要謀奪林家的辟邪劍譜，還順便報仇，要滅林家。

他和餘人彥先來一步打探消息，今晚余矮子就會趕到。

「余滄海要對付我們？」

史鏢頭和白二無不色變。

江辰露出凝重之色：「哼，福州可是我們的地盤，余滄海再厲害，來到這裡也得給我跪！走，帶上他，回家！」

出了小樹林，打馬返城。

進入城后，江辰暫時和史鏢頭他們分開，調轉馬頭，他朝著記憶中的林家老宅而去。

老宅佛堂，牆樑上，取下了記載辟邪劍譜的袈裟，稍微看了看就揣在了懷裡，轉身離去。

在原著中，辟邪劍譜本是林家老祖林遠圖所藏，恐怕就連林振南都不知道具體在哪兒。

林振南死時，只是言說在向陽老宅的地窖中，明顯與真實所藏不同。

「接下來的一步最為緊要！」

白馬上，江辰思量著，很快就返回了林家。

將馬交給下人，回頭看向外面，他知道，已經搶得先機。

「余滄海，鹿死誰手，那就看各自手段了！」

一撩衣襟，就朝裡面走去。

陳七迎面走來：「少鏢頭，總鏢頭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

很明顯，他更恭敬了。

江辰點點頭。

根據記憶，踏走廊，穿門戶，來到了書房外，微微深吸一口氣就推門而進。

這一關，最為緊要。

林振南和林夫人都在，至於其它人都沒有接近。

「孩子，沒受傷吧！」林夫人立馬走了過來，拉著自家孩兒的手上下打量，滿臉的擔憂之色。

「娘，沒事！」江辰笑道。

林夫人也是非常人，本為洛陽金刀王家之女，也是個練武之人，只是太過寵愛兒子。

「沒事就好！」林夫人發現江辰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林振南將茶杯放下，盯著自家兒子道：「平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聽陳七他們說過了，這次事件剛開始有些莽撞，後來處理的乾脆利落，進退有據，更察微知著，只是你為何如此聰慧了？怎麼連華山派和青城派都知道？平常你可不關心這些！」

「爹！」江辰苦笑一聲，坐在了一旁，老實道，「您老打下這樣一份家業，在福州威名赫赫，我也只想做個紈絝子弟，無憂無慮，吃吃喝喝，然後繼承家業，一輩子無憂！」

林振南和林夫人無語。

江辰繼續道：「只是平時我也暗中對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一些，比如咱們家，曾祖父林遠圖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黑白兩道無敵手，就連當年號稱三峽以西劍術第一的前代青城派掌門長青子都不是對手，敗在曾祖之手，憂鬱而死！后創建富威鏢局，無人敢惹，為我們打下堅實根基。」

「這你都知道？」林振南意外。

「沒聽到嗎，咱兒子只是藏拙而已，這些被你引以為豪經常念叨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林夫人接過話茬道，「我看啊，咱兒子比你這個當爹的都要厲害幾分呢！」

林振南不語，只是盯著自家兒子。

江辰聳聳肩：「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爹，咱家可是和青城派有著仇恨，曾祖殺了余滄海的師父，我殺了他兒子，已經不死不休了！這次余滄海率領近百位弟子前來，謀奪咱們家的劍譜是其一，另外就是要滅了咱們林家，為他師父報仇，如今再加上殺子之仇，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林振南露出遲疑之色：「最近我剛派人給青城派送了一份大禮，開闢了那邊的鏢路……！」他頓了頓又道，「還是先談談吧！」

談談？

江辰無語。

是慣性呢，還是林振南傻或者天真呢？

原本的軌跡中，這位鏢頭就以金錢開道，對所謂的武林不在乎，到了余滄海入侵更是進退失據。

本為地頭蛇，只是鏢師上上下下都一百多號，再加上其他的經營，短時間內竟然被輕易殺的潰不成軍，簡直就是笑話一般。

「爹，你想要我死嗎？」江辰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