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各自的時間
這邊林炫身邊的幾個護衛把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灰頭土臉的嚴俞洋綁回了無常山莊,一路上眾人都打理爽朗了自己,就只有嚴俞洋還頂著一身塵灰,沒人管他。
膽大護衛很生氣的踢了踢嚴俞洋:「這個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想拉著我們給他陪葬呢,結果自己也沒死成。他現在應該很後悔自己沒被那些沙石塵埃捂死,落入無常山莊兩位莊主的手裡,真是活該!」
幾個護衛把嚴俞洋踢來踢去的附和道:「活該。」「呸,該。」
想想那日的場景他們都覺得很氣,這個老男人怎麼可以瘋到那種程度,自己花了20多年建立的海天門,竟然捨得全部炸毀,拿來埋葬自己的仇人,真瘋,沒幾個能做到這樣的。
想想在地下被捂著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就覺得想給嚴俞洋幾刀子,幾刀子都不夠,要不是當時自家少莊主發現了一塊搭起來沒被掩埋的地方供眾人藏身,現在恐怕都沒有他們了。
幾人輪流把灰頭土臉的嚴俞洋當皮球一般的踢了一會兒,老莊主就趕了過來,幾人按照林炫的吩咐交代了情況,說明了少莊主的毒和老莊主的毒都是嚴俞洋下的時,林詢還沒多大反應,一說道莊主夫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嚴俞洋給毒死的時,林詢怒了,雙眼赤紅的吩咐道:「把他扒光了給我用釘子釘在賽場柱子上去。」
林詢冷冷的盯著嚴俞洋繼續吩咐:「這次先交給你們處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各種刑具放在旁邊,任由你們使用,記得留口氣,不讓他受夠罪哪裡能消除得了他的罪孽。」
過了一會兒林詢繼續吩咐:「去江湖上發布消息,嚴俞洋在無常山莊,武林中人士,與此人有仇有怨,有過節的,都可以來無常山莊對此人採取報復,什麼手段都行,只要留著口氣就行。」
幾人按照林詢的吩咐避開嚴俞洋的要害,把他釘在了賽場的柱子上,林詢大概是覺得先讓別人處罰有些不解氣,首當其衝的拿了一塊燒紅的洛鐵在嚴俞洋身上燙了幾個印。
然後才離開賽場去了林炫他娘的墳墓院里,當年他身邊沒有得力的醫者,以至於沒有查出自己夫人身中慢性毒的事情,今日知道了真相,他作為丈夫,他失職,他悔恨,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
林詢跪在妻子的墳前,沉痛道:「小枝,為夫的對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
那天林詢在妻子的墳前跪了一個白天,一個夜晚,直到第二日太陽升起,才被找過來的伊花月拉回去。
***
距離海天門變成殘垣斷壁已經過去5天了,被埋於海天門地下的武林人士們也基本都被挖了出來,有生有死,死了的基本都被認了回去,沒有人認的,也簡單的進行了喪葬,或者的人受傷嚴重的還在治療中,受傷輕微的都已經收拾好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了。
這天仍舊是在海天門的地界上,秦灝瀾在一處酒鋪坐著悠閑的品酒,這家的梨花釀真心不錯,他正悠閑的品著,忽然看到拿著把短刀四處打聽其主人的無名。
秦灝瀾淡淡的看過去時,無名也正好向他這邊看了過來,秦灝瀾舉了舉手裡的酒壺對無名道:「衛賢兄,來喝一杯?」
無名,不,應該叫衛賢才對,這位衛賢是無影堂的堂主,年紀輕輕便繼任堂主之位,把無影堂打理的井井有條,同時也因為無影堂護鏢的能力太過出眾,得罪了不少同行和土匪窩,才惹來了殺身之禍,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一回,卻不得不隱姓埋名的生活著。
而這個衛賢更不爭氣,隱姓埋名了,就瀟洒一點,淡薄一點的好好生活不行嗎?非要去滿世界的去找那個差點殺了他的女人,秦灝瀾表示真的想不明白,不過既然人家自己樂意,他也不好干預。
衛賢大方的走過去坐在他對面,一雙淡漠的眸子透過他臉上的銀質面目不轉睛的盯著秦灝瀾,淡淡的糾正道:「這世間再沒有衛賢,只有無名。」
秦灝瀾淡笑著搖搖頭:「你還真是...,哎算了,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很不錯,不過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你找到她了又如何呢?她是一個女殺手,為了殺你才接近你的,她對你的感情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裝出來的,而你確動了真情,心甘情願為了她的任務被她殺。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她,你們又該如何過呢?那些隔閡放的下嗎?她會真心實意的愛上你嗎?」
無名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端起秦灝瀾給他斟好的酒喝起來。半晌后仍舊沒有回答秦灝瀾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問了句:「那你呢,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秦灝瀾不再與無名對視,避開目光苦笑一下,坦然道:「找到了,不過她已經名花有主了,那位林少莊主對她很好,看的出來對她用情至深,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的,不必我這個只有幾面之緣單戀的人再去插一腳了,所以我只好在心裡默默祝福他們了。」
秦灝瀾端起酒杯淺嘗一口繼續道:「我有幸能再聽一次那琴音已經知足了。」說著這話,他眼神望向遠方卻沒有聚焦,像是在回憶些什麼美好的事情。
兩人沉默一陣,秦灝瀾繼續道:「整個江湖中女殺手最多的地方就是無常山莊了,我看林少莊主也不是傳聞中的那般不近人情,你要不去向他打聽打聽,或許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無名默默的喝酒,秦灝瀾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才淡淡的開口:「我問過他身邊那位姑娘了,當時我問的時候,林少莊主就在她身旁,可是我能感覺出那姑娘是知道這匕首的主人是誰的,也能感覺的出林少莊主確實不知道這匕首的來歷,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是顧慮到林少莊主在她身邊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以至於她不願意告訴我實情,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遇見她了,還有沒有機會再打聽一次。」
如此這般的話秦灝瀾也幫不了他了,無常山莊內部水深的很,沒人敢不要命的去深挖,這兩人的結局到底如何也只能看緣分了。
之後兩人只是相顧無言的喝完了桌上的梨花釀,然後再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