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濤駭浪
兩大家族使盡渾身解數封鎖搶婚消息,媒體卻不會放過任何炒作機會,記者們聽到風聲,用職業特有的敏銳嗅覺尋覓著每一絲線索。
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就找到了採訪對象。
今天是繆雪工作的第一天,員工們有些困惑,高貴的公主為什麼會來做服務員?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三三兩兩的記者一擁而入,二話不說,就是一陣閃光燈轟炸。每隔十分鐘還有車陸續在門口停下,跳下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擠進來。
酒吧雖然不小,也容納不下那麼多客人,人與人之間已經是摩肩接踵,吸一口隱約能聞到香水和化妝品味。
目標被圍在中央,後面看不見的踮著腳,務必要瞻仰一下焦點人物。
「繆小姐,聽說你昨天完婚了,為什麼不把幸福的時間留在家裡?」
「聽說有人得到了小道消息,工作對你們來說是幸福的,為什麼不也把時間留在家裡呢?你們需要工作,我也需要工作,用不著更多的解釋吧?」
提問的記者被巧妙的回答難住了,敗下陣來,馬上有人頂上。
「繆小姐,能說說婚禮的情況和你未來的打算嗎?」
「你們確定我已經跨入已婚行列了嗎?」
記者們互相看看,推選出了一個代表。
「可以確定舉行過婚禮,並且沒有邀請任何一位記者和任何一家媒體出席。昨天我是以嘉賓身份參加的,很低調傳統的西式婚禮。」
目光聚焦在了這位唯一的知情者上。
「但中途出了差錯,新娘被從現場帶走了。我只是想問那個搶婚人和你什麼關係?現在又在哪?請回答吧,繆小姐。」
大廳里的鐘走到了十二點正,重重地敲了兩聲,這是中午休息的標誌。傑森和吳佳從廚房出來,看到黑壓壓的人群,愣住了。
吳佳走到妻子身旁,小聲問:「這些是什麼人啊?幹嘛帶著相機?看!還有打小抄的。」
「全是記者。」
「記者?發生什麼了?」
「噓,雪兒昨天結婚了,但婚禮沒能正常舉行,好像有誰去搶婚。」
「這不明擺著嗎?她是和瞿清一塊來的,除了那小子還有誰?」
「快去糕點室,讓他別露面,等把這些記者請走再出來。」
吳佳正要去執行計劃,一轉身,拍了下腦袋,「完了,已經來了。」
瞿清走到親友身邊,木然地看著等待答覆的記者們。
代表見到男主角,喉嚨里激動得爆發出了顫音:「邊上那位先生,我記得你。」
這句話讓瞿清變為了新的焦點,繆雪成了十二點以後的灰姑娘。
瞿清從人縫中鑽出,來到灰姑娘旁邊,拉住她的手往糕點室走。和同伴囑咐了一句「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獵人們」想要圍堵住「獵物」,四葉草的勇士卻組成了一道固若金湯的人牆。
堅持不懈的記者一直到晚上,消耗完體內的能量才離開。
人牆也垮了,很慶幸,對手各自奔著自己的利益,沒有採取車輪戰。
酒吧里瀰漫著誘人的香味,不但由於飢餓的原因,更是好奇心的驅動讓他們徑直走向糕點室。
繆雪端著新鮮出爐的糕點出來,剛好撞見門口的大部隊。
「這是犒勞大家精心製作的,真不好意思,添那麼多麻煩。到大廳里坐吧,我會給你們解釋的。」
糕點師隨後出來了,只剩自己人,總算鬆了口氣。
「最近一個星期不要營業了,讓媒體多吃幾次閉門羹,再回到正軌。」
經歷了剛才的戰鬥,領教了傳媒部門的厲害,能躲當然要躲。
「我想你們大概知道發生過什麼了。沒錯,昨天我是舉行了婚禮。」
一張張嘴張成了「O」型,繆雪在四葉草的人看來已經和瞿清的未婚妻無異。
「新郎也都認識。」
提示讓所有腦子在記憶中搜索著,但就是想不出答案。
「不是別人,就是民浩。」
「啊!」
「民浩?民浩不是和瑩瑩?」
答案的揭曉引來了議論,後來的事情不用再說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雪兒,那你的爸爸媽媽怎麼樣呢?」
「冷戰期間,相信用不了多久會解凍的。」
「民浩情況如何?」
「不知道,手機一直關機。我們都和他母親打過照面了,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女人。」
「不論怎樣,瑩瑩回來之前要處理好。」
相隔僅幾個小時,繆雪和瞿清就出現在頭版頭條上了——富家小姐放棄億萬家產,隨搶婚男子淪落酒吧打工!
看著編纂的文字,正要抒發不滿,電話響了。
「是你的號碼。」
「爸爸肯定看到報導了。」
繆雪接過電話,開成擴音放到茶几上。
「Da……」
稱呼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爆沸了。
「要丟臉丟到什麼時候?」
「我怎麼……」
「這還不算丟臉嗎?看看各大報紙怎麼說的?矛頭都指向我們家族了,你難道不想採取什麼措施嗎?」
手機被震得在桌面上顫動,先生怒火中燒,急需一盆冷水鎮靜。
「您應該找家族的人來幫忙,我一個局外人,實在幫不了什麼呀。」繆雪卻沒考慮給父親降溫,相反用油取代了水。
「真心話嗎?」
「從小到大騙過您嗎?」
先生憤怒地掛斷了線。
兩人還沒來不及交流,電話又響了,是程建奎。
「大哥,昨天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嗯,你那邊沒什麼吧?」
「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
「但……剛聽說了一條更讓人頭痛的消息。」
「別急,慢慢說。」
「電話里說不清,來我家吧。」
從處變不驚的兄弟的語氣中,瞿清料想肯定出現了什麼急需解決的問題,叫上繆雪出了門。
程建奎在路邊焦急地等待著,計程車還沒停穩,就打開了後座的門,簡單寒暄后帶著兩個客人進了家門。
用剛倒上的茶潤潤喉,說出了了解到的驚人內幕:「公司的死黨告訴我,周家經歷了昨天的事後,確實取消了與繆家聯合的計劃,但始終沒有放棄商業聯姻的念頭。這次的女方是來自韓國一個財團的小姐。我知道酒吧老闆的女兒和周家的公子是戀人,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聽到后馬上找你們一起來商量對策。聽說最近幾天韓國方面就會組團來**,我會繼續打探消息,其餘的事只能由你們來想辦法了。」
瞿清捏了一把汗,要不是兄弟這麼用心,周民浩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況成了有婦之夫,那婁瑩回來時如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繆小姐,你也是富家千金,有什麼好辦法嗎?」
「沒有,我對這位韓國小姐不是很了解,如果能提供更多信息的話,會好辦得多。」
「我爭取多找些資料。」
只隔了一天,程建奎就把他們約到了咖啡館。
「這次周家似乎早有準備,除了籌劃婚禮的外,幾乎沒人知道新娘的情況。不出預料的話,團隊明天就會到達了,下榻的酒店不清楚。」
「那位神秘小姐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喜好?」
「不問都忘了,她很喜歡料理,我想可不可以從這裡下手。」
「沒錯,如果是一個真正喜歡食物的人,那麼用烹飪的方式來對話更容易產生共鳴。但要怎麼聯繫上她呢?」
「哎呀,你看看我,這是她私人秘書的電話。」
程建奎遞過一張寫著數字的紙片,補充了一句:「秘書只會韓語,需要語言精通的人來交流。」
「找敏兒姐姐吧。十萬火急,來不及考慮什麼了。」
求助團來到目的地,金敏兒和吳佳收到未加說明的求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發生什麼事了?」
「明天照常營業,以最佳狀態投入工作,不能有任何一絲差錯。通知蘇菲和傑森一聲。」
「有誰要來嗎?」
「一位貴賓,關係到瑩瑩以後的幸福。」
夫妻倆有些疑惑,什麼人會和酒吧小主人的幸福掛鉤呢?
「隨後再解釋,眼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敏兒,邀請貴賓來酒吧做客的重擔還得落在你身上。」
「啊?我?」
「對,她的秘書只會韓語。宣傳我們四葉草,邀請她們來品嘗**最優秀的食物,體驗最頂級的紅酒。成敗全靠你了。」
瞿清遞過撥好號碼的手機,堅定地看著要去完成最後一關挑戰的勇士,點點頭。
金敏兒接過手機,做了幾次深呼吸,左手牽著丈夫,顫抖的右手拇指撥通了電話。
每等待一秒,她的心就搏動兩次,三十九秒后並沒有人接聽,所有人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繼續。」
有了一次經驗后,信息專家沒有那麼緊張了,再次撥通了號碼……
「還是沒人。」
「打到接聽為止,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蘇菲和傑森也趕來了。
「上去家裡坐吧,可能還有得熬。」
大夥在客廳坐下,吳佳衝來了咖啡。
每過五分鐘就打一通電話,瞿清在相隔的時間裡把事情說明。
秘書還是沒有接電話。
等喝下四五杯咖啡,手機在桌子上震顫起來。
「來了。」
「嗯,加油。」
「你好。」
「請問有什麼急事能讓你一口氣打三十個電話來?」
「聽說你家小姐很喜歡料理,到**怎麼能不來四葉草酒吧坐坐,嘗嘗最精華的食物呢?」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
「商業機密,我謹代表酒吧誠心邀請你家小姐來做客,一個真正喜歡料理的人,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結識優秀廚師機會的,不是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金敏兒看看手機,仍在連線狀態,應該是去徵求意見了。
「喂?」
「小姐同意了嗎?」
「明天中午兩點的時候我們會來坐坐,具體位置請編成簡訊發給我吧。」
電話一掛斷,大家都興奮地抱在一起。
「現在就是具體怎麼做的問題了。」
「主題圍繞『苦』。吳佳的果盤必須用代表傷感的水果;蘇菲和傑森的紅酒牛排本來就有『澀』的韻味在裡面,最後我用黑森林蛋糕和黑巧克力來升級。」
「好主意。」
「布置的事交給敏兒和雪負責。最後還需要一個口才好的人來道出食物背後的故事,建奎,非你莫屬了,發揮特長吧。明早十點,準時開工。」
下午兩點,不差一分不差一秒,四葉草的門被推開了。一位氣質不凡的中年女士恭敬地扶著門,緊跟著走進一位衣著樸素的小姐,她沒有千金小姐普遍的高調,卻有小家碧玉的柔美。
服務團隊退居二線,由程建奎獨自扮演侍者。他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只好先上前招待客人。
「您好,歡迎來四葉草做客。」
「我會說中文的,還是不要說英語吧,感覺很不自在。」
侍者淺淺鞠了一躬。
小姐靦腆一笑,指著屋頂上垂下的剪成心形的照片問:「這是什麼?好漂亮哦。」
「是這間酒吧員工的照片,一個充滿故事的團隊。」
「故事?能給我說說嗎?」
「當然,請邊用餐邊聆聽吧。」
程建奎把中央桌子的一把椅子輕輕拉出,讓客人坐下,擊了擊掌。
掌音剛落,服務團隊就端來了熱騰騰的牛排。蘇菲走到桌前,倒上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位第一印象深刻的小姐。
「紅酒師和廚師是一對夫婦,一個來自芬蘭,一個來自英國。他們從小就對飲食充滿熱愛,儘管經歷了曲折的童年,但始終沒有放棄對料理的執著追求,最後在酒吧邂逅,走到了一起。法國波多爾拉菲莊園,兩到三棵葡萄樹才能釀造一瓶紅酒,希望窖藏十年的珍品能配上你尊貴的地位。牛排是**最出名的母親牛排,從鮮肉與醬汁中找尋母愛的感覺吧。」
小姐叉起一塊牛排,粘上醬,送到嘴裡,細細地嚼起來,優雅地呷了口紅酒。
「這對夫婦感情一定特別好,紅酒和牛排的絕配找不出一點漏洞。另外,確實很有母親的味道,澀澀的,就像從前一樣。」
美食家做完點評,閉上眼睛,仰起頭,竟然有淚滴從臉龐上滑落下來。
「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嗎?」
「沒有,只是有些回憶不覺冒出來了。」
「那我可以繼續嗎?」
侍者得到允許后,又拍拍手。
這次送來的是果盤。一顆顆紅得耀眼的石榴像晶瑩剔透的鑽石,堆成一座小山,緊緊的,密密的,讓人愛憐不已。
「小姐能讀懂這種水果的心情嗎?」
「石榴在韓國很少見,所以不太清楚代表什麼。」
「是悲哀。」
「難道是因為現在心情太好,需要中和一下嗎?」
「今天唯一的遺憾就是酒吧的小主人不在,她和你年紀差不多,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也有故事,只是聽了會讓人心痛。她的戀人是位富家子弟,因為男方的家長特別注意出身,一直反對這段戀情,而且強迫兒子進行商業聯姻。這對情侶卻一直很執著,堅信對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知道中國古代傳說中的比翼鳥嗎?」
「嗯,一目一翼,雌雄須並翼飛行。」
「如果離開彼此,意味著雙方都會因愛而死,所以我們一直在努力讓這雙戀人比翼雙飛。」
「那請問他們在一起了嗎?」
「正因為情況不容樂觀,才會獻上石榴。」
小姐用牙籤串起貓眼,細細咀嚼。
「酸中帶甜,說明會有好結果的,要看到陽光的一面,為她好好祈禱哦。」
繆雪從糕點室端來了甜點,放上桌后,微微點點頭,下去了。
「這裡的服務員怎麼都這麼標緻啊?」
「小姐錯了,剛才那位是糕點師的女朋友,她曾經和你一樣,也是富家千金,為了真愛放棄了優越的生活。」
「真羨慕這種敢愛敢恨的精神,糕點師的技藝一定不俗,只是味道就把我的食慾勾起了。」
在巧克力和蛋糕上各開動了一點后,她抬起頭,問身旁的侍者:「都說飯後甜點,糕點師的嗜好是不是很特別?只是一味的苦。」
「苦到極致才會有甜,小姐想過嘗試『甜』的滋味嗎?」
「沒有,我該怎麼做才算苦到極致呢?」
「眼前就有一件事,可以算是『最苦的』。」
「我不太明白,還請您說清楚。」
「拒絕明天的婚禮。」
小姐的眉頭馬上鎖起來,又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酒吧小主人的命運都系在你的決定上,沒錯,你的結婚對象就是她的戀人。給予別人幸福也是一種『甜』,不能做到嗎?」
「我同情她,但無能為力,這是唯一一次報答父親養育之恩的機會,謝謝你們的款待,很抱歉。」
秘書已經扶住了酒吧的門。
「請等等,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能不能答應?」
繆雪端著一個碗,笑吟吟地看著要踏出門的千金。
「剛才聽了你的故事,很欽佩,但……我不像你那麼洒脫。」
「誤會了,只是你還沒有吃主食,這碗麵條專門為你準備的,怎麼能不享用就走呢?」
這個沒有理由拒絕的請求讓小姐再次回到了桌邊,用筷子夾起麵條,吃了一口。才咽進去,就驚異地問:「是……這裡的廚師姓金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時,可以看見她臉上失望的表情。
「但……
「什麼?」
「做麵條的人姓金。」
「能讓我們見見嗎?」
「稍等。」
小姐期待地看著廚房方向,當金敏兒出來時,她站起來,獃獃地看著對方。
「妍兒!?」
「姐姐?!是姐姐嗎?」
金敏兒跑到桌旁,兩人抱在了一起。
「那碗冷麵,我知道是你做的。」
戲劇性的一幕讓觀眾們驚呆了,程建奎終於明白這位面熟的小姐在哪裡見過了。
姐妹倆雙手緊緊地握著,在椅子上坐下。
「一直以為你……」
「我被賣給了一位商人,因為他膝下無子就認我作了女兒。巧合的是,從此他的生意風調雨順,自然把我看成了福星,像掌上明珠一樣供著。經過商量,他同意把你接過來,但到家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一直打探消息卻杳無音訊。就這樣,在寵愛和悲傷中活到了現在,差不多也到結婚的年齡,公司想向中國市場發展,養父就想到了商業聯姻。姐姐怎麼會在這裡啊?」
「往事不堪回首。」
「那……他……」
「還好你的狀況很好,也就放心了。酒吧的老闆對我有救命之恩,過世后留下了孤零零的女兒,大家一起照顧她。」
吳佳走到妻子身後,說道:「失散多年的姐妹竟然是靠一種食物相認的,太不可思議了。」
「你姐夫,吳佳;這就是經常和你提起的,我的妹妹,妍兒。」
「姐夫好。其實沒什麼神奇的,以前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我負責給姐姐做吃的,因為公司很忙,她不經常回家,就把做好的食物送到公司。她特別喜歡冷麵,為了延長保存時間,就會加很多很多的醋,沒有任何一家餐館會做這麼酸的味道,所以一嘗我就知道是她做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心靈感應,好像知道你要來一樣,在雪兒把麵條抬出去前放上了很多醋。」
「誰說不是呢。從進到酒吧的第一刻,看到那些處理過的心形照片,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裡面有我的親人一樣,也怪沒細細看,不然早把你認出來了。」
「妍兒,關於婚禮的事……」
「自己姐姐的忙怎麼能不幫呢?朴秘書,麻煩接通爸爸的電話,我想和他商量商量。」
通話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
「搞定。」
「那麼快?」大家齊聲感嘆。
「公司憑自己的實力進駐中國並不是難事,爸爸也說才把我送出來就後悔了,他希望我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聽到這裡,繆雪輕輕嘆了口氣,瞿清拍拍她的頭。
「我本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但是今天發現,每一個成語都是有事實依據才被創造出來的。剛才那位先生講的故事,讓我一直難以忘記,不知道是否有幸聽你講講關於你的故事呢?」
程建奎在情場飄蕩那麼多年,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守候的對象,微笑著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