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你是一個好人
原來這人和三當家已經不能用有過節來形容，那簡直就是血海深仇。
當初三當家還想與大當家、二當家爭奪的時候，也是一個嗜殺之人，可偏偏他是個管不住自己的人，一見到漂亮的人就挪不開腿。
這不，他偏就瞧上了這人的髮妻，想要強娶豪奪，哪知這位夫人已經有了身孕三月，這一番下來孩子沒了，夫人也跟著去了。
偏偏三當家還還對著屍體也留戀不忘，硬是在這人面前對屍體不軌，將好好的一個人逼得生不如死。
當日吐血三升，內里已經虛透，活至今日，也不過是清夜在暗中襄助，想要讓他在死前能看到大仇得報。
這塊牌子，便是當初清夜給他活下去的勇氣，說是以此為諾，必讓三當家不得好死。
沉痛的過去一直在章沫凡腦海中盤旋，她本以為上次那個俠士就已經足夠慘烈，卻不知人心遠比鬼神可怕。
收回手，她的雙眼已經盛滿了熱淚，不是痛苦和同情，而是為這世道之上無數無法擁有「人權」的人為悲戚。
通靈，是個技能，也是一份責任。
「他雖然沒死透，但你應該明白，有些時候的活著還不如死去。」
章沫凡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點向眉心，試著將自己關於三當家的那份記憶傳遞給他，讓他能親眼目睹那人的下場。
「謝謝你，也請你幫我謝謝那位公子。」
「我相信，你的妻兒已經等你很久了，快去和他們團聚吧。」
方才迎面的怨氣頓時消失不見，隨著那團白影的消失，章沫凡的眼周也開始恢復正常。
越大的怨氣被解開，她得到的回饋就更多，更是無師自通了與魂體交換記憶的本事。
清夜讓人來帶走了屍體，看著坐在地上的她：「他的死與你無關。」
「我知道。」
「以後別再用了這個本事了。」
章沫凡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將那塊牌子遞了回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上面刻了什麼：「公子是怕我背負太多？」
「嗯。」
「放心啦！」她突然變臉笑了起來，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是誰？章沫凡誒，怎麼可能這點東西都經受不住。」
「你……」
「我們快回去吧，我又餓了。」
剛剛在交換記憶的時候透支了不少體力，肚子里的那點桂花糕早已經被消耗殆盡，她現在急需食物來補充體力。
在走路回去之時，變得有些耳聰目明的章沫凡時不時能感受到有暗衛在附近跟隨，這是她以前從來都不會出現的情況。
難不成不僅力氣大了，她還有了順風耳？
這可是件好事！
要是能帶著這身本事回去，她一定可以叱吒娛樂圈，越想越是高興，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清夜古古怪怪地看了她一眼：還真是一個難以理解的性子，剛剛還一臉悲壯現在又一臉歡脫，到底哪一個才是她？
「公子，我越來越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快要到山寨門口時，她突然駐足說道。
「何以見得？」
「你懲惡揚善，扶持弱小，又心懷慈悲，就是一個好人的典型啊……」
「有時候你以為的並不是所有人以為的。」
說完這句話后，他獨自走開，有些蕭索的背影讓章沫凡有些奇怪，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像自己當初誇他好看一樣，他也是不接受……難不成這裡不僅審美畸形，連人品恆定也有問題？
不是吧？
三觀不同怕是得出大事。
「可是我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你就是一個好人。」她提著衣角趕緊追了上去，唯恐自己少說兩句就欠缺了一點忠心。
「你總有一天自己會推翻自己說過的話的。」
推翻？
她章沫凡可不會輕易立flag，更不會出現「真香」場面，所以很有自信對他的評定絕不會出現問題。
「其他的也許會，但對你的看法不會。」
這句話讓快步走著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章沫凡一個不慎就直接撞了上去，堅硬的脊背讓她不得不捂著鼻子退開：「好痛，還好我鼻子是真的……」
清夜回身看著揉著鼻子的人，不再是探尋的眼神，而是帶著一絲惋惜，似乎在說能這樣看他的人，為何現在才出現？
他不曾提過自己的過往，也沒有刻意掩蓋過自己的身份，甚至毫不留情地展現出自己絕不會被推翻的實力來給她看。
可為何她的表現和別人不一樣？
「怎麼了？我鼻子歪了？」
「沒……沒事，回去吧。」
「哦……」
木木見章沫凡明明已經去房間里歇息，卻又突然從外面回來，端著一碗熱湯的他有些錯愕：有兩個姐姐？而且這個姐姐的眼睛還是正常的？
「姐姐，你怎麼從外面回來的？」
「呃……剛才見你在忙就沒通知你我出去了一趟。」
「哦。」木木睜著一雙乾淨的眼睛走過來，將手裡的熱湯給遞了過去：「湯熬好了，姐姐你快喝點吧。」
「嗯。」
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湯，章沫凡覺得自己肚子更餓了，剛想要一股腦喝下去，手就被一絲冰涼給攔住：「不能喝。」
「怎麼了嗎？」
木木也疑惑地抬起頭，只是一碗枸杞紅棗湯，怎麼就不能喝了呢？
「有毒。」
「啥？」章沫凡手一抖立即將湯灑在了地上，熱湯落在極富有生命力的野草之上，立即冒起了白煙。
這毒一看就很厲害，連草都被熏黑了！
清夜渾身散發著寒氣逼近小乞丐，一股前所未有過的威嚴從他身上逼了出來，如寒冰似的眼睛看得木木幾乎腳下一軟險些給跪了下去。
這是王者才有的霸氣啊……
章沫凡來不及崇拜，就見他已經伸手掐住了木木的脖子：「湯從哪兒來的？」
「我……我自己熬的，我沒下毒，我怎麼可能會對姐姐下毒呢？」
「是啊公子，木木就是個傻白甜，他哪裡會這些招數，更何況他也沒有渠道拿到毒藥這種東西啊！」章沫凡也急著勸解道。
「可是不妨礙他幫別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