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宅院
第93章宅院
巷子里那處宅子里,幾個人緊張地等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意思怎麼還不來。
他們身後的大哥,長身佇立在那,沉著臉半天也沒說話,心裡卻納悶,難道我判斷錯了,不能啊,不然花了那麼多銀子就叫一個漢子來送死?
「大哥,天不早了,我們該動手了,明天他們就走了啊。」一個男人忍不住道。
半天,年輕男子才出聲道。
「帶路吧。」
幾個人興奮地開了門,走在前面,年輕男子落後幾步,跟在後面,一行人出了巷子。
月雲衣嗅到了自己配置的熟悉藥味,不動聲色地笑了,熱情地招呼著買了自己東西的大娘。
「下次再來啊。」
眼角餘光看到了那一行人走了過去,然後停留在了最後面的年輕人身上,心裡明白了,這個應該就是他們嘴裡的大哥,也是自己要面對的狠角色。
等他們走沒影了,月雲衣才挑著擔子,晃悠悠地跟去。
有她丹藥的味道,是不用擔心跟丟人的。
夜深了,可街上的行人還是很多,月城就這點好,能繁華到天亮,月雲衣很感謝,不然她走在街上就很突兀了。
在路上,不時有人買東西,月雲衣都會停下來,耐心地介紹,絲毫不耐煩,也沒有四處張望,這也叫那個年輕男人幾次停下觀看都忽略過去了。
是的,月雲衣謹慎是對的,那年輕男人警惕性很強,依然沒相信閑散漢子不是白送死的,肯定有人跟著他們,結果並沒有。
如果這樣都被發現,那就命該如此了。
年輕男子如此想著,不再停留。
沒想到賣的還挺好,這麼一段路就將挑子里的東西全賣完了,好在也沒耽誤事,等她來到那幾個同門住的客棧便看到,那幾個漢子趕著幾輛馬車停在不遠處。
這是裝人嘍。
月雲衣笑笑,等那年輕人進了客棧,便往那馬車湊去。
她只想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所以故技重施,在馬車上留下了特殊藥味。
而那幾個普通的漢子並不能察覺到她的接近。
做完了這一切就躲得遠遠的,看這邊的動靜。
沒多久就見那年輕男子從客棧出來,對那些漢子擺了擺手,然後人消失在了夜色中,那些漢子一個留下看車,其餘者快步進了客棧,不多時就扛出一個個用被子包好的長條卷,放進車廂中。
月雲衣數了下,一共有六個,看著他們趕著車匆忙地往城外去了,有些驚訝,這是要出城?
月城夜裡城門雖然不開,但這些人既然敢在月城打月氏新弟子的主意,那城門肯定能搞定了。
可這樣一來,她在馬車上留下的藥味就沒什麼意義了,顯然出城是送人,那邊再有人接應,誰知道接下來去哪裡?
她看看那年輕男子離去的方向,只好放棄,跟上了馬車,一邊走一邊改裝,等跟上馬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黝黝的少年。
到了城門口,那些馬車正好出城,果然是有內鬼啊,而這個內鬼還不但只有月氏里有,月城也有。
她瞧准最後一輛馬車,無聲地對著車底射了過去,吸附在了車底上,沒多久,馬車動了,等使出城,發現是往西行去,心說,看樣子是短途,不是說還有丹藥嗎,可沒見到他們取丹藥,難道那個男人去取了?
快天亮了,車隊來到一個村子,村子不大,住的很散,距離最近的一家是個青磚圍牆的宅院,面積很大,裡面鬱鬱蔥蔥,種了不少樹,還都是有年頭的古樹,馬車進了宅門,就有種沁涼襲上。
月雲衣猶豫過,該不該進門,可想到這裡依然是月氏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強悍的修鍊者來,有也和那個年輕人差不多,即便是真的倒霉被發現,那就躺進馬車裡裝成和那些月氏弟子一樣,是那些漢子帶過來的好了。
大門應聲而關,馬車停下,月雲衣趁機翻出馬車滾進旁邊的一棵古樹上,迅速爬上去,此時天色已經亮了,她清楚地看到幾個裝束很普通的幾個人,從馬車裡將那些月氏弟子拖出來,扛往院里去了,而那些馬車又被那些漢子趕著出了宅院,往月城的方向去了。
這就是送人來了?
月雲衣思索了一下,在樹上無聲地跳躍著,收斂著自己的氣息,跟著那幾個灰衣人進了院里。
裡面樹木更多,除了樹木還有一片片葯田,月雲衣露出火熱,竟然是火絨花!
火絨花是迷藥的主藥材,她的美人丹毒就是用火絨花煉出來的,不過是無品的火絨花。
極品的火絨花可以叫人在清醒之下自願聽從你的命令,心甘情願地為你做事,當然前提是,你至少有鍊氣中期的丹師的修為。
月雲衣沒有,但她用的是靈魂之火煉丹,在前世相當築基期的丹師,如今,重活一世,靈魂之火也提升了,相當築基後期的丹師,可惜沒有極品的火絨花。
其實就連上品的火絨花都沒見到,在夜坊那也沒找到,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看到了,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哪一品階的火絨花都有!
這時候她真是恨不能馬上進入鍊氣期,好使用儲物袋,統統收進去,現在最多又能采多少?
她都有些不想走了,在這裡煉美人丹毒好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啊。
想歸想,還是要做正經事的,她借著茂密的古樹接近了葯田旁邊的房子。
「……丹主,人帶來了。」
那些灰衣人將人放在了房子前的石台上,對著屋子說道。
「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房子里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那些灰衣人恭敬地施了一禮,轉身走了。
月雲衣看著他們離去,又看向那屋子,沒多久屋門打開,一個老人走了出來,將一個個被卷拖了進去。
拖?
月雲衣微微愣神,作為一個築基的修士還需要親自動手拖嗎?
除非……
月雲衣笑了,輕輕從樹上下來,上了石台,聽了聽屋裡的動靜,沒什麼聲音,神識小心地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