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戰戒
第2章戰戒
雨後的夜，顯得格外安靜。
「父親，你為蘇家，嘔心瀝血了半輩子，值么？」
想起先前靈堂內發生的一幕幕，蘇寒心中唯有悲憤。
一邊說著，他一邊摘下了腰間的一塊玉佩。
那是蘇寒未見面的母親，留給他的唯一一件信物。
「還有那個女人，您死後，她也未曾來見您最後一面，枉您生前對她日思夜想。」
咔嘣~
盛怒之下，蘇寒捏碎了手中玉佩。
未見的娘無義，他蘇寒只能無情。
這留作信物的玉佩，可有可無。
玉碎。
陡然間，一股特殊的力量，洶湧瀰漫，將蘇寒瞬間籠罩。
一陣天旋地轉。
待蘇寒再度睜開雙眼的剎那，已是來到一片特殊的天地之中。
這裡青山綠水，仙霧繚繞，風景秀麗，如詩如畫。
山前，一座小廟，破破爛爛。
小廟不大，佔地約莫數百平米，門扉、窗戶早已損壞多年，牆上的紅漆斑駁碎裂，透著腐朽與滄桑。
「這裡是……」
站在廟前，蘇寒一臉懵逼。
抬腳進入小廟，入眼就是一具盤坐在蒲團上的枯屍。
枯屍雙手捧著一個木盒，裡面也不知是何物，其身後則豎立著一塊巨大石碑。
「吾姓李，名玄，字道蓮，封號凌天戰神。五歲修武，八歲悟戰意，十歲戰法大成，十五以戰成神，十八自創戰宗，二十七戰無敵手。
今被困此處，留戰訣一部、戰心一顆，贈與有緣人，望日後，照拂我戰宗一二。」
碑上所刻，乃枯屍生平。
「戰神？凌天？三千年前，神霄大陸的最強者？！」
看完碑文，蘇寒心中震撼。
曾為大秦帝國第一宗派天玄宗弟子，蘇寒自然是見多識廣，了解過不少秘辛，知道許多古今偉人、奇才的一些生平事迹。
凌天戰神——李道蓮。
蘇寒自然是清楚的，那是三千年前，神霄大陸降世的一位絕代強者，其一生堪稱精彩絕艷，所創奇迹，數不勝數，真正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神霄大陸，諸多偉人之中，最神秘也最強大的一人！
據史書《道蓮傳》記載，李道蓮於三千年前，問鼎神霄大陸巔峰之後，便是破虛飛升，進入了另一個時空世界，從此下落不明。
後世人也有猜測，李道蓮並未飛升，而是遭到仇敵追殺，不幸隕落。
眾說紛紜，無人能知其底，成為千古之謎。
但現如今，擺在蘇寒面前的枯屍，竟然就是那留下千古傳說的李道蓮？
這叫蘇寒如何不驚？
「弟子蘇寒，拜見道蓮前輩！」
蘇寒醒過神來，朝那枯屍，恭敬叩拜，態度虔誠。
凌天戰神，千古奇人，大陸巔峰，乃後世無數青年才俊心目中的偶像，蘇寒自然也是不例外。
朝拜之後，蘇寒方才自枯屍手中，取下木盒，將之打開。
盒中盛放著一本古籍，外加一顆金色種子。
金色種子光華流轉，蘊含著一股磅礴浩瀚的生命氣息。
蘇寒清楚這古籍便是枯屍所留的戰訣，金色種子乃其留下的一顆戰心。
「天生雙瞳，無上霸體。有點意思。」
正當蘇寒兀自打量手中戰訣與戰心之際，廟內，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誰？」
蘇寒一驚，滿臉警惕。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蒼老聲音冷漠而強硬，自帶一股無上神威。
「前輩，鬼鬼祟祟，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見過我的人都死了！包括你面前的那人！」
蘇寒不知道那蒼老聲音所言是真是假，但在這未知而神秘的空間，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說話的神秘人，到底何等存在？
強如神霄大陸第一人——凌天戰神，也是因他而死？！
「我此次蘇醒，只告訴你一件事。一年後，你會死！」
蒼老聲音再度響徹，依舊冷漠，不帶半點情感。
「為何？」
「此乃戰戒，入此戒者，必受其害。」
「什麼危害？」
「此戒將吞噬你的靈魂，來自行修復戒中『靈紋』！」
「可有解救之法？」
蘇寒自小聰慧，那蒼老聲音既然提醒自己有關此戒危害，那麼，必然有著解救之法。
「收集戰靈，維持戰戒，供其吸收，修復『靈紋』。」
「戰靈？」
「一種天地靈氣所生之物，共分五靈，由弱到強，依次為——真靈、道靈、皇靈、聖靈、仙靈。」
「什麼地方可以找到戰靈？」
「虛無縹緲，欲得戰靈，唯有天數。你若有緣，此生能遇。你若無緣，終生難遇。」
「如此說來，收集戰靈，維持戰戒，此舉不通。那敢問前輩，可有第二法？」
「沒有！」
蒼老聲音果斷回應。
沒有？
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你若認命，放下戰訣、戰心，一年後，安然死去，倒也不是壞事。」
蒼老聲音突然說道，冷漠之中，帶著幾許輕蔑與不屑。
「呵呵！抱歉，我這人不認命，也不信命！」
蘇寒滿臉堅定之色。
認命？
為什麼要認命？
男兒志在四方，既然降生此世，豈能憋屈死去？
更何況，自己大仇還未報！
「若不認命，融戰心，練戰訣！」
蒼老聲音回應。
蘇寒看了看手中戰心，沒有絲毫猶豫，將那金色種子一口吞入腹中。
戰心入體，頓時，化作一股灼熱之氣，於蘇寒體內瀰漫肆虐。
啊~
一聲慘叫，蘇寒頓時栽倒在地，其體內灼熱之氣，讓他痛苦難當，全身皮膚都是變得通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不多時，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無上霸體，若連這一關都熬不過，今後，也難當大任。」
對於蘇寒的狀況，那神秘老人並未現身相助，只是冷眼旁觀。
錚~
陡然間，陷入昏迷的蘇寒，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金光璀璨，宛若兩顆金色太陽，耀人眼目。
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也開始在蘇寒體內瀰漫洶湧，滾滾如浪潮。
金色的能量流，源源不斷的湧入蘇寒心口部位，凝聚成一顆金色心臟。
原本，蘇寒所擁有的真氣，在那金色心臟的淬鍊下，變得更加凝實強韌。
「我這是……」
感受到體內變化，蘇寒臉上滿是茫然。
「你已融合戰心，今後，可藉助戰訣自行修鍊。」
小廟中，回蕩著老者的聲音。
修鍊？
蘇寒心中狂喜，自打丹田被毀，他的修為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本以為這輩子將崛起無望，不曾想，老天垂憐……
「去後面。」
突然，老者的聲音再度響徹。
蘇寒醒過神，緩步朝著小廟後方走去。
小廟的後面是一座座墳，存在了也不知多少歲月的孤墳，一塊塊石碑橫七豎八的倒在墳前，斑駁破裂。
這些墳帶給蘇寒的感覺，並沒有陰森可怕，反倒有著一種衝天之氣概，似乎在這一座座孤墳之下，埋葬著無盡強者，每一個強者皆是曾冠絕一個時代的偉人。
「前輩，這裡是……」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墳墓，蘇寒臉上滿是震驚。
「劍墓。」
老者回應。
「來！」
緊接著，劍墓上空，一聲雷喝。
整個劍墓，瘋狂顫動。
轟轟轟……
那一座座孤墳之下，一柄柄劍衝天而起，每一柄都散發著沖霄的劍意，霸道凌厲。
無數的劍，懸浮蒼穹，沉沉浮浮，好似漫天繁星。
神兵！
絕世神兵！
曾為大秦帝國天玄宗弟子，蘇寒的眼力見還是有的。
他看得出，眼下那些懸浮在蒼穹的每一柄劍都是了不得的神兵利器！
隨意一柄丟出去，都能引得整個大秦帝國為之震動。
「現在，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做，乖乖站著。」
老者警告。
蘇寒立馬照做，整個人處於一種特殊的空想狀態。
他一保持這個狀態，那無盡神劍中，立馬飛來一柄三尺來長，約摸兩指寬的細劍。
細劍通體火紅，璀璨奪目，隱隱間，散發著一股熱氣，劍身之上，刻有『焚寂』二字。
「前輩，這……」
看著眼前的焚寂劍，蘇寒有些不知所措。
「它選了你……」
老者回應。
蘇寒心中一喜，他看得出眼前這焚寂劍極為了得，乃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其中蘊含的氣息，更是霸道絕倫。
「此劍，很強！」
「強？它是最弱的！」
老者淡漠道。
無上霸體，世所罕見。
他本以為蘇寒會被那最強的五柄劍選中，不曾想，卻是被最弱的焚寂看上了。
「……」
「此劍選了你，你今後就要好好待它，你越強，它越強！」
老者囑咐。
焚寂頓時化作一抹流光，沒入蘇寒體內，於其金色心臟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