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賭了一把
[]()流星,轉瞬即逝。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可她,卻用珍貴的生命賭了一把。
結果,流星已經永遠的消逝,而她卻神奇般的在最後一刻,被他用力的從死神手中拉了回來。。。
他。
終究沒能守住他想要守住的底線,把底牌亮給了她看。。
他愛她。
原來真的勝過愛他自己。。
安靜秋悸動到無法成言。。她緊緊地抱著他,幾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才敢對他說:「以默,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面對他的沉默和眉宇間痛苦的掙扎,她的情緒幾近崩潰。。恨極了他收斂情緒,淡定自若看著自己受傷的模樣,她要的不是這樣的以默,她要的以默是有血有肉敢於承擔責任的男人!
「我不是傻子,以默。我有心,有思想,會感知你對我感情的深淺。你說恨我!好,你也確實做得夠狠,夠絕。。。可你為什麼,不再做得更絕情一點呢?其實,你只需要再使一點點的力氣,我便撐不住了。。新婚之夜,是你親手掏空了我所有的期冀之後,又去這世界上唯一能容納我的地方把我尋回去。。你給了我絕望的一棒子,又把滿臉是血奄奄一息的我從深淵裡拉出來。。以默,你想過嗎?你若根本不去見我或是放我獨自離開,我會絕望,然後徹底死心。說不定此生都不會再打擾你和你的幸福。。可你沒有。。你寧肯忍受劇痛背著我走下高高的幾百階石梯,也不肯把我扔在離媽媽最近的地方,為什麼?能告訴我嗎?難道,只是為了恨我,折磨我?」
她的淚水潸然而下,目光凝視著他完美蒼白的側臉,繼續質問他:「夜清川綁架我,你守在外面,卻不肯進來,只是為了讓我在你面前低頭。可是,結果令你失望透頂,耗費了上千萬綁定在我身上的衛星定位,定住了我,卻不能讓我屈從於你的意志,你害怕,你生氣,你想用此懲罰我的桀驁不馴,可是我卻一點都不配合。你沒有想到夜清川竟會真的打了我的主意,當他抱著渾身是血的我從倉庫里衝出來時,你再也忍不住了,你發了瘋似的撲上去恨不能當場殺了夜清川。。你想過嗎?以默,你打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動了你的女人!」
男人的戰爭,她不懂。但是他明白,如果沒有深沉的愛來積澱,沒有誰會做出如此這般喪失理智的舉動。最重要的,他還是個肢體不全的殘疾人。。
「還有,在瑞士。你為我找尋合適的眼角膜供體,又耗費了多少時間和心血。你的手術因此推遲了足足半個月之久,半個月的時間裡,你每天守在昏迷不醒的我的身邊,陪著我渡過了艱難的手術恢復期,確定我無礙之後,你才準備你的肝臟切除手術。你怕你下不了手術台,所以特意安排了身患肝癌晚期的廉琦故意接近我,用他來暗示我,生命的脆弱和不堪。你以為能夠打倒我的意志力,卻沒有想到,我竟然恢復得如此之快。。」
想起年輕美好的廉琦,她的胸中一片刺痛滑過,那雙渴望生命的眼睛,和眼前的一雙深眸疊加在一起,令她如同置身在冰川雪原的盡頭,害怕去回想那冰冷的一幕。。
「你根本沒去瑞風的婚房,你拉著陸葉璇不過是在我的面前演了一場戲,你讓我誤會你,讓我繼續的恨你,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讓我把你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你在等著我主動離開你的一天。可你既然已經做了,又為什麼在酒桌上替我喝酒,醉酒的男人最愛說心裡話,你難道忘記了?當你口中呢喃著小秋,小秋的時候,能告訴我,你做了什麼美夢,讓你的唇角都含著濃濃的笑意。。」
「你把夜家老宅,留給我,難道也是出於報復?!」
她伸手,捧起他的略微冰涼的臉頰,用她同樣冰冷的唇去碰觸他抿緊的唇線。。
接觸到那一抹柔軟的溫涼,淚不禁長流不息。
「你是因為丟不下,所以才反反覆復的折磨我,同時也在折磨著你自己。。如果說之前我對你的態度還有所疑慮,但經過了剛才的一幕,我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了。。。」
她定定的望著他黑沉深黯的眼底,輕聲卻肯定的說:「以默,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
他精疲力竭的靠坐在萬丈紅塵的制高點,長久的保持著沉默。他的手指輕撫著她被風捲起的髮絲,目光遙望著遠處的星空,緩慢響起的聲音帶著她不忍淬聽的沙啞。。。
「愛與不愛,到了現在,還有追究的必要嗎?你我,都抗不過命運,又何必在有限的生命里,苦苦尋求短暫的可能。。。」
看著他蒼白的側臉,她只覺心酸到無法呼吸。。
「不。。。不是那樣的。。我們還有可能,我們還可以有很多的時間來彌補傷害。。我們。。。。」
「沒可能了。安靜秋!」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那樣遼遠,蕭索和空蕩。
絕望的情緒在他們之間蔓延。
安靜秋雖然賭贏了這場艱難的困局,可她仍舊無力改變他,改變他們日益走向死亡的愛情。。。。
不知坐了多久。
他神情漸漸恢復了鎮定,他推開她,用旁邊的欄杆借力,站起來準備走回房間。
她追上去,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就是不肯放手。。
「安靜秋。。別鬧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無力。。
「不行,不行。。不行!!以默,你就算把我從頂層推下去,我也不會放開你。。我不會。。。放開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啊。。。以默。。。」淚如雨下,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這般的不值錢。。
他微微嘆氣。。身體僵硬的顫抖,他用力的掰開了她絲絲緊扣的指尖,大步拋下了身後失聲痛哭的安靜秋,獨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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