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婚
「夠了,都停下。別碰他!」白靈馨聲音喊到嘶啞也都只是徒勞,山匪們的刀一下一下劃過李峴的身體,縱使李峴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這麼多人的進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李峴便支撐不住。
「對不起……」他蒼白如紙的嘴唇輕輕翕動。
「是我對不起你。」白靈馨用手捂住他的傷口,企圖這樣就能止住那小溪流一般汩汩流淌的血液。
李峴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卻越擦越多。
「你身上的紅色可真好看。」
「是我好看不是紅色好看……」白靈馨還要說些什麼就被刀疤老五揪住頭髮一把拉起,高高挽起的髮髻變得凌亂不堪。
「弄的一身血腥,晦氣!」刀疤老五說。
李峴拿起劍刺向刀疤老五拉住白靈馨的那隻手,卻被刀疤老五躲開只堪堪擦破了衣袖。
「我弄死你個臭小子!」刀疤老五說罷就一拳揮向李峴。
白靈馨「騰」的護在李峴身前,刀疤老五猛的收拳,一陣凌厲的掌風從白靈馨臉上擦過。
「今天要死我們便一起死!」白靈馨冷冷道。
「白靈馨你閃開。」
「我不!」
見白靈馨態度如此決絕,刀疤老五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就吩咐手下先把李峴關起來。李峴失血過多已經昏了過去,白靈馨看著他滿身的傷痕死死抱住他不肯放開。
「你找人醫他我保證跟你乖乖成親。」
刀疤老五心裡有火卻又不好朝白靈馨發作,他冷著一張臉生生把白靈馨拉扯開。
「你若是再不安生我立刻就殺了這小子,大不了老子再找一個女人!」
白靈馨一愣很快擦了擦眼淚,說:「我聽話,我跟你拜堂。求你了,找人救救他。」白靈馨雙眼通紅像只受傷的兔子,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好了好了,繼續繼續。」刀疤老五煩躁的一揮手,便有人上來把李峴抬了下去,白靈馨的目光一直追隨李峴到了拐角直至消失不見這才心不在焉的跟著刀疤老五重新走進喜堂。
再說小庄到了海城就按照艾科留下的地址一路尋找終於在正午十分找到了在茶館里逍遙的艾科。
艾科看到氣喘吁吁的小庄又驚又喜,忙讓他過來坐下。
小庄端起茶壺也顧不上了禮節咕嘟咕嘟喝下了一壺茶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向艾科娓娓道來。
「什麼!還有這等事!」艾科聽后一拍桌子當即就收拾了東西跟小庄往回趕。
劉婉碧在家裡等的急了正要出門去看,小庄就帶著艾科風風火火的進了門。
「這位是艾科艾大哥,劉婉碧劉姑娘。」小庄簡單的介紹了兩人就開始於艾科商討救人計劃。
劉婉碧沖艾科淡淡點頭微笑也坐了下來靜靜傾聽。
「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問過路人山寨的具體位置了,就是在西面的九龍山上。九龍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官府多次派兵圍剿都無功而返。」小庄說。
「既然李峴兄弟現在都沒有回來就說明他已經進入山寨甚至已經跟那幫土匪正面衝突起來了。」艾科冷靜的分析。
「那公子的情況豈不是很危險!」
「未必。小庄,等會我一個人進入山寨先探探情況,若是見到李峴和白姑娘我自當儘力救他們出來,你在山寨外也好接應我們。」
小庄覺得艾科說的有理可是卻心有不甘。
「你一個人行嗎?」
「還有我呢!」劉婉碧在一旁舉起雙手:「今日那刀疤老五娶親肯定會把寨門關上,你一個人沒法進去。我們可以偽裝成是送酒的夫妻,然後潛入山寨這樣也沒人會懷疑啊。」劉婉碧說。
艾科看著眼前柔柔弱弱的姑娘不免問一句:「你不怕嗎?」
劉婉碧凜然一笑:「靈馨是個仗義的姑娘,我不能她比她差。」
小庄一拍桌子三個人面面相覷:「就這樣決定了!」
劉婉碧是個孤女,自小就沒了父母。這麼多年來生活起居都是她一個人,突然讓她去找件男人衣服可把她愁壞了。
「不能向鄰居家借一件嗎?」小庄把買來的酒裝進推車不解的問劉婉碧。
劉婉碧又偷偷打量了一眼艾柯,男子身形高挑秀雅,一身上好的水藍色緞子妥帖的裹在身上,下擺還綉著雅緻的竹葉。這樣的氣質叫人怎麼把他跟鎮上賣酒的破落戶聯繫到一起呢?
注意到劉婉碧的目光,也知道一個女孩子去借男人衣裳難免拉不下臉,便道:「等會我自己去借一件就好了。」
小庄顯然沒有多考慮,把他們兩人往門外一推。
「你們兩個一起去不就好了。」
劉婉碧臉上一紅,磨蹭了許久才敲開鄰居家的門。
「小碧啊,啥事?」開門的人正是村裡有名的八卦,王大娘。
「那個啊,大娘。我想借一件你家大叔的衣裳。」劉婉碧小聲說。
王大娘瞧了一眼劉婉碧身後高大帥氣的艾柯,一副明了的模樣。
「你等著,大娘給拿啊。」
王大娘光速一般從屋中拿出一套衣服徑直穿過劉婉碧遞到艾柯手上,還不住的笑著說,「小夥子可真精神!」
劉婉碧剛想要解釋什麼王大娘就自覺進了屋,她懊惱的跺了跺腳。
「大娘肯定誤會什麼了。」
艾柯眼眸含笑,寬慰的拍了拍劉婉碧的肩膀。
「大不了我對你負責。」他玩笑般的說。
劉婉碧雙頰更紅,「快些換好衣服去山寨吧。」
山寨的大門今日是早早的閉了。劉婉碧和艾柯相視一眼便雙雙去敲門,小庄則在寨門口一旁的草叢中悄悄蹲下靜候埋伏。
「今日寨主大喜,不接受外供了。」那人隔著門板朝劉婉碧和艾柯說。
艾柯放下推車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正是今日寨主大喜,酒水供應不夠才特地讓人捎信下山讓我和拙內前來相送。」
那人透過門縫看到確確實實有酒罈,這才打開了大門。
「有勞了兄弟。」劉婉碧從最大的罈子里舀出一碗遞給看門那人:「這是寨主的喜酒,你也喝了沾沾喜氣吧。」劉婉碧說。
那人一聞到清冽的酒香,就忘記了上面交代不準喝酒的命令,接過來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艾柯和劉婉碧相視一笑,得意的看著那人倒下昏睡。早在上山之前,他們和小庄就把這每一壇酒都加了些特殊的佐料—蒙汗藥。
接著他們又故技重施把大門口另外幾個守衛相繼撂倒后就直奔正廳。
沿途碰上幾個人還在討論李峴搶親的事:「中午搶親那小子很猛啊,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呢。」
「可不是嘛,要不是寨主一會忙著洞房哪裡用得著我們去收拾他。」
艾柯一聽就要上前去問,劉婉碧拉住他搖了搖頭,示意艾柯輕輕跟上去不要打草驚蛇。
艾柯暗自佩服劉婉碧的細緻,在心裡對她的好感也增添了幾分。他牽住劉婉碧小心翼翼的跟上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穿過一條長滿枯草的狹窄小道,在一扇朽木門前停了下來。
「是這裡吧,也沒動靜了。流了那麼多血八成是死了。」一個山匪說。
「寨主吩咐了,我們好歹也得進去看看吧。」那人正要進去,心急的艾柯拔出劍來便刺進那人胸膛。另一個見同伴被殺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要往回跑。
劉婉碧怕他跑出去跟刀疤老五通風報信,顫巍巍的抱起一壇酒就沖那人砸去。堪堪那人側身一躲,見劉婉碧是個女人便也大起了膽子,一拳揮舞了過來還作勢要抓她。
艾柯最見不得欺軟怕硬的人,尤其還是欺負女人。他三步並兩步擋在劉婉碧身前接下那山匪的一拳,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人。
手起,劍落。
那人也應聲倒地。
那人倒下的瞬間有幾滴血迸到劉婉碧鞋子上,艾柯眼尖的看見后蹲下輕輕用手擦掉。
「走吧,進去找找李峴。」他說。
劉婉碧自認這幾天自己膽量有所提升,可見到殺人的場面她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她如臨深淵般的提起裙腳,小心跨過那兩具屍體才對著已經進到門裡的艾柯柔聲喊:「等等我,艾大哥。」
進去后的艾柯驚呆了,如果不是李峴的胸膛還在不停上下起伏他都要以為李峴死了。
李峴胸口以下全然被血染紅,腹部插著的箭不知何時被拔出只在衣服上留下來一道猙獰的痂痕,後背更是不知道零星散布了多少道傷口。
艾柯俯下身試探性的喚了一聲李峴的名字,李峴緩緩睜眼見是艾柯,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去救……去救白靈馨,她就在忠義堂里。」李峴費力的朝艾柯說。
「好。」艾柯一口應下便攙扶起李峴生怕動作太過用力又牽動起傷口,尾隨而來的劉婉碧看到李峴的模樣也嚇了一跳,趕忙幫著艾柯把李峴扶出了牢房。
李峴趴在艾柯背上幾度陷入昏迷復又清醒,口中卻依然含糊不清的叫著白靈馨的名字。
「艾大哥,你別管我,先去找白靈馨。晚了,就來不及了。」李峴漸漸恢復意識,開始催促艾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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