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新上海灘的殺人手段
恰巧電視劇里演繹一個離別的橋段,男豬腳的兄弟在香港殺了人,被警察追捕的無處藏身,正準備由水路跑去東南亞避禍。男主人公承諾很快就會把他的妻兒也送過去,並給他們一筆錢叫他們轉道去南美洲重新開始生活。
張金生就對方鈴媛說:「阿媛,要不我把你也送到南美洲去吧,我們在那重新開始。」
方鈴媛道:「我們在這都還沒開始呢。」
她望著張金生,希望他說出「那我們開始吧」這六個字,但張金生已經改了主意,他翻身將方鈴媛壓住說:「那我們開始吧。」
方鈴媛的調休假結束后,又臨時請了一天假來陪張金生,她在精神正常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這兩天她的精神都很正常。
這中間張金生通過幾個朋友打聽消息,得知陸百萬在裡面吐了不少乾貨,胡攀亂咬的像一條瘋狗,得知這個情況后張金生反而輕鬆了下來,他對方鈴媛說:「出去逛逛吧,既然你這麼喜歡上海,我們就在這裡共築愛巢吧。」
方鈴媛道:「你想用一套房子甩掉我,別做夢了,我現在對你感覺正好,你休想躲掉,等我玩膩了你,再說吧。」
張金生說:「你可愛的時候,我恨不得把你吃下肚子,但我恨起你的時候,就想掐死你,然後把你棄屍黃浦江。」
方鈴媛撇撇嘴:「咦,你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舊上海,現在人家都不流行棄屍黃浦江了,過時啦!你知道嗎,上回淮海路修路時在地基下挖出一個大鐵盒子,裡面是水泥,水泥中間有一個屍骨,知道是什麼嗎,一個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因為出軌被夫家做掉啦,人家恨透了她,就把她捆在椅子上,放進鐵盒子里,然後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澆上水泥。為了讓她永世不超生,就把他埋在地基下讓億萬雙腳踩踏她。」
張金生道:「讓我猜猜這是哪部日本變態小說里的情節,或者是哪部香港恐怖片里的橋段。」
方鈴媛道:「是真的,你以為我逗你玩啦,你哪天要是得罪了我,我就這麼對付你,埋在蘇州的觀前街上,每天過去踩你一腳。」
張金生翹起大拇指說:「你狠。」
玩了一天,方鈴媛看了很多服裝店,但一件衣裳都不買,張金生幾次要給她買,都被她雲淡風輕地拒絕了。
張金生道:「你不買衣裳逛什麼服裝的,真是的,可憐了我這雙腳。」
方鈴媛道:「我想學服裝設計,但我老爸不同意。」
張金生道:「想學就學,這才是你的風格。這裡有你喜歡的服裝學校嗎?」
他還沒說完就被方鈴媛拽上了一輛計程車,十分鐘后,他們在一棟現代化的大廈前下車,方鈴媛一臉崇敬地望著大廈停車場邊的一塊招牌,說:「我就要上這家學校。」
這是一家外資時裝培訓學校,名聲很大,學費也很高貴。不過有張金生這個土豪在,錢不是問題。
報了名,繳了學費,方鈴媛高興的像個孩子。
回到賓館,方鈴媛接到母親的電話,兩個人用蘇州話嘀咕了一陣,過程中方鈴媛看了眼張金生,用清楚的普通話說:「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到上海就是找同學逛逛街。」
電話掛了,方鈴媛說:「我要走了,再不走老媽媽就要起疑心了。」張金生說:「我送送你吧。」方鈴媛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這裡我比你熟悉的多。」張金生送她下樓,把她送上車,塞給她一些現金,打發她走了。
正在回賓館的途中,張金生接到了李小山的電話:「回來吧,咱們的百萬老哥在牢里光榮地上吊自殺啦。」
陸百萬死了,死得其所,不知多少人在心裡感激他呢。
張金生決定立即打道回府,火車停靠蘇州站時,張金生臨時起意,決定下車去看看方鈴媛,給她一個驚嚇。
按照方來達上次留的地址,張金生在老城區找到了方鈴媛的家,這是一片古色古香的老城區,四周的空氣里充斥著吳儂軟語的溫香,張金生找到了他要找的地址,但又猶豫了起來,方鈴媛是個怪人,她每次跟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就像個蕩婦毒娃,但只要到了大庭廣眾下她就正經的像個淑女乃至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母瑪利亞。
張金生決定私下觀察,用眼睛,用心,而不動嘴。
他在方鈴媛家附近的小巷子里轉了一圈,將近她中午下班時,就在她家巷口的一間小吃店坐下,點了幾個硬菜,說是等朋友,他背對著方家出入的小巷子,從店裡的鏡子里正好可以觀察巷口的動靜。
時間剛到十一點半,方鈴媛的母親出現了,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拎著書包,她熱情地跟周圍的人打招呼,跟店老闆也打招呼,還看了張金生一眼,但沒認出來。
等他走後,張金生才說:「剛才那個不會是張阿姨吧,方師傅的愛人?」
店主說;「你認識她們?」
張金生說:「認識啊,我以前在蘇州打工的時候,跟方師傅學過手藝呢,不會真是張阿姨吧,帶著個孩子我沒敢認,我記得他們就一個寶貝女兒,沒成親吧。」
店主婆撇撇嘴說:「是沒得結婚,但孩子提前給老爹老娘領回來了。」
店主白了婆子一眼,嘀咕了一句,婆子道:「有什麼說不得,她做得還不讓我講嗎。」就對張金生說:「方師傅一輩子的好名聲全讓不孝女兒給敗壞了,十八歲帶著個肚子回來了,孩子生下來不知道父親是誰,搞到現在也沒人肯要她。買一送一的好買賣嘛。」
店主道:「少說兩句喲,都是街坊鄰居,方師傅對我們也是很照顧的嘛。」
店主婆撇撇嘴,不吭氣了。張金生道:「怪我,我就隨便問問。」他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二點了,方鈴媛不回來恐怕是不回來了,自己白等了。
他把食物打包帶走,走到巷口橋頭給了一個乞丐,卻被乞丐鄙夷地丟進了垃圾坑。
張金生在離開蘇州之前給方鈴媛發了一條消息: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請恕我無法忽視你的過去。
方鈴媛很久才給他回了一條信息,只有一個字:哦。
回到南州后的第二個星期天,張金生本來打算回家裡看看父母,車子剛上高速卻接到了蘇小燕的電話,蘇小燕邀請他去江東省的南部某市看一個煤礦,蘇小燕對這個煤礦很感興趣,卻因實力不足,所以就邀請了幾個有實力的朋友一起下手。
張金生想了想只好改變行程,當即驅車前往。
這次他是屬於臨時變卦,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山裡信號不好,所以方鈴媛一個人來到南州后,聯繫不上他一時十分著急,她趕到金環大廈,把一封信交給前台,希望她能轉交給張金生。
大廳前台服務員見一個女孩子從外地來也不容易,就告訴他張金生新的辦公地點。
但方鈴媛仍然撲了個空,因為值班人員真的不知道張金生在哪,鹿佩佩知道一些情況,卻沒有告訴她。
方鈴媛她認識,聽胡建講這個人有神經病的,她想張金生躲著不見她,自己總不好告訴她張金生的下落吧,那不是傻嗎。
但既然人找到了這了,不見也不好,鹿佩佩出面接待了方鈴媛。方鈴媛說:「我知道他躲著我,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他的,他是個好人,我會記住他的。」
張金生在縣城賓館接到鹿佩佩的電話,得知方鈴媛去南州找過他,就說知道了。
方鈴媛到底還是來找他了,他沒見著,這或者是一件好事,真的見著了,又能怎麼樣呢,她有那樣的過去,自己是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
第二天他回到南州,鹿佩佩把方鈴媛的信拿給他。張金生道:「你沒拆開看吧。」鹿佩佩道:「你沒吩咐我怎麼敢。」
張金生把信翻來覆去仔細看,這個動作換做旁人早惱了,鹿佩佩卻不惱。
張金生確認信沒被拆過後,就說:「你出去吧,訂一張今晚的機票,我要去武漢。」
方鈴媛在信里為自己隱瞞自己過去的事感到抱歉,她說那個孩子是她高中時被她前男友強姦後生下來的,當時她的父母堅決不肯要,是她力排眾議留下的。後來因為這個孩子她竟然還愛上了那個傷害她的人,而那個人也曾信誓旦旦地說要改過自新,給她母子一個將來,但他後來食言了,他出獄之後沒多久就開始吸毒,半年後因盜竊罪鋃鐺入獄。
方鈴媛還告訴他,她被二傻子逮進山洞其實是故意的,那時候她萬念俱灰,想死,又沒膽量自己尋思,聽人說二傻子很惡毒,她故意過去,挑釁他,所以才被二傻子囚禁。
方鈴媛還告訴張金生單位同意她去上海進修,等學成歸來,就安排她去設計部。她說做個服裝設計師是她父親一直的希望,過去她擰著不肯,現如今也想通了,這個世上最淳樸真摯的還是親情,父親是為了她好,她應該感激、珍惜。
在信的末尾,她說她不敢期望得到張金生的原諒,因為一切的錯都在她一人。
張金生把信收起來,放進一個文件夾里,鹿佩佩會將他歸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