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畢業季

第157章畢業季

付雅欣問:「胡煉剛才找你了吧,談招聘會的事?」

張金生點點頭,問付雅欣:「你的結果出來了沒有。」付雅欣說:「出來了,定了,蘿蔔招聘,意料之中的事。」

付雅欣瞅了瞅胡煉走的方向,神情有些黯淡。

自大二下學期開始胡煉就在追付雅欣,不過追的三心二意,直到大四下半學期付雅欣對胡煉還是不感冒,但自那次黃山旅遊回來,情況忽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付雅欣開始倒追胡煉了,而詭異的是胡煉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地方,竟然對付雅欣無感了。眼看畢業離校,各奔東西,這份感情也只能留在記憶里做回憶了。

張金生鼓勵道:「你工作的地方和他上班的潭江市相距也不遠,沒事多走動走動,我看還是有希望的嘛。」

付雅欣嘆了口氣,說:「其實我還是想跟你……」

她編不下去了,自己笑了起來。

然後又說:「看到美蘭了嗎,我跟她聊過,她說她不走,還要留在南州。怎麼辦呢。」

張金生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對了,美蘭平時都喜歡做點什麼,或者想做點什麼?」付雅欣想了想,說:「除了睡覺、愛情就是詩歌啦,她是個很隨性,很浪漫,愛幻想的人,最近喜歡上了寫詩,不過她以前是寫小說的,對了,她有個小說當年差點就出版了,因為出版社擔心不好賣,要他包銷一千冊,她沒同意。」

張金生說:「你設法把小說稿拿給我,我買斷。」

付雅欣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土豪,讓我來獎勵你一下。」

張金生趕緊捂住了嘴,說:「別這樣,好多人看著呢。」

付雅欣就在張金生的背上打了兩拳,她動作很大,但下手很輕,很有節制。

因為張金生的論文實在太優秀,被學校推薦發表,杜青梅就找到張金生,告訴他學校有意讓他留校工作,張金生咧嘴一笑:「謝謝學校領導的關心和杜老師的大力推薦,留校的名額就讓給更優秀的同學吧,我這四年雖然沒有虛度,但在學術上並無什麼太大的進步,留校不敢當,怕辜負了師長們的期望,當然南州學院是我的母校,今後不管我走到哪,我都會關注母校的發展,傾己所能為母校爭光添彩。」

張金生拿出一份計劃書,交給杜青梅,說:「這是我的一點設想,請老師批評。」

這是一份發起成立南州大學築成建造師事務所的建議書,杜青梅沒細看,就問:「你跟劉院長談的怎麼樣。」

張金生道:「造價師事務所是盈利單位,自負風險,劉院長很謹慎,說挂名可以,但一定要控制住風險,學校畢竟是公益組織,不方便參與太深。他還建議我跟建築大學合作,說他可以牽線搭橋。」

杜青梅嘆道:「南州學院改成了南州大學,但保守派的勢力依然頑固,什麼叫風險可控呢,就是學校不花一文錢,不擔一點風險,但可以利益均沾,與其這樣索性就接受他的建議跟建築大學合作,至少有資源可以利用。」

張金生道:「你要是願意辭職,我也無所謂。」

杜青梅道:「你要我辭職那是不可能的,我要是敢辭職,張老師就敢跟我離婚,他說到做到,這件事沒商量。」

張金生道:「還有個辦法,就是你辦個調動去建築大學工作,只要不出校門,張老師就不會反對了吧。」

杜青梅笑道:「你如今可真是神通廣大啊,幫老師辦調動簡直易如反掌。」她重新拿起那份建議書,隨便翻了翻,問張金生:「這件事你要我做什麼?」

張金生說:「什麼都不必做,就是請老師把把關。」

杜青梅道:「叫我把關,我能把什麼關,行了,我會跟院領導提一下,至於結果就只有天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因為杜青梅丈夫的原因,她現在在學校也很受重視,已經調到校黨委工作了,她的話更容易被接受,當然這件事張金生也可以直接跟學校談,但那會讓學校覺得他咄咄逼人,也會暴露自己的意圖,所以還是讓他們內部人先提,自己再介入。

杜青梅前腳沒走,陳有德就帶著一大幫子人來了,陳有德來這是有事相求,法學院準備發起成立南州大學法律援助中心,希望張金生出一份力,說白了就是拉贊助。

南州大學法學院歷史悠久,但實力一般,在南州市法律界地位微弱,公檢法司都沒什麼人脈,學界更是別提,唯有在律師界有點影響,成立法律援助中心是陳有德一干老師的設想,目的是擴大法學院的影響,但此舉並不被學校看好,認為是自找麻煩之舉,所以經費方面卡的很緊。

所以陳有德就攀上了張金生,求關照,求贊助。

張金生說:「成立援助中心,向社會普及法律知識,為普通公民提供法律援助,意義重大,也能擴大學校的影響力,我舉雙手贊成,以後我們還可以聘請中心的律師做我們的法律顧問,支付費用,支持中心發展。「

陳有德道:「我們的設想是中心採用理事會的形式,聘請你做理事會的副會長,長期合作。」

張金生道:「不不不,中心都是學有所成的法學專家,大律師,我就不去參合了,副理事長不合適,我就做個監事吧。」

眾人聽了這話都很高興,因為在校內找不到辦公地點就暫時把辦公室設在銀瓶山2號,等找到場地再搬遷。

商議已定,張金生請眾位老師在金輝大廈的二樓餐廳吃了飯,派車送回。

路上幾個老教授興奮滴說:「能培養幾個大款學生也是一種成就,我們謀劃了多少年,人家幾句話就解決了,三十萬塊眼睛都不眨一下。」

另一個教授道:「那是,整棟大樓都是人家的,一個人佔據半層樓,單論財富,咱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乘以十也不及人家一個零頭。」

陳有德道:「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我們的學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我們悉心培養的結果嘛。」

一車人都笑了起來。

南州大學法學院的專場招聘會在學校大禮堂舉行,經過張金生的最後爭取一共來了五十家有實力的民營企業,帶來了五百個工作崗位,僅金輝集團就提供了一百五十個崗位。

經過一天的洽談,大約簽訂了兩百七十份合同,法學院的就業率由全校倒數第三一躍變成正數第二,樂得院長大人非要請有功人員吃飯,結果就安排在了金輝大廈二樓宴會廳。吃完結賬時,被告知張總有交代今晚的招待費全部免單。

院長就找到張金生表示感謝,陳有德趁機說張金生還贊助了他們的法律援助中心項目,喝了點酒的院長就說:「雖然學校對此事不積極,但我豁出去了,一定在年內解決這件事,實實在在做點實事。」

六月二十五日,南州學院舉行畢業典禮,同時表彰二十八名優秀學生,在此之前,法學院領導找到張金生,希望他做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張金生婉拒了,把這個名額讓給了胡煉。或者是作為一種補償,上台領取優秀畢業生證書時,張金生第一個上台,由南州大學第一任校長李成瀾為他頒獎,李國明握著李成瀾的手說:「今日你以南大為傲,明日南大以你為傲,張金生同學,祝賀你。」

那一刻,張金生眼睛濕了,淚水奪眶而出,四年過去了,大學生涯結束了,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個學生了。

畢業典禮過後,學生陸續離校,張金生召集寢室兄弟在第一次聚會的江南春再次聚會,這一次所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戰場轉移到藍海會所,又唱又跳鬧了一晚上。

第二天,龐豆宇首先離校,張金生問他:「聽說你昨天跟張慧出去開房了,這是最後一炮了嗎,以後還見面嗎?」

龐豆宇說:「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就我這一個兒子,我不回去怎麼辦,我跟她說了,你要想跟我複合,那就去我那,要不然就……」

龐豆宇流淚了,張金生安慰道:「會有辦法解決的,但你也應該給她一點時間。」

龐豆宇抹了眼淚道:「我知道,金生,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張金生說:「山水有相逢,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會有再見的機會的。」

為了方便同學離校,張金生調了三輛中巴車在南州大學門口待命,所有法學院的學生都可以免費乘坐,去火車站一班,去長途車站一班,每兩個小時發一班車。

送走龐豆宇,康老大也走了,他要回家鄉一所司法所工作,張金生握著康暮江的手說:「老大,你永遠是我們的老大,以後一定要多回來看望我們。」

康暮江說:「等我安頓好了就會來南州看看兄弟們,我走啦。」

劉成龍已經定了去寧波投奔他的一個表哥,事前要回一趟老家,張金生送他一個足球和一套球衣。劉成龍說:「我已經退役了,用不著這些了。」張金生說:「會用的上的,相信我。」劉成龍就和張金生擁抱在一起,用力地拍拍張金生的背,說:「我會想你的。」

林則東戴著個大墨鏡,張金生叫他摘掉,摘掉后看到一個黑眼圈,像個熊貓,張金生說:「你想好了沒有到底是留下,還是回去。」林則東有氣無力地說:「我是真的想留下的,這裡有感情嘛,但是,南州互聯網太落後啦,我要去深圳了,開創我的偉大事業。」張金生說:「你先留下送送大夥,回頭我送你去機場啦。」林則東道:「我不送啦,太傷感了,我是個多愁愁善感的人嘛。」

張金生沒想到林則東會是一個心思這麼細膩的人,就打發他先回去。

劉斌神色輕鬆,他已經考上武大法學院的研究生,所以他的學生生涯還沒有結束。

費仲生一直幫著迎送,一直到最後才走。張金生最捨不得他走,費仲生考研失敗,決定回余江去,先在一所中學代課,然後繼續考研。

張金生說:「再奮鬥一年,明年若是再考不上,一定要回南州來,我們兄弟一起打天下。」費仲生道:「老大,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費仲生把青藤便利超市的鑰匙還給張金生,還有一本厚厚的賬目。

張金生跟他抱抱,說:「我等著你。」

費仲生苦笑一聲,有氣無力地上了車。

胡煉是本地人就不必送了。

這是最後一批同學了,張金生目送中巴車離開,轉身回校,走到了門口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畢業了。

從今天起,他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呆了良久,他苦笑了一聲,朝門口給他開門的保安揮揮手,轉身朝路邊走去。

上了車,一時惆悵滿懷,心裡挺不是滋味。這時候,凌瀟木忽然打電話過來,問張金生在哪,張金生說:「剛剛畢業,正在學校門口惆悵。」凌瀟木咯咯笑了,說:「你過來吧,今晚楊銳回來了,帶了一些野味。」

凌瀟木算準張金生今天離校,她是過來人,知道這個時候心裡難免惆悵,就喊他過來吃個飯,幫助他排遣排遣,順便謝謝張金生在他們購置婚房上的幫忙。

凌瀟木不喜歡楊銳父母留給他的房子,說公安局宿舍區太過嚴肅,所以兩個人就另外物色房子做婚房,他們看中了南部一所距離出版大廈很近的新樓盤,但可惜的是已經售罄。

張金生清楚「售罄」二字的真實含義,就打電話給那個開發商老闆,希望他割肉讓一間出來,都是一個圈子裡混,彼此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那位開發商就讓凌瀟木和楊銳去找他的經理,最終選定了一套滿意的婚房。

這件事對張金生來說不過是打個電話,說幾句話的事,對他們卻是意義重大,所以設家宴請吃飯也就有了理由。

吃飯的地點在出版大廈附近的一個小區,這裡是凌瀟木租的房子,為的是方便上下班。張金生帶了一瓶紅酒,一瓶伏特加。

紅酒是給凌瀟木的禮物,伏特加是今晚要跟楊銳喝的。

他到了小區給凌瀟木打電話,凌瀟木道:「你到門衛室,楊銳在那。」

楊銳還真在,正跟門衛下棋。見了張金生,就跟下棋的老頭說:「你這棋藝,我就是讓你兩個車,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老頭說:「主要是我今天中午沒睡午覺,腦袋有點糊塗。改天我清醒了咱們再來過。」

楊銳看張金生懷裡抱著個紙包,裡面有伏特加,就拿過來,擰開蓋子,灌了一口,連聲贊道:「過癮。」

張金生聽凌瀟木說過,楊銳以前在莫斯科高等警官學校進修過,對俄國人的伏特加情有獨鍾。

楊銳又看了紅酒,說:「法國波旁酒庄,原裝進口,得兩萬一支吧。」

張金生瞅瞅四周說:「你看清了,是波特酒庄,葡萄牙出品,老外常說中國是山寨大國,他們自己呢,這包裝,這名字,不過這酒還是不錯的。」

兩個人就一人拎著一瓶酒上樓了,雖然是租的房子,但凌瀟木依然當家那麼收拾,里裡外外非常溫馨。

她扎了個丸子頭,穿著睡衣,系著圍裙,捋著胳膊,正在廚房奮戰,張金生看到桌子上已經有幾個菜了,就說:「別客氣,今天的主題是喝酒,一醉解千愁。」凌瀟木道:「知道愁才好,心懷惆悵,才說明你對那地方有感情。當年我離校的時候還哭過呢。你知道嗎?」張金生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哭給楊銳看,又沒哭給我看。」

楊銳道:「你別聽她的,畢業的時候,她活蹦亂跳呢,歡呼終於解放了。」

凌瀟木就鼓起腮幫子,揚起了鍋鏟。

張金生嗅嗅鼻子:「什麼東西糊了。」

凌瀟木叫了聲完蛋,就往廚房跑,跑的太急,拖鞋掉了一隻,赤著腳進的廚房。

楊銳把電視聲音開小點,給張金生倒了杯溫開水,忽然問:「殺害郭瀾瀾的兇手找到了嗎?」張金生有些鬱悶,不愧為刑警,三句話不離本行。

張金生搖搖頭,嘆了口氣:「重大嫌疑人張博喜,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渺無蹤跡。」

楊銳當然知道沒找到張博喜,他這麼問是另有原因:「警察辦案有制度約束,有紀律,七十二小時內力度非常大,過了這七十二小時,就只能掛起來,等候奇迹發生了。或者,你可以藉助一下社會上的力量。」

張金生知道他的意思,就說:「找過,我自己找了兩個,別人也介紹過一個,但效果都為零。」然後張金生意識到了什麼,就問:「你跟這行關係密切,有沒有什麼好介紹的。」楊銳沒說話,而是起身到屋裡拿了一張名片回來。

名片上只印著一個人的名字和一個手機號。

「這是我一個戰友,因為主持一樁公道,被迫脫下警/服,你可以找他試試。」

張金生把名片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覺得這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他把名片裝進錢包,就跟楊銳聊起了他們婚宴的事,初步確定在他的金輝飯店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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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掘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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