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巔峰時刻
凌瀟木的花店事業風風火火開張,又靜悄悄地偃旗息鼓,兩千萬的投入,被深度套牢,這讓她很難看,心情抑鬱到了極點。張金生安慰道:「虧損只是暫時的,將來我會以十倍的價格把它賣出去,你信不信。」
凌瀟木道:「我不信,你說什麼都沒用了,我根本不會做生意,我,我還是安心在家給你帶孩子吧。」
凌瀟木說到做到,還真的安心留在臨湖別墅給張金生帶孩子了。
胡榮贊問怎麼給襲人花店善後,張金生問:「你有什麼看法。」胡榮贊道:「快刀斬亂麻,及時止損。」張金生道:「不不不,不能斬,斬了就是凈虧損,不斬就還有轉機。先運營著,等到市場炒熱了,再賣出去。兩千萬的投入,我至少要賣他兩個億回來。」
經歷了530震蕩后,胡榮贊對張金生已經開始盲目崇拜了,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襲人花店不賺錢,但還是要風風火火地辦下去,目的只有一個,找個人把它賣了。
蘇小燕最近找了張金生幾次希望能一起投資幾個煤礦,張金生都沒有沒有同意,說時機不成熟,他要等來年金融危機爆發,蘇小燕被他說的很無奈,有時候就拿這件事來調侃,漸漸的整個南州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張金生是個受迫害狂。
08年的春節,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南州會師,在雙龍山莊過了個安定祥和的年。
張金生已經過了需要到處求人送禮的階段,因為資金無比充裕,也不指著什麼人吃飯,所以可以安靜地過個太平年,之所以選擇在雙龍山莊,因為去臨湖別墅給他送禮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2008年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份,入冬之後,南州普遍大雪,積雪達一尺多厚,南方普遍冰雪凍雨,大量旅客滯留車站港口。
開年之後,張金和和蘇小燕增資改組了江東南安礦產投資股份公司,用張金生的話就是準備抄底使用。
北京金輝大廈封頂時,張金生的第三個孩子出生了,張金生給她取名阿巧。
因為要留在醫院照顧母女倆,張金生就委託張廣洲出席剪綵,張廣洲說這不合適,張金生道:「很合適,你是地產集團的掌門人,你就是集團的臉面和代表。」
早在2006年張金生就在謀划微尺度公司上市的事,卻是一波三折,至今沒有希望,現在轉而謀划藍海科技上市,一樣是一籌莫展,各種關節都打透了,但最終卻卡在了名額上,南州市每年就一兩個名額,排隊的卻有一大堆,怎麼輪也輪不到他的藍海科技。
正在張金生悶悶不樂之際,中國的西南方發生了一場震驚世界的大地震,消息傳來,舉國震驚,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各地各部門紛紛出人出錢,救助災難。
南州市的紅十字會也開始募捐,市內各大企業紛紛解囊。胡建問張金生要娟多少,張金生道:「先發動公司員工捐,視情況再說,捐款自由,不要搞強行攤派。」
金輝集團產業單位多,各部門自行組織捐款,錢款直接交給本地慈善組織。
經過統計整個集團一共捐款620萬元,說起來也是一筆大數目,但分散開來就不怎麼起眼了。張金生開辦公行政會議時傾向於籌足一千萬,這樣對外宣傳時也能說得過去,畢竟金輝集團不是小公司,沒有一千萬面子上很難看。
這時節范國昌卻找上門來,范國昌已經調任市政府副秘書長。
張金生道:「秘書長前來,有失遠迎,贖罪恕罪。」
范國昌在沙發上坐下,說:「你這個大老闆是怎麼回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各地各單位組織捐款紅紅火火,你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金生道:「沒有啊,本集團已經在發動員工募捐,已經籌集了六百二十萬,只是捐款分散沒有宣傳亮點罷了。」
范國昌笑道:「六百萬,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東山科技比你差幾個等級吧,人家也捐了一千萬,你這六百萬怎麼跟人家一千萬比,沒法比嘛。」
東山科技張金生很熟悉,是經開區一家搞汽車配件的企業,和藍海科技一樣同屬於民營科技,也是僅有的兩個列入上市備選企業名錄的民營科技企業。
張金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便道:「我要是捐個五千萬,市裡會不會在上市方面有所優待。」
范國昌道:「懂得回饋社會的企業肯定更能得到社會的關注。」
張金生道:「那我就捐一個億吧,希望市裡能體諒我們這些民營企業家的難處,多扶持一把。」
范國昌滿意地走了,范秘書長一出馬就能化緣來一億善款,這個面子夠大。
而金輝集團老闆張金生豪捐一億元善款的消息很快變成了一個大新聞,不僅讓南州露了臉,也讓江東省露了臉。
金輝集團的名字一夜之間響遍了全中國。
不過令人不解的是在救災取得決定性勝利,各級政府組織的表彰大會上,金輝集團的實際掌舵人張金生卻並沒有露面,到處曝光的是金輝集團的總裁沈嫣紅。
對此,張金生的解釋是沈嫣紅比他形象更好,更適合上電視。
而實情則是張金生這段時間必須奔赴英國,為第二個兒子出生做一些準備,同時宣誓效忠女王成為英國公民。
李可很想參加2008年北京夏季奧運會的開幕式,但是不巧的是她那個時候必須要在英國照顧她三周的孩子,李可有些傷心。
也是因為這場開幕式,張金生註定不能陪伴在她身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這一年還有幾件事也讓張金生感到很遺憾,其一,打了幾年官司的盛光美被宣判無罪釋放。盛光美回到南州后搞了個很高調的酒會,答謝在她落難期間關心照顧她的人,同意也毫不避諱地向張金生髮出了挑戰。
一個盛光美還不足以讓張金生不高興,但前夫周鑌的公開力挺和程克金的歸來,就讓張金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周鑌是個低調神秘的人,一直都是盛光美的幕後支撐,而今他從幕後走出,所要討回的肯定不止一個男人的顏面和兒子的命。
而程克金的歸來,則被解讀為江東官場很值得注意的新動態。
他高調回到南州,出任南州檢察院檢察長。
而在此前後,張金生的「財神爺」姚蘭芝卻高升一級去了總行,對姚蘭芝而言,這是人生的一次飛躍,而對張金生而言卻有一點風瀟兮兮易水寒的感覺。
他現在是不缺錢,但做生意的誰的喜歡財神爺呢。
姚蘭芝這一走,張金生就把寶押在了南州金融界後起之秀於雪影身上。
他現在跟於雪影算得上很熟,熟到除了上床,該有的都有了。於雪影很能幹,背景強大,地位穩固,但有一樣她遠遠不及姚蘭芝,這個人太貪了。
貪婪的讓人感到害怕。
綜合以上種種,火熱的2008,突然在張金生的心理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他提前感到了一種寒意。
張金生還在北京的時候,一日接到妹妹張雅慧的電話,張金生問她在哪,張雅慧說她就在北京。
張金生覺得有些奇怪,就叫她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張雅慧來了,面色凝重,她將一個信封交給張金生說:「我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這簡直是……」
她痛苦地捂住了臉,哽噎著說不下去了。
「這東西哪來的?」
「塞在門縫裡,我一早起來看到的,太險了,那天要不是同學約我去寧波,我不可能起的那麼早,偏巧就……,要是讓爸媽看見……,哥,嫂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你給我閉嘴。你嫂子就是你嫂子,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哥的事。這些東西,假的,PS的,你看不出來?」
張雅慧目瞪口呆,昨日清早她在杭州家裡庭院大門下發現了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疊陳眉嘉的艷.照,有單獨的床照,有沙灘泳裝照,有街拍,最多的是跟一個面部打馬賽克的老男人的照片。
她目瞪口呆,如同晴空霹靂,一時完全懵了,自己敬愛的嫂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哥哥那麼愛她,她就是這麼回報別人對她的愛?
痛苦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就到北京來了。她是個秉性要強的人,不允許有這種齷蹉事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那是她的親哥哥呀。
「別看了,假的。叫你別看了,還上癮了。」
張金生把照片奪回來,道:「一些不法之徒拿著個招搖撞騙,這是落在了你的手裡,若是落在爸媽手裡,他們顧忌我的名聲,顧忌會花錢消災,騙子就得手了。」
張雅慧鬆了口氣,卻又有些不放心地問:「真是騙子?」
張金生道:「你什麼意思,巴不得我弄點綠在頭上是不是?」
張雅慧嘻嘻一笑,忙道:「這些騙子太可惡了,該殺。要不報警吧。」
「報什麼警,嫌事小是不是?回去注意爸媽的神態,若有異常及時向我彙報,千萬別讓騙子得手了。」
張雅慧道:「我知道了。不過,我能不能在北京玩兩天再回去。」
「不行。馬上,立即,滾。」
張雅慧撇撇嘴走了,順走了張金生桌上的一根派克筆。
張金生望了眼抽屜,吐了口氣,整個人忽然像被抽幹了一樣,渾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