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小竹
張金生道:「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她。」
老教授搖搖頭:「不要把一切的不幸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不好,你應該拋開那些,以一顆飽滿的心去迎接未來,聽說你最近已處於若隱若現的狀態,年紀輕輕的有這樣的思想很不好,偉人之所以偉大,就是因為他們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張金生跟教授聊天的時候,始終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充滿了敬仰之情。報告后結束,校領導宴請老教授,張金生也應邀出席。
宴請結束離開飯廳時,戴小竹忽然竄了過來,把張金生嚇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將雙手背在身後,和張金生並肩而行,和多年的老友。
張金生道:「你膽子挺大,我們很熟嗎?」
戴小竹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她問張金生:「您跟趙教授很熟,我們學習社想給趙教授做個採訪,您可以幫我們說一下嗎。」
張金生道:「就為了這事?嗨,我真是自作多情,還以為本人魅力無限,令得姑娘你青眼相看呢。」
戴小竹道:「天吶,你竟然會這樣想,我可不可以說你好庸俗喲。」
張金生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道:「叫你亂說大實話。」
戴小竹脖子一縮,吐吐舌頭,俏皮地一笑。
並肩走了一陣,到了停車場,老左的閃了閃燈。
張金生站住腳步,對戴小竹說:「趙教授的時間很寶貴的,你找我來說情,可有什麼報酬?」
戴小竹撇撇嘴道:「您果然是個大,奸,商。」
張金生舉手說了聲再見,就鑽進了汽車。
車子剛剛發動,戴小竹卻跑了過來,就著窗戶在一張便簽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和社團名號,然後敲開窗戶塞給張金生說:「千萬別讓我失望喲。」
她笑著跑開了,在幾米外站住,送了張金生一個飛吻。
張金生看了看那張紙條,對老左說:「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
老左道:「她貌似看上你了。」
張金生道:「是吧,太可怕了,我們今天下午才認識的。」
老左就笑笑。
張金生問:「阿姨的後事辦好了嗎?」
老左道:「謝謝。」
老左的母親去世,臨終前叮囑兒子一定要土葬,老左是個孝子當然要千方百計完成母親的意願,但以他的能力顯然有些困難。是張金生出面幫他協調的。
張金生道:「嫂子那邊,我想了一下,還是去貿易公司財務部,做出納有人帶很容易上手的。你不要再推辭了。」
老左道:「謝謝。」
這時候張金生的電話響了,老左道:「我跟你打個賭,肯定是剛才那姑娘的。」
張金生起初還有些不信,但很快就對老左的直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這個女孩有的意思,如此明目張胆地貼過來,想做什麼?
趙教授雖然時間很緊,但還是接受了學習社的採訪,陳眉嘉是他很看重的學生,張金生為人也不錯,但主要因他是個好為人師的人。
張金生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第二次再見戴小竹是2011年,銀瓶山2號那塊地,政府決定徵收,張金生沒同意,為此還跟當地一個領導拍桌子吵了一架,事後范國昌給張金生做了工作,叫他不要硬頂。
不硬頂可以,但也不能就這麼屈服,張金生轉手將這塊地捐獻給了母校南州大學,設立一個中國弓弩博物館,這個項目與銀瓶山的整體規劃沒有衝突,反而十分契合,所以很快得到了批准,一座古色古香的博物館拔地而起,掩映在青山綠樹之中。
竣工剪綵那天來了很多大人物,政商都有,張金生作為發起人和主要捐贈人,還在開幕儀式上做了發言。
他發言的時候一群攝影師在給他照相,其中一個就是戴小竹,戴小竹膽子很大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給他正面來了一張,若非保安驅逐,說不定她還要走過來跟張金生合張影呢。
陸慧姍也在場,她是來為市裡主要領導服務的,張金生只是沾光接受了採訪,說了幾句套話后,二人開啟閑聊模式,張金生問:「你主持的那檔娛樂節目,好好的怎麼換人了。」陸慧姍道:「年老色衰了,不符合某人的口味了,所以就這樣了。」張金生道:「天吶,那這個人肯定是個瞎子,你可不老,而且越活越年輕呢。」
陸慧姍笑道:「別恭維我了,你才是越活越年輕,當然你本來就很年輕,怎麼,以後有什麼打算,聽說追求你的人都快組成一支娘子軍了。」
張金生道:「都是浮雲,萬花叢中過,我已經覺悟了。」
陸慧姍道:「明白了。」
正說著,有人給他們拍了張照片,又是那個戴小竹。
陸慧姍道:「小鬼,你是那部分的。」
戴小竹道:「南州大學學習新聞社的,慧姍姐,我可喜歡你的節目了。」
陸慧姍道:「你是學新聞的,那我們可是同行呢。」
戴小竹道:「我哪能跟您比呢,您的奮鬥史都可以出一本書了。」陸慧姍指著張金生說:「他的故事可以出本書,我的故事,寫篇豆腐塊文章就結束了。」
因為有人叫,陸慧姍就走了。
張金生對戴小竹說:「我們是第三次見面了吧。」
戴小竹大膽地說:「我不知道您是怎麼算的,但我的演算法是我們是第四次見面。4月12日去金環大廈接您是第一次,當天請您辦事是第二次,剛剛照相是第三次,現在是第四次。」張金生道:「小鬼,你記得這麼清楚,還敢說對我本人不感興趣?」
戴小竹道:「學新聞的不應該保持一顆好奇的心嗎。」
張金生道:「想更深入的了解我嗎,打這個電話吧。」
他給了戴小竹一個電話。
戴小竹下午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張金生沒接,而是給她發了個簡訊,是城中某高檔賓館的名稱和房間號。
戴小竹回:我們上床之前不應該喝點酒嗎,我請你喝酒吧。
張金生道:好啊,南州很多酒吧我都熟悉。
戴小竹道:那就1919見。
1919是一家學生開的餐廳,那應該是她熟悉的地方,但張金生很快就把那變成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把整間餐廳都包了下來。
戴小竹望著空蕩蕩的大廳,哼哼道:「土豪難道也怯場?」
張金生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要包下整間餐廳?」
張金生道:「不是包而是買,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喜歡的地方一定很特別,所以我就買下來咯。」
戴小竹咯咯笑了起來,道:「你想泡我?」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我是希望有人泡我,但我是那種有錢就能泡到的人嗎?」
張金生道:「除了有錢,我現在又恢復了單身,這個難道沒有吸引力?」
戴小竹不以為然:「你這套說辭能騙很多無知女孩,但對我沒用,我不吃你那一套。」
張金生道:「是嗎,那你喜歡什麼,我看我是否能滿足你。」
戴小竹道:「能不能滿足不能靠嘴說,看你晚上的表現咯。」
張金生的表現素來很棒,這一晚懷著一顆征服的心,所以表現的格外的棒。
戴小竹很快就離不開他了。
張金生對胡建說:「調查這個女孩,我要知道他的底細。」
又到了郭瀾瀾的忌日,張金生獨自一人驅車來到郭瀾瀾的墳前,按照慣例他給郭瀾瀾帶來了她喜歡的零食、小玩意和一些喜歡的書刊。
郭瀾瀾的墳已經被綠草覆蓋,當年他親手種下的松樹已經一人多高了。
張金生燒完紙,收拾完祭品正要離開,卻意外地遇到了郭瀾瀾的母親,張金生每年都要來給郭瀾瀾掃墓,這讓郭瀾瀾的母親十分感動。
往年掃墓都是夫婦倆一起來的,張金生遇過好幾回都是。張金生就問她郭牧民為什麼沒來,郭母本想隱瞞,卻忽然眼圈一紅,說:「他病了,病的很重。」
郭牧民因為嚴重的心臟病而住院,因為級別不夠,他無法去更好的醫院治療,只能在縣醫院裡苦熬歲月。
張金生道:「叔叔的事讓我來安排吧,您千萬不要拒絕,能為瀾瀾做點事是我的福分。」
張金生很快就安排郭牧民住進了北京阜外醫院,經過手術切除了病患,已經能夠出院。
郭母沒敢告訴丈夫張金生的幫忙,但郭牧民心裡很清楚,除了張金生沒有人能有這樣的能量,他不無感慨地對老伴說:「這樣看,他對我們瀾瀾還是真心的。」
郭母的眼淚立即流了出來。
聖誕節前,凌瀟木帶著阿霞、阿山回國來看望父親,兩個小傢伙操著一口地道純正的美式英語向張金生道賀聖誕快樂。
張金生道:「你們是中國人,會講中國話嗎?」
阿山說:「不會。」
阿霞說:「我也不會。」
張金生一人賞了他們一巴掌,說:「還敢撒謊,不會說的這麼好。」
兩個孩子立即笑了起來,阿山說:「小姨教我們說中文,我還會用中文寫自己的名字呢。阿霞就只會用拼寫。」
阿霞說:「我小嘛。」
張金生道:「你比你哥就小一分鐘,這不是理由,回去要努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