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桶金

聽周枳這麼說，孟婆子也來了興緻。

看著眼前紅艷但又有幾分怪異的果子，孟婆子問道：「這玩意兒，真能賣錢？」

「奶，這胡頹子好吃好看，關鍵是大家都沒怎麼見過！」

孟婆子眯著眼睛，一臉的不理解，說道：「只是大家沒見過，誰還會來買這玩意兒！你這懶丫頭，莫不會是為了躲過今天的農活，想著去集市上躲一陣吧！」

越想，孟婆子越覺得是周枳在誆她。

果醬的味道還沒有散去，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甜滋滋酸溜溜的味道。

周枳淡定從容的解釋道：「奶，大家心裡有了困惑，自然就會想要知道答案，也就自然會有人嘗試買胡頹子了！」

「況且，咱這胡頹子不也是意外得到的嘛，能賣個兩三文，怎麼著也比沒有強啊！」說話的時候，周枳故意壓低了聲音，也故意放慢了速度，給孟婆子一點考慮的時間。

果然，聽到「兩三文」的時候，孟婆子眼睛瞬間亮了，蒼蠅再小也是肉嘛！越想，孟婆子越覺得周枳的提議靠譜，在她眼裡，這就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不過，這樣的想法，竟然是平日里一向唯唯諾諾、遲鈍愚笨的二丫提出來的，孟婆子有點意外的多看了周枳一眼。

周枳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面色不動，隨手捏了一顆胡頹子。剛要塞嘴裡，就被孟婆子一手拍掉。

孟婆子不滿的說道：「這是我們賣銅錢的傢伙，還沒賣到錢別全進了你肚子里，可得給我當心著你身上這層皮！」

這老婆子可真辣手！看著被孟婆子拍的通紅的手背，周枳在心裡長嘆了口氣。

吃過早飯，周枳就帶著胡頹子上集市去了。

來的已經挺早了，只是集市上的人卻已然不少。叫賣聲此起彼伏，商品琳琅滿目，而這賣東西的人也是男女老少皆有。

周枳在一賣大餅的大爺攤子旁停下身，將竹筐中用粗布包裹著的胡頹子拿出后，又將竹筐倒扣著放在地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粗布包至於竹筐上。

蹲，這個動作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還好，只是對於「胖子」周枳而言，著實是吃力了些。周枳全身的肉都被迫蜷縮砸一起，肚子上的肉頂著大腿上的肉，怎麼著都不得勁兒！

將粗布揭開，紅透了的胡頹子一個個就像是紅色的瑪瑙，在青白色的陽光下泛著艷艷的光澤。

「丫頭，這是什麼東西？」一旁的大爺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不免覺得稀奇的很。

像棗卻又不是棗，反而更像是首飾。

第一遭上集市，雖說心裡有自信胡頹子肯定有人會有好奇，但還是會怕遭了冷落。現在大爺表了困惑，這倒是比周枳預料的更早了些。

周枳來了勁兒，咧著嘴角回答道：「大爺，這東西叫胡頹子，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用來釀酒。」

說話的時候，周枳有意將嗓音拔高了些，好吸引些過路人的視線。

「胡頹子，這名兒都也是怪異的很，不過能好吃？」

周枳抓了一個胡頹子給大爺，說道：「這胡頹子味道好極了哩，來大爺你先嘗一個。」

大爺也沒有客氣，對這胡頹子好奇已久，現在直接結果胡頹子就往嘴裡扔。咬破了皮，不似棗杏的酸甜瞬間充盈了他的唇齒之間。

大爺真誠的誇讚道：「不錯，不錯！這胡頹子上口還真挺不錯……」

「來六個大餅！」兩人正搭著話，突插進一個買大餅的大娘。

周枳看著眼前的大娘，頭髮全部束起，褐色的頭巾一絲不苟的包在頭上。身上雖也穿的是一件粗布麻衫，但與周枳不同，大娘那件青灰色的外衫上沒有斑駁的泥塵印子，乾乾淨淨的！

尋思著這大娘要麼就是在有錢人家做活，要麼就是「家裡有小礦」！

周枳看著送到面前的「商機」，忙開口道：「大娘，要來點胡頹子嗎？」

見那大娘的視線成功轉移到了胡頹子上，周枳繼續說道：「這胡頹子在我們這兒還是個新鮮玩意兒，京城知道的人卻是不少呢！味道好，關鍵是它還能消食止痢。」

賣大餅的大爺收了大餅的錢，惦記著剛剛免費品嘗到了一顆胡頹子，現在也樂得替周枳說上兩句：「這胡頹子名字兒雖說怪怪的，但這味道卻甚是不錯，甜滋滋的。」

一顆胡頹子換來的托，周枳瞅著，心裡不禁一陣暗喜。

眼前的大娘躍躍欲試，只是面上還是有幾分擔心在。

就在她這猶豫的一會兒功夫間，又有幾個兜著疑問的人走上前。

「從未見過這東西，這東西叫啥？」

「長得這麼奇怪，能吃嗎？該不會有毒吧？」

「這東西怎麼個吃法啊？」

……

一時之間，周枳的小攤子前面已經圍了有三四個人了，幾個人都對周枳粗布中包著的胡頹子感到好奇。

周枳給他們一人一顆胡頹子，「來來來，不買沒關係，各位先嘗嘗，覺得好吃再買！」

「這東西在京城可是相當受歡迎，不僅可以當蜜餞小零嘴兒，還可以當治療拉肚子積食的良藥！」趁著他們品嘗的空檔，周枳說道。

「咦，京城人也吃這玩意兒？」

「大姐你不知道，在京城這胡頹子賣的可好了呢！」

一聽是京城人吃的，周圍的幾個人更感興趣了。從沒去過京城，只知道京城繁華非常，現在聽周枳這麼說，都想知道京城人愛吃的是什麼玩意兒！

而與此同時，又多了兩人也走上前來湊熱鬧。

一旁的大爺見狀心裡倒是挺為她著急的，還沒賺錢呢，怎麼好端端的就把賺錢的玩意兒給送人了哩？真是個傻丫頭！

不過現在人群圍著，賣餅的大爺也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大娘嘗過味道后，見身邊的幾個人目光都停在胡頹子上，生怕動作慢了，胡頹子給賣沒了。

當即她也不再多做猶豫，心裡一緊快速做了決定，問道：「這胡頹子怎麼賣啊？」

周枳回道：「一文錢五顆，買十五顆再多送兩顆。」

「我要十五顆！」

「我也來個三文！」

……

胡頹子賣的不貴，再加上周枳的試用、贈送策略，一時之間掏腰包買的人還真不少，大多數還都是十五顆十五顆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