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繼續編,我聽著
「砰——」
不及雲煙開口,浩然居內突然響起一聲巨響,緊接著,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那寒意彷彿來自九幽地獄,像是隨著皮肉滲進了人骨頭。
雲煙一臉警惕之色,一股寒意瞬間順著她尾椎骨一路爬上後腦勺,她一支手裡已經捏好了毒粉,一邊警惕的盯著的包間大門。
那種寒意,絕不是普通人或者任何器械可以做到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什麼情況?外頭是水管爆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冷?」雲翳渾身冷得直打哆嗦,一邊搓著手,一邊小聲咕噥道。
顧行簡大概也沒料到會突然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你們在這別動,我出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從小到大,只要有他在,任何時候,他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好似只要有他在,就會莫名心安。
雲翳一伸手,抓住顧行簡的手,「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我跟你一起,煙煙,你乖乖待在這哈,別亂動,我和行簡等下就回來。」
顧行簡聞言先是一怔,接著放開雲翳的手,他欲言又止,雲翳卻是二話不說,率先走至包間大門口拉開了大門。
他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庇護之下,他總要學會長大的。
顧行簡抿了抿唇,旋即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兩人走了之後,包間內,頓時只剩下雲煙一個人,雲煙看了一眼手裡的毒粉,一臉無辜的摸了摸鼻尖。
道理她都懂,可是,兩個青銅想要保護王者是鬧哪樣?
那一聲巨響,以及突如其來的徹骨寒意,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難道,這個世界里,也有異化者,又或者,其他什麼絕世高手?
所謂異化者,是人天生或者後天進化,擁有一種或者多種特異能力,比如物化異化者,便可掌控風或者雷電風火等,比如精神力異化者,可以操控他人的大腦等等。
雲煙曾經所在的世界,異化者並不罕見,為了管理這些強大的異化者,甚至還建立了專門的管理機構,一旦異化者肆意濫用自己的異化能力濫殺無辜,管理機構就會派強大的異化者清理。
一切存在,但凡有因,便就會衍生而出一種秩序,否則,異化者的世界早就失控了。
雲煙也曾接觸過一些異化者,甚至,還專門研究過後天進化的異化者,但不知為何,她腦子裡對於異化者的概念以及研究過的東西,幾乎沒什麼太大印象,如果不是剛才出現的情況過於突兀,她甚至根本想起不來還有異化者這一回事。
「砰——」一聲巨響,雲煙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包間的一堵牆便如同被人連根拔起一般,轟然倒塌下來。
雲煙:「……」
這什麼情況?
雲煙條件反射般再次捏了一把毒粉在手上,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射向那一堵倒下來的牆,漫天煙塵之下,一道修長人影自煙塵下走出,卻渾身不染半點煙塵,那人身上除了有幾處明顯的傷口之外,幾乎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一個人自漫天煙塵之中走出來,身上卻沒沾染半點煙塵,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難道,這人竟然是異化者?
然而,下一秒,看清楚那人那張略微蒼白卻依舊不減半分俊朗的臉頰時,雲煙臉色頓時僵在了臉上。
與此同時,自煙塵中走出來的季宵寒,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沒料到,雲煙會出現在這裡,還看見他這樣狼狽的時候。
「剛才……是你?」雲煙神色微怔的朝著季宵寒看了一眼。
季宵寒頭疼不已的捏了捏眉心,「是,剛才……只是遇到有人截殺,我的人已經在及時清理現場了,你……害怕么?」
季宵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鬼使神差的編這麼一篇謊話,但有些事,他從未打算告訴雲煙,更何況,3個月之後,他們就要離婚了。
雲煙不動聲色的收好手裡的毒粉,淺抿了一口茶水,「嗯,你繼續編,我聽著。」
季宵寒:「……」
他就知道,這麼弱智的話,壓根兒騙不過雲煙。
季宵寒用力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抬手摘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然後漫不經心的拿在手裡輕輕擦拭著,一邊開口:「他們使用了一些新型武器,殺傷力比較大,可能會對人體產生一些傷害,回頭我讓人給你做一個檢查。」
雲煙已經是一副看智障的神情看著季宵寒,什麼殺傷力大的武器,能在頃刻間,讓整個空氣都彷彿凍結成冰一般寒冷?
不過,季宵寒既然不願意說,雲煙也不會多問,只是,不知為何,雲煙突然覺得季宵寒身上的傷口有些礙眼。
雲煙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蹙了幾分,「過來。」
季宵寒略微一怔,雖然不知道雲煙為什麼這樣說,卻是重新戴好了那副金絲眼鏡,邁開步子,朝著雲煙走了過去。
季宵寒身上的傷應該不輕,只是,這個人一貫善於隱忍,所以,不仔細檢查,也看不出來他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重。
當季宵寒走至雲煙跟前時,雲煙忽然一把扼住季宵寒手腕,將季宵寒一把拉在椅子上坐好,抬手就開始解季宵寒黑色西服的紐扣。
季宵寒瞳孔微微一縮,下一秒,他伸手一把扼住雲煙手腕,壓在鏡片低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著女孩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頰。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相抵,雲煙那顆死去多年的少女心沒來由的詐了屍,陡然間在胸腔里,響如擂鼓。
「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解開一個男人的衣服紐扣,意味著什麼?」季宵寒目光灼灼的盯著雲煙,聲音極其嘶啞,一字一頓的開口。
雲煙聞言,眸底泛起一抹極淺笑意,「意味著,季總如果再亂說一句話,我可能會再打斷你另外兩根肋骨……你自己斷了幾根肋骨,受了多重的內傷,你自己不知道?」
季宵寒眸底頓時閃過一抹震驚,只是稍縱即逝,「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