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半年
冬去春來,春去夏來,轉眼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夏日炎炎,若是能有個地方涼涼快快的坐著喝茶看書該有多好,商業區邊緣,城郊臨近的地方,據說今天正好就有一個這樣的地方要開張,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去看熱鬧。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過之後,來看熱鬧的眾人卻還是安靜不下來。兩片楊柳林,一片荷花塘,即便是看熱鬧的人聚在一起也並不覺得炎熱難耐,眾人已經開始想象裡面是什麼樣子的了。
「各位,在下季如生,歡迎各位來到驚夢園。」
荷花塘上不知何時劃過來一葉小舟,也沒有船夫,只在船頭立著一個年輕男子,眉目和善透著精明幹練,配上一身青衣讓人如沐春風。
「遊園驚夢,夢落遊園,驚夢園今天正式開園,今天一天之內,園內的茶點免費品嘗,書籍免費觀看,還請各位自便。」
話音剛落,兩旁便走出兩排侍女,為首的兩人一綠衣一黃衣,雖算不上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國色天香,道了兩聲萬福就開始為園內的客人帶路。有好奇之人再次看向荷花塘,剛剛的青衣男子卻已不見了蹤影。
「起來,今日驚夢園開張,你不去主持大局,在我這裡偷懶幹什麼,快起來!」剛剛一進房門就看見了霸佔著自己水床的人,蕭文然皺了皺眉,上去就趕人。這水床可是她折騰了好久才折騰出來的,雖然小了些,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難得了,剛從外面回來熱的不行,怎麼能容忍別人霸佔著避暑聖器。
「你這個甩手掌柜都不急,我急什麼。」晃了晃水床,找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季如生躺的悠哉悠哉,絲毫沒有剛剛那種清逸的氣質,眯著眼睛更像個狐狸。
「當初要開驚夢園的又不是我,是你閑不住。」蕭文然推了推人推不動,索性就放棄了,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把滿頭珠翠往下摘。「反正大部分錢是你出的,我只負責出主意,掙了錢也是你分大部分,我還嫌出主意廢腦子呢。」
「好好好,你有理。不過,你是怎麼想到把書齋和園子結合起來的?」從水床上坐起來,季如生一臉好奇。從一開始,他就是被這個女人的各種奇思妙想給吸引的。
「隨便一想就想到了,誰叫你笨想不到。」
「我笨?我可是有善財童子之稱的季如生,天下商人,我季家絕對能排的上前五!」季如生得意洋洋,結果被一句話打入低谷。
「跟我有半文錢的關係嗎?」整個頭上只剩一根髮帶的蕭文然覺得輕鬆了很多,拿起了一旁的竹扇,悠悠地扇著。
「誰說沒關係,我這不是在和你合作嗎,你出主意我出錢出力,掙了錢大家分嘛。」
「好啊,以後分成改成你四我六。」
季如生:……他一輩子談生意就沒這麼憋屈過。
驚夢園中,人來人往,拂面的微風帶來清涼的水汽,在這夏日裡確實是種享受,即便已經是夏末,依舊讓人沉迷其中。人們喝茶,下棋,看書,青衣小婢穿梭其中添水加茶,當真是一個享受時光的絕佳之地。
驚夢園的對面,是一個很有名的客棧,福來客棧,此時並不是吃飯的時間,福來客棧很是安靜,而在客棧三樓的一間房裡,一個錦衣男子正靠在窗邊惡狠狠地盯著驚夢園的方向。
枉他費勁心力找了這麼久,沒想到她還在京城,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膽子夠大,哼,現在被他找到了,等著看她怎麼死吧!
「稟告王爺,已經確定了季如生的確是這裡的東家,但是還有另外一個東家,從不露面,也沒人知道是誰。」一個便裝侍衛推門進來稟報,窗前的錦衣的男子回過頭來,正是斐安逸。
「知道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
看著那侍衛躬身退下,斐安逸不由得感嘆,果然皇兄的侍衛就是比他的侍衛好用,回頭一定要從皇兄手上在搞幾個過來。
「等等,我讓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嗎?」
走到一半的侍衛又停下來,恭敬答道:「回王爺,已經找好了。」
「嗯,下去吧。」
揮揮手,斐安逸又轉過身子繼續看著驚夢園的方向,臉上都是欠揍的表情。蕭文然,你燒了我的王府,從我王府里拿走那麼多東西,這驚夢園也是用王府的錢開的吧?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半年前的斐安逸對燒毀自己王府的蕭文然是恨不得扒皮抽筋,但是半年過去了,那扒皮抽筋的恨意已經被時間帶走了,剩下的,大都是讓她跪下認錯的想法,誰讓他沒那個權力將她扒皮抽筋……
第二天,季如生像平日一樣巡視名下的產業,但是當他巡視到驚夢園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同,神情嚴肅地觀察了片刻,轉身便進了驚夢園的最中心處。
驚夢園最中心處是一個七進七出的大宅子,有山有水,風景好地方大又安靜,蕭文然和季如生都住在這裡。
「你是說有人在觀察驚夢園?」剛剛才起床的蕭文然還不太清醒,明明是在和別人說話,眼睛卻在一直盯著桌上的茶杯,彷彿要盯出花來。驕奢淫逸的日子過多了果然會讓人墮落,想她一個新世紀的女特警,現在居然還學會懶床了,簡直是,太特么舒服了。
「嗯,人數不多,而且做的很隱蔽,如果換成別人,不一定能看的出來。」
蕭文然點點頭,雖然季如生這個人不咋地,但是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放心和他合作。「又是來偷師的同行?讓他們偷吧,我的大招還沒放呢。」
驚夢園從建了一半的時候開始就有不少人盯著,畢竟同行是敵人,蕭文然見怪不怪,也不太在意,季如生卻搖了搖頭。
「不,不是。我看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季如生神情嚴肅,蕭文然終於醒過了神,眨了眨眼。
「專業偷師??」
季如生一個沒忍住,手裡的摺扇「啪」地就敲上去了:「說正經的呢,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說是專門的練家子。」
「練家子?會武功!」蕭文然終於完全清醒,隨即興奮。「他們找的護院?可以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