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想去見他?
季如生下意識地點了頭,點完就發現不對頭:「怎麼,你要去見他??」
「用你們的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還能躲一輩子嗎?」
看著蕭文然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知怎的,季如生覺得心裡很難受。
剛開始認識這個女人的時候,是因為她做事果斷,乾脆利索地從自己手裡搶下了一單生意。後來,發現她懂很多商業當年的知識,這些知識即便是他都嘆為觀止,兩人開始合作。合作著合作著,他就發現這個女人有點高冷,又有點有病,無所謂的時候天塌了都不管,高興起來跟個瘋狗似的。還總是喜歡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胡話,做些誰都理解不了的事。
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開始更像是朋友,做了半輩子商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新奇,覺得有這樣一個朋友似乎不錯。
但是突然之間,得知她已經成親了,還是嫁給的王爺,以後可能都見不到了,怎麼覺得有點憋屈呢?
「季如生?季如生?你被太陽曬傻了?」伸出手在季如生眼前晃了晃,她也有些無奈。說實話,她一輩子還沒藏著過什麼秘密呢,結果一穿越過來就藏了這麼大的秘密,還一藏就藏了半年,現在終於揭開了,她也鬆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你才傻了。你安心待著吧,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的。」
又說了幾句,季如生就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他覺得他現在應該去調查一下這個逸安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在季如生的吩咐下,整個驚夢園的人都精神緊繃,但是接連兩天,什麼事都沒有,一個來找麻煩的人都沒有,就連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也不見了,反而因為驚夢園的名聲打出去了,掙得銀子噌噌往上漲。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上次會不會真的只是個意外的時候,逸安王又來了,還邀請來了尚書府的千金小姐。
看到這一切的季如生咬牙切齒,吩咐園子里的人今天不用管賺多少銀子,只要不出大麻煩,都給他變著法的找逸安王麻煩!
一群下人戰戰兢兢地看著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東家發飆,連忙點頭應是,等季如生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商量著怎麼樣在不影響賺銀子的情況下讓那位惹了東家不高興的客人不開心。
「多謝姐夫。」
驚夢園門口,高頭大馬上下來的英俊男子從馬車上扶下了一個美人,明眉皓齒,肌膚如雪,一身淺黃紗衣更顯得整個人弱柳扶風惹人憐愛,輕輕開口道謝更是引人遐思。
「不必客氣。」
英俊男子握著女子的手將她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一舉一動都十分溫柔,偏偏眼睛裡帶著五分的不耐煩。
這些女人真麻煩,下個馬車都要人扶。咦,怎麼突然想起那個女人來?從牆上翻過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明明是親姐妹,怎麼差這麼多?
來人正是逸安王和尚書府的二小姐蕭文柔,也不知道逸安王抽什麼風,把蕭文柔給弄來了。
上次逸安王來的時候沒有表明身份,身邊只跟著兩個侍衛,這次帶著女眷,也表明了身份,一群人鞍前馬後的服侍,看的逸安王直難受。
他在這裡難受著,季如生早就跑去蕭文然面前告狀了,將他所看見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絮絮叨叨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逸安王是個混蛋。
對,沒錯,季如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表達這個中心思想,但他就是想表達,而且完美地表達了出來。
「你是說,他帶了尚書府的二小姐?」
「是啊。」喂喂喂,你這抓的重點不對啊。季如生鍥而不捨地補充:「你才是他的王妃,你還在這裡呢,他就帶著別的女人出來玩,簡直是不能忍!」
「他本來就是王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更何況他既然知道我在這裡,當然要想方設法來氣氣我。」翻著手裡的話本,洛雲珊頭也不抬。若是她喜歡逸安王,定會要他只娶她一人,可惜她不喜歡他,他是死是活她一點都不在意,要不是顧忌著原主,她壓根都不想再見到他。
「你去調查過逸安王了吧?」蕭文然翻了一頁話本,抬頭撇了一眼,又低頭繼續看。「那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是尚書府的大小姐,他今天把我的妹妹帶來,就是故意氣我的。」
「什麼妹妹,不過是一個繼室生的,我若是你,可不會認這麼個妹妹。」季如生撇撇嘴,他確實調查了,知道了蕭文然的身份,也知道了蕭文然與她的繼母和妹妹關係一點也不好。
「當初傻啊,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當初若是有現在的膽識,也不會讓她一個妾爬上繼室的位置。」都是原主的軟弱惹的禍,蕭文然也只能咬咬牙扛下來了。
「你就沒有想過要報復他們?」季如生抬起頭來,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蕭文然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只要他們不惹我,我也懶得去找他們。」原主的性子太軟弱,不知道去報復,而她本人卻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仇恨。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季如生晃著手裡的摺扇,頗有些玩世不恭。蕭文然笑了笑,兩人轉向了別的話題。而被兩人選擇性遺忘的另外兩個人,可就沒有這兩個人這麼和諧了。
「姐夫,還是沒有找到姐姐嗎?」品著茶,蕭文柔一臉擔憂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睛里卻都是眷戀。
「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找到了。」逸安王心情有些煩躁,他把這個女人帶出來是想刺激另外一個女人的,不是來聽她談另外一個女人的。
「那真是太好了,姐夫,姐姐雖然不懂事,也不擅長琴棋書畫,對持家也不是很擅長,但是姐姐還是很好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和母親都十分擔心姐姐。」微低著頭輕輕攏了攏鬢邊的散發,恰好將完美的斜四十五度側顏展現給對面的男子,看著地面的眼睛卻滿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