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生死一線
冰冷帶著無盡的黑暗,將蕭文然圍困在一個角落,她抱著膝蓋瑟瑟發抖,不知道該如何走出去,也忘了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可怕的地方。
「小然姐~小然姐!速速回來,爾等過路閣下,助蕭氏文然一臂之力,帶其回歸本體,吾必有重謝。」
奇怪的話音剛剛消散,蕭文然就覺得身邊的黑暗開始退散,身體一輕,飛速飄蕩前去,身邊有黑影推她一把,讓她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一陣白光襲來,令她睜不開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小然姐你餓不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蕭文然皺起眉頭,眼睛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住亮眼的光線,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懵懂之感,還伴隨著陣陣耳鳴,讓她乾嘔不已,只是胃中沒什麼東西,讓她吐不出半點污穢。
僵化的記憶冰雪消融,頭暈腦脹,讓她忍不住揮了揮手:「石頭別說話,我頭疼的很。」
石慧頓時停歇了激動的問候,扶著蕭文然,在蕭文然身後加了兩個柔軟的枕頭,讓她得以靠的舒服。
蕭文然徒然想起了懸崖那會的驚心動魄,立馬沒空緩和,焦急問道:「安逸如何了!」
石慧囁嚅半會,說不出什麼話來,讓蕭文然心下一慌,緊緊抓著石慧的手臂,聲音提高訓斥:「有什麼說什麼,他到底如何了!」
外頭燒完感謝過路人幫忙的紙錢,徐芳一進來就看到蕭文然激動的舉動,趕忙上前拉住蕭文然安撫道:「小然姐莫要激動,她不懂這些,一時之間說不清楚,我與你道來。」
蕭文然忍著心底的驚慌失措,眼中甚至含著哀求,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結果。
徐芳看到蕭文然安穩下來,輕輕的拍了拍蕭文然的後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姐夫一時還沒找到,可是我師父算過了,他與您一樣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甚至隱約算出了具體方位,只是姐夫處於移動狀態,方位一直在改變,估計是被哪個過路之人救走了。」
蕭文然還是害怕,她已經習慣了斐安逸的常伴身側,突然不見了,她這心就空了,沒了半點決斷。
石慧看出蕭文然的慌亂,趕緊對莫金的本事給予肯定:「您不知道,當時我們去了東泉城客棧等候你們,是莫小哥察覺不對勁,為你卜卦,算出了你們陷於險境,打聽了附近的所有河道,然後派人四下找尋,才找到了您。」
蕭文然看了看石慧,又看了看徐芳,徐芳重重的點頭,表示石慧說的都是真的。、
蕭文然這才智商回歸,安穩住自己的心神,不過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有些不太像剛剛回來,便詢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徐芳感嘆小然姐的敏銳,卻也只是如實回應道:「已經過了兩天,之前你一直發熱,好好壞壞好幾回,之後好了,卻沒有醒過來,師父就為您叫魂了,剛剛他去讓人準備些吃食,說您一會就會醒來,果真是如此。」
蕭文然恍然記得之前的那種遊魂狀態,明白徐芳所說皆是實話,便放下了一半的心,當初莫金雖然實踐的機會不多,可是救回徐芳一條命的本事確實極為令人震撼的。
放下心思之後,就覺得飢餓感侵襲而來。
而莫金也正好拿著一盤的吃食進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而徐芳則是著手放置小桌子,好讓莫金把把這些吃食擺上。
蕭文然一眼就看到了莫金的腿腳不便,擔憂的問道:「你這是怎麼回是?」
莫金憋著不好意思說,總覺得說了太丟人了。
石慧卻極為淡然的將這件事說了:「當時莫小哥得知有人發現您了,於是走得急切,平地摔給摔倒。」
那會真是半點東西都沒有,莫金直直的來了個狗啃泥,還扭了腳,關鍵時刻沒出事,一到鬆懈下來,反而倒了個小霉。
難怪蕭文然發現,莫金臉上也有擦傷,端著木盤的手指也是被紗布包裹著,看著和她一樣慘兮兮的。
蕭文然此刻就是腦袋上裹著白布,她腦袋上的傷只是小頭,撞得狠的地方則是後背,一片一片的青紫,輕輕的靠著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蕭文然主要的是泡在水裡太久,秋季水涼,給泡出了些問題,打撈起來的時候就抖個不停,之後直接發熱,而且因為身體受傷,更是導致反反覆復的發熱,大夫說了,差點就嗝屁了,若是昨日還沒退燒,她就要被燒壞了,就算可勁的救回來也會是傻帽。
俗稱燒壞腦子!
而燒退了,蕭文然其他的青紫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恢復原來的活蹦亂跳,還得費些時候,只是蕭文然等不及,因為斐安逸還不知所蹤,她不能等著他自己回來,都不知道他還是否脫離危險,她就放不下心。
莫金和餘力拗不過蕭文然的堅持,只能留下幾個人,以免斐安逸回來東泉城,而他們卻不自知,就此錯過,費時費力,畢竟莫金算卦只能算到大致方位,估計斐安逸跑了一個城市,莫金只能算出他在的上上個城市。
所以她必須主動尋人去,而且莫金之前算出的方向,蕭文然對比地圖,分明就是一路朝著金夏國國都西雲城而去的方向,而據餘力探聽而來的消息,這東泉城的那位賢王,正是被皇帝一個旨意召回西雲城,誰知道會不會和她家安逸碰上,到時候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拐了個彎又遇上什麼的,也別太倒霉,不是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這爆菊難道也算福分,那也太驚悚了吧。
一得到這樣的結果,蕭文然那叫一個攔都攔不住的快馬加鞭,不過別說莫金與餘力不肯了,就是蕭文然自己也受不了,她尾椎骨也被撞到了,坐在馬車裡太陡就難受,趴著又容易想吐,讓她恨得不行,生怕去晚了,自家夫君就清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