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許去
「阿娘,阿娘,我回來了!」剛到院子門口,蘇靜姝就興奮地喊起來。
翠娘聽見後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阿娘,我想死你了。」蘇靜姝看到翠娘就撲了過去,把翠娘抱住。
「你個丫頭還知道回來?」翠娘嗔怪地說,把蘇靜姝拉開一些距離后,上上下下仔細地大量起來。
「丫頭,在外面很辛苦吧,你看都瘦了一圈了!」翠娘心疼地說完,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她是真的疼愛這個丫頭的。
「阿娘,我沒事,挺好的。你看我是不是越來越好看了。」蘇靜姝調皮的沖翠娘眨眨眼睛,然後在她面前轉了一圈。
「好看,好看,我家姝丫頭一直都很好看。」翠娘被她逗樂了,滿是寵溺地說。
「對了,阿娘,這是綠蘿。我新收的丫頭,還有她姐姐紫藤,等有空了也帶來見你。」
「夫人好!」綠蘿上前給阿娘行禮。
「好孩子快起來,這長得可真是標誌。」翠娘誇著綠蘿。
「謝謝夫人誇獎!」綠蘿眉開眼笑回道。
「走,快進屋去,別在這裡站著。」翠娘招呼兩人跟著她進了屋子。
自從蘇靜姝開始看診,她們的日子越來越好,屋子裡也重新收拾了一遍,換了新的被褥和傢具。翠娘又是一個特別勤快的人,每天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進去后,蘇靜姝就拉著翠娘坐在炕邊上,對翠娘說:「阿娘,我和您說件事。」
「恩,姝丫頭想說啥啊就說吧。」
「阿娘,我在鎮子上開了個葯堂叫百草堂,以後有事就去那裡找我。對了,過陣子我得去趟臨城,我和人在那邊講好了一個生意。」
一聽她要去臨城,翠娘下意識地就說了句「不許去」,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
這讓她和蘇靜姝都是一愣,她趕緊拉過蘇靜姝的手,一邊摩挲著一邊解釋道:「丫頭,在鎮子上離阿娘都遠了,這要是去臨城,阿娘得多久才能見到你啊。還有你一個姑娘家跑那麼遠的地方去我實在不放心。」
說著說著翠娘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蘇靜姝不知道為什麼翠娘的反應這麼激烈。
「阿娘,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這些年一直是您照顧我,現在我會了醫術也能夠賺錢讓您過上好日子了。」蘇靜姝盡量地說服翠娘。
「還有阿娘你看,這些都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這個是痒痒粉,撒在身上奇癢無比。這個是麻藥,撒在身上或者吸入鼻子就會渾身無力,毫無知覺……」蘇靜姝在她的身上東掏掏西掏掏,掏出一堆小瓶瓶罐罐擺在炕上給翠娘看,就是為了讓翠娘放心。
可是當蘇靜姝一一介紹完這些葯的功效時,翠娘的臉色更不好了。
「這怎麼都是些毒藥?」翠娘不可置信地問蘇靜姝:「你不是學的醫術嗎?」
「阿娘,這醫毒不分家,醫生能夠救人但也能夠害人,端看這醫者的品性。您放心我的這些毒藥是為了自保用的,關鍵時刻能救命不是?」蘇靜姝挽著翠娘的胳膊撒嬌地說著,同時又仔細地觀察著翠娘的面色。
她發覺自從她和阿娘說要去臨城,阿娘就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總之和平時不一樣。
「哎,難道這都是天意!」翠娘低聲地嘀咕著。
為了轉移一下翠娘的注意力,蘇靜姝晃著她的胳膊說:「阿娘。我餓了,您給我做點好吃的,好久沒吃阿娘做的飯了。」
「好,好。你們待著,阿娘去給你做飯。」
「小姐,有娘親真好。」綠蘿看到翠娘對蘇靜姝噓寒問暖,心裡好生羨慕。
「阿娘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哎呀,綠蘿快點跟我來,咱們買的東西還在門口堆著那。」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綠蘿也跟著跑了出去。
剛到院子門口,就看見王大壯她們兩口子在門外轉來轉去。
劉翠花見蘇靜姝出來了,立刻滿臉堆笑地扭著肥臀走上前:「妹子,你可回來了,我和你大哥可是擔心死了。」一邊說,還一邊偷偷地在她身邊王大壯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給他使個眼色。
「妹,妹子回來了。」王大壯被擰疼了憋出這麼幾個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用的東西。」看他這樣,劉翠花氣就不打一處來。
往後推了王大壯一把,拿著手絹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妹子,今天嫂子來是有事求你。」
蘇靜姝就是看著她也不說話,她想看看這所謂的嫂子到底想幹嘛。暫時她還不能把阿娘接走,他們有求於她,正好讓他們好好照顧阿娘。
「妹子,這不你大侄子小壯到了上學的年紀,我給他找了鎮子上最好的夫子教他。想著長大有出息了好讓他給咱們王家光宗耀祖。可…可是半年的學費就得二兩銀子。」劉翠花說完看蘇靜姝還是沒說話就那麼平靜地看著她,心裡有些打顫。
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妹子有本事,當了大夫,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供你侄子讀書。」這些話說完劉翠花的臉憋的通紅,她也知道她自己以前是怎麼對蘇靜姝的,現在有求於人,心裡也是彆扭的很。
就在劉翠花以為沒戲的時候,蘇靜姝開口了:「我可以供你兒子讀書,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一聽蘇靜姝同意出錢,劉翠花那叫一個高興:「妹子你說,當牛做馬我都樂意。」
「不用當牛做馬,就是我不在的時候好好伺候阿娘,不能讓阿娘受一點兒委屈,受一點兒苦。」蘇靜姝面無表情地說。
劉翠花看著這樣的蘇靜姝是有些害怕的,應該說是自從逃婚從山上回來后,劉翠花就有些怕蘇靜姝。
總覺得這蘇靜姝從山上回來后就變了一個人,性子變了本事也長了。
不喜不怒的時候給人一種特別威嚴的感覺,讓她不敢靠近有多遠離多遠,所以這陣子她才這麼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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