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桃
天空中萬里無雲,大街上人來人往,蘇靜姝帶著綠蘿正在街上走著,就遠遠地聽見奏哀樂的聲音,不一會兒一隻送葬的隊伍從遠處而來。
隊伍的開頭是幾個奏哀樂的樂師,緊接著是一個抱著牌位的無精打採的人,蘇靜姝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吳憂道的兒子吳能,吳能的後面是一眾女眷哭哭啼啼,原來這是給吳憂道送葬的隊伍。
「你聽說沒有,臨城最富有的大商人吳憂道被人劫殺了。」
「聽說了聽說了,好像把身上的財物都搶光了。」
「可不是嗎?那麼有錢不讓賊惦記才怪。」
「活該,那錢也不是好道來的,遭報應了。」
……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蘇靜姝和綠蘿也擠在路邊的人群中看熱鬧,送葬的隊伍從他們的面前經過的時候,女眷中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衫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一抬頭和蘇靜姝四目相對。
她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驚喜,她激動地張了張嘴說出幾個字,走過去后又用盈滿淚水的雙眼回頭看了她一眼。
蘇靜姝看到她說的話也是震驚無比,「明日午時翠竹樓」這是從她的口型中得知的,難道這個人知道自己會唇語?難道她真的認識自己?如果她認識自己,那麼是不是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可以追查到當年親生母親被殺的事情?
蘇靜姝此刻也比較激動,她拉著綠蘿的手緊了緊,讓綠蘿一時有些吃痛。
「小姐,您捏疼我了。您怎麼了?」
「無事。我們去徐老伯那裡。」蘇靜姝拉著綠蘿擠出人群朝著點心鋪子而去。
到了地方就看見鋪子門前排了長長的隊伍,鋪子被重新的裝修過門窗都是新的。
鋪子里徐老伯和徐大娘正忙碌著。
蘇靜姝和綠蘿靜靜地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你們家小姐又讓你來買薯片啊?」一個紅衣的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問她前麵粉衣的小姑娘。
「是呀,我們小姐可喜歡他們家的薯片,這個月我都跑來六趟了。」
「我們小姐也是,一天不吃就覺得缺點什麼似的。」
「我跟你說我們夫人每天給老爺準備一些,這些天我們老爺天天往夫人的院子里跑……嘻嘻」
兩個小丫鬟頭靠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八卦著。
蘇靜姝聽了確是很高興,這些個小姐夫人老爺什麼的越是喜歡這些點心,她就越賺錢。
大約半個時辰后終於輪到了蘇靜姝和綠蘿。
「哎呀,今天沒有了,要不您明天再來?」徐老伯沒有抬頭收拾著檯面。
「徐老伯,生意很好啊!」蘇靜姝笑著宛若黃鶯的聲音傳出。
「這……這,恩人那……」說著徐老伯從裡面走了出來,然後就要給蘇靜姝下跪。
蘇靜姝趕緊伸手阻止:「徐老伯快請起。」
「老婆子,你看誰來了。」徐老伯叫出了徐大娘。
徐大娘如今看著氣色好了很多,也能下地走動。
「蘇大夫,真的是你啊?我這老婆子要好好地謝謝你,沒有你我也許早就去見閻王了。」徐大娘說著留下了眼淚。
「徐大娘,現在不是好好的,別說那些喪氣話。」蘇靜姝很喜歡這兩位樸實的老人。
「好,不說不說,你們屋裡做,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徐大娘樂呵呵地朝後院走去。
「蘇大夫,您做薯片和曲奇的方子我給蕭公子了,他說會在蒼梧城開一家更大的鋪子。」徐老伯有些緊張地搓著手說。
因為當時蘇靜姝教他做的時候並沒有說方子可以給別人。
「無妨,他在蒼梧城開大的點心鋪子,我還能賺到更多的錢。」
蕭寒是不是該和自己說說賺了多少銀子了,蘇靜姝在心裡想。
第二日蘇靜姝如約來到了翠竹樓,在二樓的雅間找到了昨日的女子。
女子一看見她進來就激動地起身迎了過來,雙手有些激動地抓著蘇靜姝的胳膊:「你,你真的是三小姐。都長這麼大了,我總算能給夫人一個交代了。」女子說著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面。
「你……你認識我?」蘇靜姝問。
「三小姐不認識小桃了?我是夫人身邊的小桃。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小桃伸手撫摸著蘇靜姝的臉越說越激動。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蘇靜姝實話實說。
「不記得了?發生那樣的事情誰喜歡記得?」小桃彷彿陷入了回憶中喃喃道。
「我們坐下來說。」蘇靜姝扶著小桃坐下。
小桃看著看著蘇靜姝,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您可以和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小桃雙眼毫無焦距地看著蘇靜姝,彷彿透過蘇靜姝看到更遠的地方。
原來蘇靜姝是當朝丞相蘇鈺銘的三女兒,從小就冰雪聰明機靈懂事,而且她還會一種特殊的技能就是唇語,這項技能只有她的親生母親和小桃知道。蘇靜姝想難道這就是冥冥中的緣分,原主會唇語自己也會。
所以昨日小桃用口型就是試探她的,沒想到她看懂了也真的來了,小桃就更加的確定這就是她的三小姐。
「桃姨,我娘是怎麼死的?」這是蘇靜姝最想知道的。
「夫人,夫人是被吳憂道害死的。」小桃的眼睛里迸發出仇恨的光芒。
「當年夫人在丞相府里過得並不是很好,她整日鬱鬱寡歡,丞相大人為了讓他心情好點兒,特意允許她帶著你出來散心。可是誰知道還沒到臨城就遭遇那樣的事情。」
「桃姨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當時我帶著你去林子里方便,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蒙面人在那裡殺了所有的隨從人員后,嘴裡說著還有一個女人和孩子,就沖著夫人的馬車而去。我當時嚇得要死,胡亂地在跟前的死人身上摸了幾把血塗抹在你的臉上身上,囑咐你躺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的草窠里裝死。」
這和翠娘說的見到她的地方一致。
「我自己也胡亂地塗抹一身的血躺在了不遠處。他們在馬車前和夫人說一會兒話,我沒聽清說的是什麼,後來夫人就被一個手背上有一道疤痕的人給殺了。」小桃雙手握著茶杯渾身顫抖地說著,回憶對她來說是一件無比痛苦和恐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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