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撿一個
一轉眼蘇靜姝來到這裡快一年了,從春暖花開的春天到白雪飄飄的冬天。
推開房門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蘇靜姝興奮地喊了起來「下雪啦…」她非常喜歡雪,在現代的時候每年都會去北方看雪景、滑雪。如今的蒼梧國也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國度,它還是很喜歡的。像只小燕子一樣飛跑出院子,提著襖裙的裙擺在雪地里踩來踩去,像一個歡快的孩子!
「姝丫頭,快回來,別凍著了!」阿娘在屋門口喊著她。
「阿娘,沒事的,你看這雪多白啊!」蘇靜姝一邊笑著一邊捧起一捧雪跑到了阿娘的跟前。
「傻孩子,這雪有啥好看的,年年都下,每年也沒見你這麼喜歡過。」阿娘一邊伸手撣著蘇靜姝衣裙上粘到的雪,一邊說著。
「我就是覺得今年的雪特別的好,嘿嘿……」蘇靜姝笑著說。
今年的雪有疼愛她的娘親和她一起看,她不再是沒人疼的孩子。
「姝丫頭,快來吃早飯了。今天不是還要去隔壁的村子給人看病嗎?」
「阿娘不說,我都給忘了,看我這記性,趕緊吃飯。」自從蘇靜姝讓大家知道她會醫術后,漸漸地找她治病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遠。為了方便病人和家屬,她有時也會出診。
吃過飯蘇靜姝帶著自己自製的藥箱出發了,雖然路不是很好走,但是一個時辰后也到了病人的家裡。
病人得的是風寒,由於沒注意保暖又反覆了,所以他家裡人跑到蘇靜姝那裡求她來給看看。檢查完病人又開了方子,讓家屬去抓藥,蘇靜姝也完成這一天的工作。
這會兒她一個人走在雪地里,聽著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的響聲,心裡美滋滋的。
突然發現在她前方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物體,看不清是什麼,但是在一片白白的雪地里是特別明顯的。好奇心驅使,她邁著步子繼續朝前走去。
越走越近,她也越來越看清了那個黑色的物體好像是一個趴在那裡的人,走過去輕輕推了推,那人一動不動。
蘇靜姝找到他的手,摸了一下脈,人還活著。用力把人翻了過來后,是個男人,而讓她大吃一驚的是這人身下的雪地一片血紅,臉上蒼白如紙。要是不及時救治,很快就會一命嗚呼。
蘇靜姝利用藥箱里有的東西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急救包紮,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架在肩膀上拖回了自己的家。
剛進門,翠娘就嚇了一跳「姝丫頭,這是誰啊?怎麼了?」
「阿娘,快幫我一下,我要撐不住了!」蘇靜姝喊到。
「來了來了」翠娘急走了幾步,過來幫蘇靜姝一起把人架入了屋中。
把人放下后蘇靜姝長舒了一口氣,「媽呀,可累死我了。」說著一屁股就坐在了邊上。
「姝丫頭,這人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撿的。」
「這咋又撿一個啊……」翠娘看著累的氣喘吁吁的蘇靜姝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往回撿男人,這可怎麼是好?讓外頭的人怎麼說你?」翠娘的語氣有些嚴肅。
「阿娘,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外面人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餓了,阿娘有吃的嗎?」蘇靜姝岔開了話題。
歇了一會兒,恢復了體力的蘇靜姝又重新給傷者的傷口進行了清理,然後用自己閑暇時製作的羊腸線給傷口進行了縫合,翠娘也悉心地照料著受傷的人。
三天後,人清醒了過來,這時蘇靜姝正在給他換藥。
傷者睜開眼就立刻戒備地坐了起來,把已經縫合的傷口掙開了。
「唔……」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受傷的腹部,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喂,你幹嘛啊?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你救回來。早知道這樣就不救你了。」蘇靜姝看到他這樣突然很生氣地沖著他喊。
「我告訴你啊,最好給我乖乖地給我躺好,否則別怪我送你去見閻王。」蘇靜姝惡狠狠地瞪著他說。
可是傷者卻從她的話語里聽到了關心的味道,他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躺了回去,一句話也沒有說,慢慢閉上了眼睛。
蘇靜姝伸手扯開了他的衣服,把包紮傷口的布條拆開,然後拿來自己的藥箱取出針線把傷口重新縫上。
傷者輕輕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蘇靜姝熟練地像縫衣服一樣把他的傷口縫合起來,說不震驚是假的。
而且雖然用針在縫,但是沒有感覺到疼,這讓他太驚訝了,曾經受過無數次的傷,這次是最重的,但也是治療的時候最不難過的一次。
他看著嚴謹認真的蘇靜姝,突然覺得很安心。
處理完傷口的蘇靜姝抬頭看見傷者也在看自己,就說:「喂,喝水嗎?」
「凌風」
「啥?凌風,你叫凌風?」
「嗯!」凌風面無表情地有閉上了眼睛。
「名字真好聽,和你高大威猛的形象挺相配的。」蘇靜姝笑著說,「我叫蘇靜姝,是個大夫,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就不必了,診金一百兩,我們扯清。」蘇靜姝噼里啪啦地說完,伸手就向凌風銀子。而人家凌風看都沒看她。
訕訕地收回手,蘇靜姝又說:「你現在沒有銀子也沒關係,等你好了寫個欠條。」
「嗯!」凌風平淡地回了一個字。
「那個你喝點水,然後好好休息。」說完把水給凌風送到了嘴邊。
凌風睜開眼看了一下稍稍抬頭喝了一大口水。
「謝謝!」凌風很真誠地對蘇靜姝說。
「不用客氣,救人是我的職責。」
「你不怕我是壞人?」
「你是壞人嗎?」蘇靜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著。
凌風垂眸陷入了沉思,沒有回答蘇靜姝的問題。雖然他殺人無數,但是那些人都是該死之人。所以他也說不清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靜姝見他沉默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悄悄地出去了。她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秘密,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
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還有一種灰。
凌風是個習武之人,身體素質非常好,再加上蘇靜姝的醫術不錯,三日後傷口就可以拆線了。
看著蘇靜姝熟練的動作,凌風好奇地問:「你經常做這些?」
蘇靜姝輕輕一笑:「第一次。」確實在北蒼國她是第一次給人做縫合手術。
凌風有些無語,「我是試驗品?」
「不不,我給小兔子,小狗都做過。」蘇靜姝一本正經地胡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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