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葬禮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楊鴻曦已經顧不得身體的疲倦起身。
這才讓宋瑛心裡舒服了不少,「放心,不是天驕。否則,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是?」
楊鴻曦卻不信,轉頭望向了一直在旁邊搗鼓「暴雨梨花針」的龍天驕。
龍天驕抬頭,微微一笑。「宋瑛沒理由騙你,對方想吊的是修竹、修潔兄弟倆。只可惜,修竹心思沉穩。註定不能達成所願了!」
聽到這裡,楊鴻曦終於冷靜了下來。
稍稍楞了一下,便回想起來。「那對兒從宋元循莊子上救出來的兄弟?」
龍天驕點頭,「如果猜測沒錯兒的話,他們才應該是真正的慶王之子。」
「真正的……那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楊鴻曦先是一哽,接著慢慢的震驚。可沒想到,還有更讓他驚詫的。
「膽子不大敢,敢支持宋元循與異族人共同治理融城?膽子不大,敢冒大不韙支持宋元循登基為帝?」宋瑛的一番爆料,楊鴻曦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之後行動全憑本能,因此什麼時候走到忠勇侯府大門口都不知道。
直到周身一輕,粗噶的哭聲在他耳邊響起。一個身材矮小、壯實,皮膚黝黑的老者在自己面前跪下,楊鴻曦才清醒了過來。
當即準備將人扶起,誰知龍天驕已經先他一步道:「如果要感謝,便對溫書好一點兒,畢竟他現在是在為程景行賣命!」
楊鴻曦雖不知緣由,但依舊頓住了腳步。
果然劉平微惱,想要反駁將他們侯爺送回來的是楊侯。
可見到楊鴻曦的動作,只得生生將不滿咽了下去。「接下來侯府會很忙,為了不勞煩龍姑娘,您看?」
「明白,不就是讓本姑娘走人嗎?」說完轉身牽著馬便徑自離開,宋瑛緊隨其後。
楊鴻曦要還看不明白二者之間的不合,便是傻子。思慮再三,也緊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軍營諸位將領來遲一步,並不知曉其中的瓜葛。紛紛圍上了楊鴻曦,圈子的外的溫書猜到了些許,便默默站在一旁。
直到楊鴻曦答應留下,才悄悄過去。「放心,小姐不會介意的。」
「你是溫書?」之前無論是軍營還是在京城,溫書都一副羸弱讀書人的裝扮。眼前之人,一身深藍色的勁裝、身子挺拔,那還有之前半分模樣。
溫書沒開口,只是稍稍點了點頭。接著指了指不遠處激烈討論的圈子。
楊鴻曦表示明白,也減少了開口的次數。
因此,即便劉平有心將他拖進戰圈兒,也沒那個能力。
最後只能不情不願隨了眾人的意,「草草」將忠勇侯下葬。
當然這些只是劉平認定的,其實諸位將領雖各有心思,對忠勇侯卻是敬重的。墓地特地請了高人選的,因為忠勇侯清貧,陪葬品諸位將軍甚至連私藏都貢獻了出來。
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極限了,在場的程家幾位嫂嫂心思清明。
知曉程景行的缺席,不賴任何人。
在龍天驕過來上香的時候,自然謝了又謝。偏偏這位忠勇侯曾經的心腹鐵青了一張臉,要知道將忠勇侯送回來的可是楊鴻曦,而這位曾經的楊侯是人家龍姑娘的人!
程家大夫人即便再敬重劉平,這會兒也沉下了臉。「平叔,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你出去看看。」
劉平不平,卻最重尊卑。只得憤憤退了下去。
殊不知他剛一離開,龍天驕便明目張胆給他上眼藥。「大夫人,沒了忠勇侯,程家想要在這群狼環伺的境況下立住腳跟,某些不明形勢的人是不能留在程家拖後腿的。」
程大夫人何況不明白,但公公剛過世她們這些兒媳的便將忠僕趕走?好說不好聽啊。
因此程大夫人微微一訕,「現在的程家不過留下我們這些女人,什麼立腳跟不立腳跟的。」
程大夫人不想做惡人,可她的女兒不同。小姑娘當下站了出來,「娘,劉平只是傭人僅此而已。如果小叔叔在場,也會同意的。」
小姑娘人雖小,心思卻比其母更加清明。
只是被當著這麼多人駁了顏面的程大夫人面色有些不好,二夫人見狀,一把將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後自己女兒身旁。「苗苗,幫著嬸嬸照顧一下妹妹。」
接著沒有絲毫耽擱,對大夫人道:「大嫂,我們妯娌不能同公公落得同樣的下場。」
提到忠勇侯,程大夫人頓時沒了脾氣。
龍天驕見狀,朝二夫人微微點頭。
隨即從空間里拿出把白玉匕首,「一些小玩意,送給幾位姑娘賞玩兒。當然有需要幫忙的,拿著它們到閻王山、黑水城都可以。」
「多謝!」不論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女兒都是她們的軟肋。
對此龍天驕沒有多言,稍稍寒暄了一番便離開了,並且帶走了現在程家軍的主事溫書。
他們二人一走,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找理由離開了。
畢竟他們只是下屬不是?
於是忠勇侯的葬禮,就這麼結束了。
而隨著忠勇侯的離開,程景行的失蹤。程家軍的艱難才剛剛開始!
溫書以及眾將領,雖有預料。卻沒想到,第一道責難竟來自他們認可的少主,程景行。
沒錯,在葬禮之後。程景行突然帶著昏迷的沈裕和出現了,一回來不問緣由,便奪了溫書的權。大肆呵斥眾將領居心不良!
一時間,程家軍人心浮動。
此時被奪了權的溫書,悄悄找到了龍天驕。「小姐,一個人性情變化不可能這麼快,這麼猛烈。如果可能,我想讓紫蘇姑娘幫幫忙。」
「找時機吧,現在……」龍天驕搖頭。
溫書雖著急,卻也明白如果對方通過程景行圖謀,不可能沒有後手。
便只能將心中的焦躁之情掩下,悄悄回了趟忠勇侯府,現在已經改叫程府了。並且還得到了一個消息,被幾位夫人清出府的劉平,在程景行的召喚下,再次出現在了侯府。
劉平?竟然從始至終都不曾效忠過程家嗎?
那麼程家之前種種,又帶著多少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