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遠要拿自己該拿的酬勞

上車沒多久，坐在副駕駛上的麥可，便開口說道：

「剛才的事，謝了。如果不是你和富蘭克林，我的船可能就拿不回來了…」

雙手握住方向盤，認真開車的陸齊，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再正常不過。」

陸齊輕描淡寫的樣子，讓麥可對他的好感與評價，一下子提升不少。

深深地看了陸齊一眼，若有所思的麥可，主動轉移了話題：

「剛才我上船看了一下，船整體的情況還好，子彈只是射穿了甲板，沒有射中內部的零件。」

「對了，說回遊艇，你看上去很在乎這艘船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那倒沒有。它只是我退休日常生活中，消遣的一部分吧…」

聞言，陸齊這才想起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老哥，是一名退休的銀行搶匪。

「消遣？」

「你應該知道，吉米整天宅在家裡，而且我也沒有太多一起出海的朋友。總給自己找點消遣，才能讓我忘記自己現在的糟糕生活…」

「而其中我最喜歡的一個消遣，就是在太陽下山之後，來到碼頭，給自己弄點酒，就著夕陽，欣賞它…」

說著說著，麥可臉上的表情，彷彿有些陶醉。

「賈桂琳號…它讓我思緒清晰，讓我盡情幻想，忘記現實是多麼的操蛋…」

說罷，麥可似乎想到了什麼煩心事，從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煙與打火機，點燃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一團雲霧，從鼻腔呼出，將麥可的整張臉，置於朦朧之中。

雖然知道麥可的生活，有些不如意。但是，陸齊沒想到，他的內心，竟是如此的苦悶。

可想而知，做一條沒有目標和理想的鹹魚，是多麼的難受。

想到這裡，陸齊不由出聲道：

「也許你需要給自己找點別的事情來做，譬如打打高爾夫之類的，幻想點別的事情。或許，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你喜歡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麥可稍加思索，便立馬回答道：

「電影！好麥塢經典電影！你聽過所羅門·李察這個名字嗎？」

又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陸齊不由眉頭一挑，應道：

「當然，大名鼎鼎的李察尊爵，好麥塢的傳奇製片人。」

說起自己的偶像與愛好，麥可言語間的聲調，也不知不覺變得活躍了起來：

「雖然現在全都是一些超級英雄，浪漫喜劇，還有老片重拍。但是，我相信這個國家，還是可以拍出有趣的電影。我也相信，李察可以製作出比《怪胎跑者》、《奧瑞恩高崗2》更加偉大的電影！」

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麥可，陸齊聳了聳肩，「好吧，只要你喜歡…」

載著遊艇的半挂車，沿著太平崖的高速公路，一路向南行駛，穿過佩羅，來到了威斯普奇附近。

這時，開車的陸齊，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開口說道：

「對了，差點忘了這個…」

說話間，陸齊從后腰處拿出了麥可之前給他的柯爾特M1911，遞給麥可。

剛把手槍接過來，麥可就聽到了陸齊看似不經意的詢問：

「這槍挺順手，你在哪買的？武裝國度？」

拿著手槍擺了擺，麥可不疑有他，隨口應道：

「不是，找一個老朋友買的。」

說完，麥可作為一個過來人，還不忘告誡著陸齊，「千萬不要在武裝國度，或其他合法的槍店買槍！那樣只會讓你的名字，列入條子的重點照顧名單。」

「相信我，你絕對不想這樣的…」

話音未落，麥可這時才察覺到了陸齊的小心思，問道：

「怎麼？你想買槍？」

聞言，陸齊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直接承認道：

「有這個想法…畢竟，再能打，在子彈面前，也沒什麼不用，不是嗎？」

「那當然！不過，看你剛才檢查彈匣的動作來看，你以前摸過槍吧？」

「嗯。」

看著陸齊不願多說的樣子，麥可也沒有繼續追問。

每一個人，都有一些藏在心底的秘密，不願與他人分享。

這很正常。

麥可低頭想了想，隨即開口道：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槍？大口徑的？還是威力大的？又或者是…」

等麥可說完，陸齊才回答道：

「都行，我都可以。」

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麥可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樣呀…」

隨著話題結束，兩人也抵達了位於洛聖都南部的港口。

把遊艇放進船廠進行檢查之後，陸齊便與麥可一起乘坐計程車，返回「大騷亂」酒吧。

。。。

折騰了半天，兩人回到酒吧時，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半。

隨著夜幕降臨，酒吧內也開始熱鬧起來。

麥可一個電話，把富蘭克林叫了過來。膚色不同的三人，坐在一個卡座里，開始慶祝今天奪回遊艇的勝利。

「乾杯！」

只聽見「哐」的一聲，三杯裝滿威士忌的酒杯，重重地撞在一起。

幾杯下肚，麥可突然從衣兜里掏出一疊綠油油的鈔票，「對了，這裡有兩千塊，你們分一下。」

看到桌面上的一疊美刀，喝了幾杯，有些上頭的富蘭克林，立馬激動起來：

「嘿！老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是為了你TM的錢，才幫你的嗎？！」

「先不要激動，聽我說完。」

安撫了一下富蘭克林之後，麥可豎起了兩根手指，一臉嚴肅地說道：「人生的第二課：永遠要拿自己該拿的酬勞！」

「朋友歸朋友，一碼歸一碼。今天要不是你們，我的遊艇很有可能被那些該死的混蛋偷走，吉米可能也會出什麼事。那樣的話，我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金錢那麼簡單…」

「所以，這是你們的應得的！」

說罷，麥可伸手把那一疊美刀，往前推了推。

看著近在眼前的鈔票，富蘭克林也很心動，

一千塊，對於剛剛失去工作，急需的他來說，算是一筆不大不小的錢。

不過，酒精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變得更加魯莽。

這是他與陸齊一起拚命才獲得的酬勞，就算他自己想拿這筆錢，也要經過陸齊的許可。

如果陸齊不同意，那他也不能拿。

畢竟，在這次的遊艇奪回事件中，陸齊發揮的作用，要比他大得多…

然而，還沒等他詢問陸齊的意見，陸齊卻先伸出手去，默默地把這筆酬勞，分給兩份。

然後，將一份遞給富蘭克林，另一份，則是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在富蘭克林有些懵逼的目光注視下，陸齊用手肘戳了戳他，提醒道：

「愣著幹嘛？叫你拿就拿！」

最後，富蘭克林只好稀里糊塗地接過鈔票。

而目睹整個過程的麥可，不由暗暗點頭，給陸齊的行為，豎起了大拇指：

「這小子，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