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經商奇才

胖子叫司馬天才，是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

雲都第一富商司馬長歌之子，與諸葛流蘇的命運相似，也是庶子。

庶子無能。

其實說的並不是庶子沒有能力，而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所以在雲都，司馬天才是少數能和諸葛流蘇玩鬧到一起的紈絝子弟。

司馬天才的劍舞才到一半，說話就開始喘息起來，索性也閉了口，劍若靈蛇，卻又行走偏鋒，諸多武學皆是依靠身法配合，才能發揮出無窮的奧妙。

然而他的劍術著實沒有什麼身法可言，用他的話來說，舞劍就是舞劍，偏重了身法，就等於用錯了本錢，不是經商之道。

好在風凌和連竟都只是入門，見他劍舞得漂亮，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司馬天才每次練劍感覺到疲憊的時候，即便一套劍術沒有舞完，也會停下來，說什麼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所以他用長劍拄著地面，抬眼看著風凌道：「你家公子就是惹禍的主，多修行一些武學，也好讓他能更加肆無忌憚一些，路子是對的，但方法卻不對。」

風凌心中也泛起一絲疑惑，公子教授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但是司馬公子一番話說出來，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正值迷茫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你的嘴巴，比手裡的劍厲害多了！」

「公子！」風凌笑著走到了依靠在門邊的諸葛流蘇左邊。

連竟則是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了他的右邊。

司馬天才轉過身，抬眼看著諸葛流蘇：「一年不見，諸葛流氓還是那麼挫！」

諸葛流蘇則是站直了身軀，朝向他走了過去，一面笑道：「再怎麼挫，也不至於一套簡化的劍術都舞不下來。」

早見慣了兩人之間互損，風凌朝向連竟使了一個眼色，沒有跟著他走過去。

「風凌，去給司馬無能泡杯茶過來！」諸葛流蘇走到胖子的面前，指著一側的石桌道：「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不丟人！」

司馬天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你這裡可比雲都差得遠，呆的習慣？主要是這裡的女人太糙了，不如那邊的水靈。」

諸葛流蘇看著滿面流油的那張面孔，笑罵道：「這裡挺好，若繼續留在雲都，我怕像你一樣，胖得連你家老爺子都不認識。」

司馬天才哈哈大笑：「不過你這張伶牙俐齒倒是一點都沒變，快點跟我說說，這裡到底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你先跟我說說，你們司馬家的力量，你能調動多少出來？」諸葛流蘇道。

司馬天才傲然道：「不要忘記，我可是經商的奇才，我家老頭子那邊，對我可是寄予厚望，你也知道，司馬家的力量覆蓋太廣，不過這空州一隅之地，我還沒問題。」

諸葛流蘇搖了搖頭：「跟我就別吹牛逼了，你大哥那邊現在已經介入司馬家的產業，空州雖然不富裕，卻是邊疆貿易的大州，你能調動？」

不等胖子回答，他臉色逐漸轉為凝重：「胖子，你該知道，我大老遠讓你跑過來，沒有開玩笑，所以你該說實話。」

司馬天才尷尬的攤開雙手道：「我的情況你都了解，以前什麼樣子，現在也是什麼樣子，家裡的事，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能依仗的只有這一身的肥膘！」

「說說你有什麼好的路子，既然喊我過來，總歸是有條件的！」

都是聰明人，諸葛流蘇也不兜圈子，沉聲道：「我這邊，有幾個賺錢的買賣，不過以目前固安鎮的情況，沒有那麼多的稅收作為本錢，你若想做一番事出來，打通一條從固安鎮到雲都的路，我管你兩年之內翻了庶子的身。」

「不過你也知道，這條路很遙遠，需要組建一個規模巨大的商隊，你的能量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也沒有合作的必要。」

司馬天才小眼睛閃過幾道光芒：「你總該讓我知道知道，是那些個買賣，再來綜合評估一下，有沒有那個必要值得讓我冒險剝了我老子的逆鱗。」

諸葛流蘇微微一笑，當即將圈養野獸和煤炭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司馬天才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圈養野獸的事情，沒有那麼大的利潤空間，不過這煤炭的事情卻可以好好研究一番，這可是個賺錢的買賣。」

諸葛流蘇搖頭道：「我倒是覺得圈養野獸，實際上不比煤炭要差，反而更強。」

看著胖子眼睛里的疑惑，他繼續說道：「你想想，雲都但凡有一點勢力的家族，都是妻妾成群，那些野生的裘皮都是她們可遇不可求的。」

「這些野獸的骨肉，可以在雲都開上一家酒樓，以此作為特色，逐漸分別在各個鬧街開張分店，天武族有獨特的皮毛晾制方法，這裡的獸皮，絕對比雲都那些所謂的天然軟皮要好上許多。」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粗略算了算，一隻普通的野獸，如果運到雲都去，除去商隊的本錢，你的利潤會翻上三倍，甚至更多。」

司馬天才也不是傻子，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頭腦不僅僅是受到家族的熏陶，其中更多的還是自己的聰明才智。

這個看起來比諸葛流蘇還紈絝的傢伙，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否則他也不會千里迢迢把胖子喊過來商議如此大事。

司馬天才似乎算明白了這筆賬，有些錯愕的看著諸葛流蘇：「你這傢伙，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張開酒樓，組建商隊，這他娘的我都沒敢想過這麼多。」

「不過此事若是真能成，利潤絕對客觀，這點你倒是實誠！」

諸葛流蘇譏諷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唯利是圖？」

司馬天才嘿嘿笑道：「野獸需要就地加工，這樣雖然商隊的成本會高一些，但運送到雲都之後產生的價值還會更大。」

「另外，那些煤炭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下，把它和酒樓聯繫在一起，名聲或許會更加響亮一點。」

聽到胖子開口，諸葛流蘇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胖子還是聰明，自己稍微點撥，他便已經能夠想到其中可觀的收入。

商人的本性也因此流露了出來。

不過他衍化出來的就地加工和強強聯合的經商模式，這些要比自己專業許多。

思量之間，聽得司馬天才繼續說道：「不過聽你這意思，是要分成還是如何？」

諸葛流蘇笑道：「廢話不是？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哪有那麼多精力給你鋪墊一條路？」

司馬天才嘆息道：「都說商人唯利是圖，你這傢伙卻比我們抽血抽的還要嚴重，動動嘴皮子就是好幾成的利潤。」

「說吧，你想要幾成？」他追問。

諸葛流蘇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成吧，純利潤的三成，不算多了！」

胖子撇嘴道：「風險倒是我來承擔，你坐著就要三成，黑不黑心？」

諸葛流蘇伸手在他頭頂拍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要是沒有我在這邊給你看著，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能做成這單生意？」

「算了！」胖子鬱悶道：「三成就三成吧，權當是買了你這人情。」

諸葛流蘇笑道：「你別心裡美開了花，嘴上還不饒人，我敢保證，這條商路一旦打開，諸多業務也隨之而來，你給我的三成利潤，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胖子見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被這傢伙猜透，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早知道你聰明，沒想到連好兄弟也算計。」

「你若不算計我，我為何要算計你？」諸葛流蘇道。

「不過重點是，你要如何說服你家那位？據我說知，你把握並不大。」

司馬天才哼聲道：「這個不用你管，我答應你，商隊在一個月之內組建完成，不過你的貨源可得供應上，否則平白浪費了我那麼多銀子！」

諸葛流蘇哈哈大笑：「你家老爺子對你還真挺不錯的，也罷，我這裡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也不能平白拿了你三成的利潤，這鎮里的商路我來負責，用鎮上的稅收來沖抵，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運轉完成。」

「成交！」司馬天才起身道。

諸葛流蘇朝向他揮了揮手：「怎地剛來就想走？到了我這裡，好歹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才行。」

司馬天才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跟你這傢伙呆久了，總沒有安全感，太能算計了。」

諸葛流蘇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雙贏的局面，要不然以你這商業奇才的頭腦，甘心被我算計？」

司馬天才嘆了口氣，又重新坐了下來：「不過有件事情要提醒你。」

見他面色凝重，諸葛流蘇也收起了笑容。

「當年你摸了太子妃的屁股，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等於打了太子的臉，聽說你在舂陵縣入獄這件事情，多少都跟他有關。」司馬天才道。

諸葛流蘇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已經猜到。

司馬天才繼續說道：「不過最近雲都傳了許多消息出來，太子那邊似乎並不甘心，他既然能對崔縣令動手，你這小小的鎮守若是忽然暴斃，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另外……」

胖子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看著諸葛流蘇閃動的目光，最後還是說道：「最近太子妃好像入宮了，這妮子對太子不感冒，聽說兩人還鬧得不太愉快，太子怕是又得把火撒在你的身上。」

「我特么招惹誰了？」諸葛流蘇怒罵道。